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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看到這番景象,渾身都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張賀方知道,眼前的這個傢伙已經不是獨眼老頭兒了,他下令開槍。
斌子和范佩璽立馬扣動扳機,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就聽見槍膛裡面“撲”的一聲,卡殼了。
“怎麼回事?”斌子低頭一看自己手中的衝鋒鎗,頓時愣住了。只見那黑漆漆的衝鋒鎗的槍口竟赫然在不停地向外留著粘稠的白色液體。
“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看上去像是那怪物身上的粘液!”范佩璽驚叫道。
與此同時,他們三個人的衝鋒鎗的槍口開始不停地向外爬出蛆一樣的乳白色蟲子。斌子看得頭皮發麻,他甩了甩槍口,取出槍匣子,低頭一看,不由得乾嘔起來,只見他們槍匣子裡面的子彈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全部都變成了蛆蟲。
張賀方和斌子還有范佩璽急忙噁心地丟掉槍枝,拔出腰間的長刀。斌子膽子大,揮起長刀就向獨眼老頭兒的身子看去,而獨眼老頭兒此時的身體行動已經變得異常緩慢,而且,他似乎也並不像躲避這一擊。
一把長刀不偏不倚,正好砍在了獨眼老頭兒的脖子上,頓時,一種奇怪的感覺順著斌子的手掌傳遍了他的全身。那種感覺並不像是砍在了什麼東西上面,那是一種連他自己也無法形容的感覺。
斌子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張賀方和范佩璽卻眼見著斌子身上發生的奇怪反應。
張賀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大吼道:“斌子,你的脖子。”
斌子愣了一下,慌忙閃到一邊去,用手一摸自己的脖子,一種濕熱滑膩的感覺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他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手掌上面竟然全部沾滿了鮮血。他剛才那一擊明明是砍在了獨眼老頭兒的身體上,但是,受傷的卻是他自己,就好像是獨眼老頭兒當時對著黑暗開了一槍,但是倒下的是自己一樣。
斌子大喊一聲,頓時覺得腳下發軟。
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事情,在他們看來,已經完全超過了理性邏輯所能理解的範疇。
與此同時,那獨眼老頭兒的身體還在一步步向他們逼近。
“不能攻擊他!我們得想想別的辦法!”范佩璽喊道。
但是,在這個時候,還能有什麼辦法呢?他們也不知道,只好一步一步地朝後退去,范佩璽也跟著他們的腳步一點點向後退去,這條玉石甬道正在不斷的變化,但是,他們身後的那堵牆卻並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
范佩璽正向後退著,突然,他聽見斌子一聲大吼,道:“別退回來,這牆也有問題。”
范佩璽和張賀方回頭一看,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見剛才還堅如磐石的玉石牆壁這一會兒的功夫竟然變得好像軟綿綿的樣子,而斌子的身體一靠在那玉石牆壁上,這個人竟然被吸附在了牆壁之上動彈不得。
張賀方和范佩璽見狀趕忙上前去拉扯斌子的身體,但是卻無奈地發現,斌子的身體似乎已經與這玉石牆壁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在斌子的身體與玉石牆壁相粘貼的地方,竟然出現了類似於血管一樣的東西,正面牆壁似乎已經活了起來,正在將斌子的生命融入進去。
龍卜瑾面容冷峻地說道:“這是巫宗的力量,這是他親自布下的法陣,你們根本無法抗衡。”
斌子的身體仍然在一點點地被玉石牆壁吸進去,而他脖子上的動脈鮮血直流,也在讓他的意識開始一點點變得模糊起來。
張賀方見到這種情況,已經完全失去了鬥志,他肩膀一耷拉,整個人仿佛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手中的長刀也掉落在地面上了,他喃喃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是來幫助巫宗復生的,卻為什麼最終被巫宗的法陣所害呢。”
這個時候,獨眼老頭兒已經來到了張賀方的身前,眾人眼看著黔驢技窮,全軍覆沒,就在這個時候,范佩璽聽見龍卜瑾的一聲吶喊,“佩璽,帶上黃金面具。”
范佩璽渾身怔了一下,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龍卜瑾卻告誡他說道:“你還記得麼,在來的時候,我曾經告訴過你,在崑崙山的地宮中,黃金面具將會救你一命。”
范佩璽如夢初醒,趕忙翻出背包里的黃金面具。他拿出來低頭一看面具,頓時傻了眼。只見那黃金面具的內面上的絨毛,此時此刻像是與這地宮裡的什麼東西起了反應一般正在拼命地蠕動,就好像是活的生物一般。
范佩璽猶豫了一下,他在想,自己會不會帶上這個黃金面具以後就永遠也摘不下來了。
龍卜瑾見到范佩璽猶豫的神情,立馬大聲喊道:“別猶豫了,這是唯一的時機,快帶上面具!”
范佩璽盯著那雕刻誇張的面具,一咬牙一跺腳,心說,趕快結束吧,這一切,趕快結束吧,我連生死都無所謂了,何必再糾結於一個面具呢。
范佩璽猛地將黃金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臉上,那一瞬間,他感覺整張臉火燒火燎一般,他的七竅頓時產生了一種異常疼痛、腫脹的感覺。他能明顯地感覺到,那面具上面的絨毛一樣的東西正在不停地往他的嘴巴、鼻子、耳朵、眼睛甚至是整張臉的毛孔裡面鑽。
那一瞬間,范佩璽仿佛懂得了什麼。眼耳鼻舌身意,色聲香味觸法,這不就是所謂的六感麼,難道說,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