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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我自言自語道:“這跟電影裡演的也不一樣啊。”
的確,如果這是在電影中的鏡頭的話,就算書架的後面沒有一道暗門,起碼也得有一個隱秘的保險箱呀。但是,這是現實的生活,我們家住的是樓房,倘若這書架的後面是一道暗門的話,那這道暗門只可能是供我父親去隔壁偷情使用的,因為,書房的另一邊就是我們家的鄰居了。
後來,我又嘗試了在家中一切有可能存放手稿的地方都找了一邊,但還是一無所獲。最終,我放棄了,心想,那些所謂的資料大概早就已經被秦爺和阿松那一伙人盜走了吧。
最後,我只好又回到父親的書房裡,坐在那張父親坐了幾十年的老椅子上,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這個家中,只有這個地方能讓我感到一些安慰。
我猶豫了一會兒,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香菸,我從來都不敢再父親的面前抽菸,雖然父親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有抽菸的習慣,但是,年老以後,他幾乎就不怎麼抽菸了,對我的管教也很嚴格。尤其是在父親的書房裡,這裡絕對是抽菸的禁地。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就是有一種強烈的衝動,就是要在這裡抽一支煙,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對我那失蹤許久的父親的一種挑釁一般。心說,他這平白無故地一走了之,也不知是死是活,反倒是給我留下了這麼多數之不盡的疑團。當然,子承父業其實也沒什麼不妥,但是起碼也應該讓我知道其中的緣由吧。
我掏出打火機,劃了兩下,卻沒有點燃。我一下子泄了氣,因為昨晚去殯儀館的時候在辦公室里,我一直都是用打火機照明的,而現在,打火機油早就已經用光了,而我今天一直在忙,也就沒有功夫加油。
這一下子,我抽菸的心情大減,隨手將打火機丟在寫字檯上。
“咚”的一聲……………………
我沉默著凝視了一會兒寫字檯,然後俯身倚在寫字檯上——不對勁!這聲音不對勁!
與剛才我用手指敲擊寫字檯的聲音相比,這一次打火機擊打的位置所發出的聲音更加清脆,或者說,更加通透。這是夾層隔間所發出的獨特的聲音。
我循著打火機的位置摸了上去,用手指的關節敲了敲寫字檯,“咚咚”兩聲以後,我已經能夠確定,這張寫字檯一定有一個夾層隔間。
我一下子激動起來,心說,沒準劉警官所說的我父親的手稿真的並沒有被人盜走,而就在這間書房裡。
我先是仔細地查看了一下寫字檯的表面,木質的寫字檯上光滑如鏡,沒有任何明顯的痕跡。於是,我又把寫字檯的抽屜都抽了出來,整個人往寫字檯地下一鑽,以一種極其彆扭的姿勢查看著寫字檯的桌面地步。
寫字檯下面照不到光,所以裡面顯得有些陰暗,再加上我那一雙天殺的近視眼,一時間也看不清楚裡面有什麼貓膩,只能用手在上面撫摸感覺。
但是,我並沒有摸到一些諸如把手一類的東西,而且也沒有摸到任何明顯的縫隙,仔細搜尋了一會兒,我的小手指一涼,似乎摸到了一小塊金屬,再一仔細感覺,發現那是一顆螺絲釘,而在那顆螺絲釘的另一邊兩掌寬的地方又出現了另一顆螺絲釘。
我喜出望外,急忙去客廳找到螺絲刀和小手電筒,重新回到了書房。卜瑾看我沒有弄吃的東西,也不多問,就自顧自地在我的房間裡擦拭她的那些苗族銀飾品,完全不理會我在幹嘛,當然,我現在也沒有功夫去理會她。
我重新回到書房後,再一次鑽進了狹小的寫字檯下面,用手電筒的光照了一下,發現寫字檯下面的確有一個暗格,但是,這個小暗格切割的非常仔細,幾乎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縫隙,而那兩顆螺絲釘也都非常小。我費事地擰開那兩顆螺絲釘,一塊很薄的小木板就掉了下來,這個夾層非常狹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因為寫字檯的桌面就只有差不多七八厘米的厚度,所以,夾層也不可能太大,整個夾層的距離一概只有一指多寬。
小木板掉下來以後,一本很薄很薄的小本子,完全出乎我的預料之外的薄,如果說,這就是我父親三十年來的研究成果的話,那只能說,我父親這麼多年來一直是在用腳趾頭思考的,因為,這樣一個小本子,根本記錄不了多少東西。
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個本子能被我父親藏在如此隱秘的地方,並且幾十年來都不曾讓我和我母親知曉這件事,那就足以說明這個本子裡面所記錄的內容一定相當的重要,至少,也是一些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事情。
我抽出筆記本,那本子很破舊,樣式是八十年代那種很常見橫翻筆記本。
我重新坐回椅子上,這個時候,忽然一張紙片從筆記本中飄了出來。
我打開寫字檯上的檯燈,接著俯身把地上掉下來的那張紙片撿了起來,我一觸碰到那張紙片的時候,順著指尖傳來的手感我就知道,這是一張相片。
我拿起相片放在檯燈下面一看,整個人頓時呆在了那裡。
相片看上去還比較新,我推測應該是在五六年前所拍攝的。
相片中,是兩個年輕人,他們兩個似乎是站在一個小花園中,四周是一些綠油油的植物。兩個年輕人並肩而立,稍微年長的一個人面色嚴肅,眉頭緊鎖,似乎有說不完的心事。而站在他旁邊的一個人則顯得稍微年輕了許多,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剛出頭的樣子。與那個年長的人形成鮮明的反差的是,這個年輕人面色輕鬆自在,臉上掛著十分陽光笑容,我相信,但凡每一個人看到他的那個笑容,都只會聯想到全世界最美好的事情,似乎萬物都在對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