第225頁
季哥搖搖頭,“我沒有什麼精彩的故事,雖然我去過尼泊爾、不丹這些神秘的國家,但是我在那些國家的時候一直是發奮苦學,所以並沒有什麼難忘的經歷。”
“張弛說,您懂得催眠。”
“那並非催眠,而是你中幻術,是我在不丹的時候從一個老人那裡學來的。”季哥突然換了一副異常認真的表情說:“羅先生,你相信人可以進入至幻境界而全然不知,就那樣永遠地墮落於幻境嗎?”
我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正如季哥所說,我是一個無神論者,我知道催眠術是真實存在的,但是我並不真正了解所謂催眠術和幻術之間到底有什麼具體的差別。幾經猶豫,我說:“我相信我所看到的。”
季哥吸了最後一口煙,然後一邊掐滅一邊笑著說:“羅先生,我要給你一個忠告:在這個世界上,你所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感觸到的未必是真實的,而那些你未感知的事物也未必是虛無的。五年前,我在不丹學會這門秘術的時候就深知它的威力,我本可以靠此為生,並且能賺很多的錢,但我不得不小心行事,因為欲望就好比一個可怕的夢魘,它會讓你永落幻境的。”
我聽著季哥的話,下意識地瞟了一眼西牆上的三面佛,模糊地看到那佛像似哭似笑,我心中一驚,問:“那……您何時向我展示這門秘術呢?”
“不急不急,來日方長,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還是讓我們多多了解增進友誼吧。我已經答應過你可以在此住上半個月的時間,反正我這個人平時深居不出,並沒有多少朋友,有個人來我正好可以讓我的生活充實一些。”
過了一會兒,季哥讓自家的傭人為我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雖說我對此次的拜訪早就有所期待,但是受到如此盛情的款待,我還是有些受寵若驚。
吃過飯以後,季哥接了一通電話,之後,他一臉歉意地走到我面前說:“羅先生,真是抱歉,我手頭突然有些事情,是一個老顧客要來我這裡買一些珍品書,所以,我得出去和他見個面。”
我很驚訝,說:“沒想到季哥你還做珍品書的買賣。你不用在意我,你的款待已經讓我無可挑剔了。”
季哥又和我寒暄了幾句,就出門去了。臨行前他告訴我書房裡和樓下書店裡的書,只要我感興趣都可以隨意拿來閱讀以消磨時間。
季哥出門後,我迫不及待地來到了他的書房。我這個人愛書如命,尤其是對那些自己未曾度過的書更是毫無抵抗能力。季哥的書架上拜訪的大多都是成套的大書,我很奇怪,這樣大規模的成套書中竟然沒有《戰爭與和平》、《巴黎聖母院》這樣舉世公認的經典名著,而書架上面所有的書,無一例外,我全都不曾看過。經過幾番選擇,我從中抽取了一本黑色封皮,燙金字體的《特斯?魯普文集》的第一卷,以前,我從來沒有聽過這位作家。
從扉頁上我得知,這位特斯?魯普先生是以為德國人,曾經參加過第二次世界大戰,曾經上過北非戰場,不過由於被炮彈炸掉了一跳腿而提前退伍了。這位高產作家所寫的書不僅涉及哲學、文學與科學,甚至還寫了大量奇聞異事和各種詭秘的宗教,讀起來既豐富知識又不覺乏味,我讀著讀著,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
這時,書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了。我以為是季哥回來了,便放下書站了起來。哪知,站在門口的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兒,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長得眉清目秀,一下子擊中了我這個單身漢的弱點。雖說有些難以啟齒,但我深深被她的容貌吸引住了,眼神不自主地溜到她白嫩修長的小腿上。
“羅先生,剛才季先生打電話過來,說他今晚事情太多,恐怕不能再回來了,所以特意吩咐我告訴您,如果您感覺累了,就先睡下,隔壁就是您的臥房,我已經為你鋪好了床。”她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急忙恢復常態,說:“哦,好的,我知道了。”
她轉身剛要走,我喊住了她,說:“你是這店裡的服務員?”
她回答說:“不是的,現在已經很晚了,書店早就關門了,服務員也都下班了,我是季先生的傭人,當然,也會幫忙照顧書店的生意。”
“季哥他有兩個傭人?”我很驚訝,因為季先生在給我寫的信中明確表示,他是一個單身主義者,不過既然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生活,又何必請兩個傭人呢,這樣的做法在我看來是有些奢侈的。
“沒錯,季先生一共有兩個傭人。我主要負責季先生的生活起居,而包阿姨主要負責季先生的餐飲。所以,如果你晚上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去喊我,不要去吵包阿姨,她四十多歲了,睡眠一直不好。”
“那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陶……”她突然喉嚨里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她的臉越來越紅,好像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一樣。我被這突入起來的景象嚇得不知所措,因為看她的表情就像是啞巴急著要說話一樣。
“姓陶,那就叫你小陶吧。你怎麼樣,沒事吧?”
不知是什麼原因,她似乎一下子輕鬆了不少,一眨眼的功夫又回到了那種氣定神閒的神態,說:“是的,先生,你盡可以叫我小陶,我就住在你的隔壁,有什麼事您可以隨時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