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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犯難,說道:“可是,要想用汲靈妖玉收取邪靈,那都是要有一套咒語的,我根本不會啊。”
一旁的老蟒趕忙說道:“嗨,誰用你會啊,你只需要利用汲靈妖玉裡面的力量來跟那個妖蠱打鬥一番,給它打服不就好了嘛!不然,照那妖蠱的殺人速度,我們這幾個人都得死在這裡。”
我估量了一下自己到卜瑾躺著的地方的距離,醞釀了一下,拖著一條傷腿,就跟戰前衝鋒一樣,大吼著朝前跑去。一下子撲到了卜瑾的身體旁邊。我看卜瑾一臉痛苦的神情,緊皺著眉毛,臉變得慘白而沒有一絲血色,呼吸也異常的沉重。她的這副模樣,我看在眼裡,心裡卻很不舒服。
但是,我知道我沒有功夫在這裡多愁善感。我二話不說直接把卜瑾的汲靈妖玉取下來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閉上眼睛等待著那種全身充滿力量的感覺。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十秒鐘……
沒有反應!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就在幾個小時以前,我在外面對付巨人祭司的時候,我帶上汲靈妖玉還有那樣強大的威力,可以讓古蜀國歷代的祭司向我跪拜,可是,短短几個小時過去之後,這塊汲靈妖玉對待我就好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轉過頭,看向張賀方他們。顯然,從他們的表情上來看,他們也對我如今的狀況感到匪夷所思。
我重新摘掉汲靈妖玉,心說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是我戴反了?
我正打算將玉牌翻轉一個面再帶上的時候,突然之間,我聽到張賀方他們那裡傳來了一陣驚呼。我意識到自己可能有危險了,抬頭一看,為時已晚,一道巨大的黑影一下子向我沖了過來。沒有遲疑,沒有停頓,那妖蠱徑直地穿進了我的肉體之中。
強大的力量將我整個人推倒在地。一股強烈的噁心感讓我一瞬間就吐了一地。這種感覺不同於帶上汲靈妖玉時候的感覺,那種感覺只是一開始的不適應,可是,一旦適應以後,那是一種非常舒適的愉悅感。
可是,當這個妖蠱衝進我的體內的時候,我同樣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但是,這股力量卻並不能為我所用,它在我的身體裡橫衝直撞,讓我片刻不能安寧,也無法使用它。
我渾身難受,跪倒在地。張賀方他們雖然害怕那妖蠱從我的身體裡飛出去去襲擊他們,但是,因為我的身份比較特殊,他們不可能就這樣扔下我不管,於是徑直朝我跑了過來。
我痛苦萬分,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渾身的肌肉都崩得緊緊的。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老蟒的一句話——“奇怪啊,他被妖蠱上身,為什麼七竅沒有流血呢。”
接著,我聽到張賀方說道:“我明白了,范先生是天御侍者,也就是說,他是皿器。他的身體結構與常人不同,甚至可以說是與凡人不同,所以他才能承受的了汲靈妖玉里那麼多的邪靈而身體沒有爆炸。那妖蠱應該不知道範先生就是天御侍者,是皿器,完全能夠承受的了它的攻擊,只是,因為沒有汲靈妖玉收服這個妖蠱,它的力量還暫時不能為天御侍者所用。”
我一聽這話,多少有點窩火,掙扎著罵道:“我、我他媽的可沒說我能承受的了,快把卜瑾弄醒,讓她把我身體裡那東西給收了。”
我話音剛落,眼角的餘光就瞥見了卜瑾湊過來的身體。我見她呼呼地喘著粗氣,但是卻似乎並沒有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心中暗罵,我靠,人蠱就是人蠱,居然一點都感覺不到痛苦嗎?還是說,隨著我們這一路的各種經歷,龍卜瑾已經漸漸恢復了她之前作為阿姝娜的記憶了,在這個過程中,她的法力增強了。
我沒有管那麼多,卜瑾祭起汲靈妖玉,已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準備工作,然後她將汲靈妖玉放進我的口中,念叨了一句長長的咒語,等她再一次拿走汲靈妖玉的時候,我的身體總算是輕鬆了下來。
卜瑾倒也不嫌髒,把那沾滿了我唾液的汲靈妖玉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又戴在了胸前。
我們剛剛鬆了一口氣,這時候,獨眼老頭兒沖我們喊道:“張賀方,你們完成了嗎?快一點,組織的增援趕過來了。”
我們看向獨眼老頭兒,只見他嘴角掛著血水,嘴唇烏黑,像是中了什麼邪術,僅剩下的唯一一隻眼睛,現在竟然沒有眼白。在反觀那個老鬼,他仍舊是氣定神閒,在他身邊的孤魂野鬼越聚越多,那都是他這一路而來收取的亡魂。
與此同時,透過洞口,我們看到外面的山路裡面有許許多多的黃色的光點,那些都是組織的車輛,它們正在拼命地朝我們這邊趕來支援。
那老兵一看到自己的支援快到了,雖然自己手下的士兵幾乎已經要被那攝血蠱弄得遍體鱗傷,而他自己在老鬼的保護下勉強沒有收到致命的傷害,這一下又精神了起來,沖我們喊道:“哈哈,我告訴你們,你們今天走不了。”
但是,我們仍然衝到了青銅樹前和獨眼老頭兒他們會合。獨眼老頭兒在與老鬼過招的過程中已經是中了許多的陰邪鬼術,此刻元氣大傷,已經無心戀戰,斌子背著我,我們幾個人一會和就開始由黑衣人用衝鋒鎗掩護,朝山洞外面跑去。
剛跑到山洞洞口的時候,突然幾聲槍響就在我們的身後炸響,那群黑衣人跟組織的人火力交替,但是一顆子彈還是不偏不倚地正好打在了老么的後腦勺上。頓時,老么的腦袋如同被摔碎的西瓜一樣被炸爛,血水腦漿噴了我一臉。大家愣了幾秒鐘,都感到萬分可惜,眼看著就要重見天日,可是老么就在這門口被槍打死,我們只能慶幸他死前沒有經歷太多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