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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並不怕死,但是他害怕自己魂飛魄散,但是,陰兵鬼陣的術法一旦開始沿襲,就相當於沒有退路,如果想要避免自己魂飛魄散的境況,唯一能做的就是活下去,拼命地活下去,或直言之——長生。
也因此,老鬼最終和范繼雲走在了一起,饒是如此,老鬼的心裡究竟是否還另有其他的盤算,范繼雲也不得而知。
劉震和舒景成聽完了范繼雲講述他是如何與老鬼相識的之後,看了看梁贊,又問道:“那梁贊又是什麼時候做了這位鬼先生的徒弟呢?”
☆、第七章 師徒
第七章師徒
1991年,湖北武漢火車站,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
在一處陰暗潮濕的小巷裡,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穿著黑色長風衣,一臉疲憊與緊張,身上似乎有些傷痕。他沒有雨傘,大雨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淋得透透的,他的身邊帶著一個看樣子不過六七歲的孩子。那孩子臉色慘白,看樣子似乎剛剛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他緊閉著兩片小小的嘴唇,不知道自己即將迎來的是什麼。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一處GG牌的下面避雨,彼此之間沒有什麼過多的交談。
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以後,從小巷的盡頭走過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看上去三十幾歲,撐著一把極大的黑雨傘,步態從容而且淡定地朝這一老一少走了過來。
中年人正在抽菸,看到了遠處走過來的人,他快速地扔掉菸頭兒,右手滑到了腰間的手槍,將身邊的小孩子護在了身體後面,屏氣凝神,全神戒備,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等到那個撐傘的男子走近,在微弱的街燈的映照下,中年人看出了那男子的模樣時才鬆了一口氣,把手從槍柄上拿了下來,沖那個男子說道:“你來晚了。”
那撐傘的男子嘿嘿笑了兩聲,說道:“這麼大的雨,來晚也可以原諒吧。”
中年人有些不悅地說道:“這事關我們兩個人的生死。”
男子看到中年人有些不高興,也不害怕,只是說道:“現在你們兩個不是沒什麼事嘛。”
中年人看著那男子,暗自嘆了一口氣,他知道,現在在做這樣的爭論沒有任何的必要,與其如此,不如抓緊時間。
中年人說道:“現在,我和范繼雲已經跟組織的人完全鬧掰了。組織的人並不知道我們兩個人的關係。范繼雲加入組織沒有多長時間,組織不會拿他怎麼樣,頂多只會對他嚴加看管,但是我不一樣,我知道的太多了,組織的人一定會滅我的口。”
撐傘的男子並沒有接話,他抬著眉毛,等著中年男子繼續把話說完。
中年人繼續說道:“我在離開的時候,選了一個姓劉的新人來接替我的位置,其實這也不過是一個障眼法,有他在,組織在瀋陽的消息會暫時繼續下去,這樣的話組織的人也能晚一點知道我出走的消息。”
撐傘的男子似乎有些驚訝,他笑著說道:“你打算怎麼辦?去國外?”
中年人點了點頭,說道:“總而言之是不能繼續呆在國內了。”
男子回應道:“我說姜哥,你這樣的方法治標不治本啊,雖說你也算是警界的風雲人物,但是,畢竟只是一個凡人,組織的人要想殺你,你躲在哪裡不都早晚是一死麼。”
被叫做姜哥的中年人露出了絕望的神情,但是這種神情在他的臉上很快又消失不見了,他說道:“你說的道理,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就算我沒有被組織的人追殺,這麼多年來,我在警局經歷了那麼多詭異的懸案,哪一次又不是在刀刃上辦差事呢?生死這樣的事情,我已經看淡了。”
撐傘的男子哈哈笑了兩聲,似乎是在嘲弄姜哥一般,說道:“生死的事情已經看淡了?不過,你還是希望能多活一天算一天的,對吧?”
姜哥的心思被那男子識破,不免有些尷尬,於是說道:“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但是,這個孩子還希望你能收留他,他是范繼雲的親生兒子。”
撐傘的男子一聽這話,眼前一亮,說道:“那這麼說來,真正的天御侍者就在他范繼雲的身邊嘍?”
姜哥點了點頭,說道:“范繼雲之所以這樣安排,是為了以後,他有一個很大的局要布置。”
“以至於連他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要不顧性命,參與其中?”男子說到這裡竟然發狂一般地笑了起來,說道:“這范繼雲做事還真夠格。”
姜哥說道:“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我必須逃走,而我身邊如果帶著這個孩子,於我於他都不利,你現在名義上還算是組織名下的人員,我和范繼雲跟你的交往組織的人也一概不知情,所以,這孩子放在你這裡是最安全的,不管怎麼說,他一個孩子,如果在這個時候沒有人看管,他會很危險的。”
男子收起了笑容,說道:“這個我明白,只是,我所住的地方,條件比較艱苦,也不知道這小傢伙細皮嫩肉的能不能吃了這個苦。”
說完,男子還特意看了看那個一直躲在姜哥身後的小男孩。
小男孩兒一看到這個奇怪的叔叔正在看著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出於本能地感到害怕,就又躲在了姜哥的後面。
姜哥說道:“能活下來就可以了,范繼雲讓他跟著你,我相信你也知道其中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