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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真的瘋了。她的那種恐懼的眼神並沒有喚起我對她的同情,反而引起了我更強烈的要蹂躪她的欲望。我感到自己的身體像被火燒一樣,而她那一副可憐的面容無異於火上澆油。我感到,我的最後一絲理智正在被吞噬,我即將變成一頭如狼似虎的猛獸。
我一把將小陶推在床上,自己發瘋似的趴在她的身上,吮吸著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一切就像是一場默片電影,我進去時,四周一片死寂。
後來,我突然聽到包阿姨的房門被打開了。她衝到房門前不停地撞小陶的房門。一開始,我以為她是聽到我的聲音來救小陶的,可是後來,我聽到她在門口處發出了淫蕩的呻吟聲,就像夜裡發情的母貓。
我異常的亢奮,我掐住小陶的脖子強暴她,然後瘋子一般地自言自語地狂喊道:“你根本不會說話!你不會說話!你是一個鬼!你是一個鬼!”
包阿姨發出痛苦的呻吟,那聲音已經將人類的情感完全退化,而僅僅成為了野獸般發情的呻吟。
啊!我是鬼!我是欲望!我是三面佛!我感到自己的身體在往下沉,我感到身體的肌膚開始潰爛,可我還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歡愉。
突然,一切好像都停止了。我聽到一個聲音,它仿佛來自天際,空洞而有力,震得我耳膜很痛。那聲音喊道:“羅兄,這茶若是再不喝,就涼了。”
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開始顫動,四周的景物都破碎了,迷濛中,我聽到了包阿姨最後一次的呻吟……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時間仍舊是下午,我正坐在藤椅上,季哥坐在我的對面,手指間夾著一支香菸。在我們中間的一個小茶几上,擺著兩隻茶杯,裡面盛著溫涼的茶水。
我看著季哥,怔了好長時間,然後我漸漸明白了,說:“這……是一場夢?是幻境?”
季哥含笑地看著我,點點頭,說:“一場充滿欲望的幻境。”
“我在那幻境裡……”
季哥伸出手,示意我不要再講下去了,說:“你並不需要告訴我你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我只負責引導你進入幻境,而你的幻境只與你自己有關,是我無法操控的。每個人的內心都有欲望,求知慾、情慾、占有欲、控制欲等等等等,只不過,在幻境中會有不同的表現罷了。”季哥站起身,在房間裡踱著步,說:“羅兄,我相信你是一個正直的人,這一點,你自己也要相信。你並不需要為你在幻境中所做的事感到自責,因為有些時候,欲望是可以傳染的。我只告訴你,不要感覺羞恥,飲食男女人之大欲,並沒有什麼不妥,但倘若沉溺於欲望之中,終究會墮落下去。”
我沉默著點點頭,眼睛不自覺地瞟向了西牆的三面佛。塵世的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場夢。看著佛像那面無表情的臉,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佛陀是慈悲的。
吃過晚飯後,季哥要我留下多住一段時間,可我已不再留戀這裡了。我有種迫切的願望,我要馬上回去,因為,我的腦海里已經有一個好故事了,現在,我迫不及待地要把它寫下來。
於是,當天夜裡,我不顧季哥的盛情挽留,決意乘坐最晚的一班火車離開這裡。
深夜,我坐在空無一人的車廂內,久久不能入睡。於是,我打開筆記本,準備將自己的幻境原原本本地記錄下來。
可是,當我翻開我的筆記本的時候,我驚呆了。上面已經清清楚楚地寫滿了我的幻境,有小陶,也有包阿姨。既然,那一切都是幻境,那我又是在何時將這些記憶記錄下來的呢?我在幻境中記下的事情為何會在真實之中出現呢?
我突然想起了季哥對我的忠告——在這個世界上,你所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感觸到的未必是真實的,而那些你未感知的事物也未必是虛無的。
也許,這句話也可以反著說——這個世界上,真實存在的事物你未必能夠感知,而那些虛無的事物你也許早已銘刻在心。
乘務員小姐過來了,我看見,她長著一張小陶的臉。
2013-8-3
(後記:這個東西,我斷斷續續寫了半個多月,一開始沒靈感。後來,有一天,我去好書書店買雜誌,結帳的時候,那收銀員【大家應該知道這麼個人】也不知道跟誰說話,紅著臉笑了一下。她也許是無意之舉,但是,我走出書店就立刻有了靈感。一開始所想像的情節跟現在是有很大的差別的。至於大家怎麼理解,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方式,我要是說的太多,就煩了,只能說,這裡面所有的人物、情節、數字、姓名都不是瞎起的,都是有原因的,都是必要的!這一點,切記!)
☆、第四十章 縫隙
第四十章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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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隻小蟲尚且難以對付,倘若這蛇口山洞裡還有其他更大的成蟲,那我們幾個人的危險就更難以想像了。
剛才在水中的時候,我就發現,這些蛋形蟲卵雖說是生活在水下,但是,那些破卵而出的幼蟲無論怎麼看也都不像是水下生物,至多算是一個喜水動物。如此說來,如果真有什麼巨大的成蟲,那它們最有可能出現在兩個地方,一個就是這山洞的更深處,另一個就是這洞壁的兩側凹凸的石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