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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成寶又道:“你父親一直以來就很痴迷於研究上古時期的巫文化,所以,他三十年前曾經來過一次雲南,在雲南滇池附近做過考察。大侄子,我不知道你信不信鬼神,但是,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很多事情是沒法用科學來解釋的。”
我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不由得瞟了一眼坐在我身邊的卜瑾,點了點頭。
“但是,你也知道你父親的性格。”
“天生就喜歡賣官司。”我搶先道。
“對,他常常喜歡賣官司,讓好奇的我們不由自主地被他牽著鼻子走,我想,他大概能從中得到某種滿足吧。”汪成寶喝了一口茶,說道:“所以,我也並不清楚你父親真正的用意是什麼,他只是跟我說起過一塊玉牌,好像是、是說掛在這姑娘的脖子上。”
“是的,我父親也跟我說起過這件事,他讓我檢查過玉牌。”我一邊說,一邊看向卜瑾,也不知道她是否聽明白了我的話,會不會因此而更加生氣。見她沒有反應,我才放心地繼續說道:“昨天晚上,我也看過了,她的脖子上的確有一塊玉牌。”
“哦?”汪成寶揚起了眉毛,說道:“我想,你父親想要隱藏的秘密就在那塊玉牌里。大侄子,我想你一定也跟我一樣,很好奇那玉牌吧。”
我說道:“那玉牌我昨天晚上見過了,是一塊上好的白玉,就是上面刻的字我都不認得。”
“白玉?”汪成寶似乎有些詫異,說道:“大侄子,你汪叔我怎麼說也曾經跟你父親一起共事過,我也能看懂一些稀有的文字,不知道能不能讓我看一看那塊玉牌呢?”
“這……我得問問她。”說著,我碰了碰卜瑾的手臂,她轉過頭看著我,眼神里似乎在說,怎麼了?
我一邊用手比劃,一邊放緩語速說道:“能不能讓我們看一下你脖子上的玉牌。”
卜瑾明白了我的意思後,下意識地隔著小衫抓住胸前的玉牌,沖我搖了搖頭。在我的印象中,那是她為數不多地沖我搖頭而非點頭。
我看了一眼汪成寶,他老人家的表情有些尷尬。我說:“汪叔,你先別著急,我再跟她好好說說。”汪成寶聽了尷尬地點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拿起手機一看,是劉震。我對汪成寶說道:“真對不起,汪叔,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汪成寶點點頭,我又跟卜瑾解釋了一下,才走出清茗茶館。劉震是我父親的一個學生,長我兩歲,但是卻比我聰明百倍,大學畢業後,直接保研並碩博連讀,年紀輕輕但已經是歷史學的博士,他也是我父親帶出的第一個博士生。有一段時間,他經常來我家玩,而我跟他的年齡又相差不多,所以我們漸漸成了很要好的朋友。我母親總是讓我向他學習,但是劉震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從來不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這也正是我喜歡他的地方。
我有些納悶,因為我前些日子聽父親說劉震最近被派到內蒙古進行一些考古活動,應該非常繁忙,也不知為什麼現在竟然有空打電話給我。
我接通電話,也沒有寒暄,開口便道:“老劉,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聽說你最近不是很忙嗎?”
沒想到,那劉震語氣生硬地徑直問我道:“佩璽,你現在是不是在雲南?”
我一愣,心說他怎麼知道我在雲南,難道是父親告訴他的?於是,我說道:“是呀,你怎麼知道的?”
“是老師告訴我的。”
我一聽是我爸告訴他的,也就沒多想,開玩笑道:“哦,怎麼,想要土特產呀,我想著你呢,回去就給你。”
電話那邊的劉震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著急,說道:“我哪是管你要什麼土特產,我也馬上就要到雲南了,現在正在機場等飛機呢。”
“你也要來?”我感到奇怪,便問:“我聽我爸說你最近不是要去內蒙古進行什麼考古活動嗎?”
劉震回答道:“情況有變,是你父親委託我的,說你有了大麻煩,要我馬上來雲南幫你一把。”
“大麻煩?”我心說最近遇上奇怪的事情的確不少,可怎麼說也算不上是大麻煩,便說道:“我也沒遇到什麼大麻煩呀,而且,昨天晚上我還跟我爸通過電話呢。”
“昨天晚上跟你通話的人並不是老師。”
我一聽劉震這一句話,登時渾身起了一片雞皮疙瘩,直覺的後背的汗毛一下子都豎了起來,連忙說道:“不可能呀,我難道連我自己父親的聲音都能聽錯嗎?昨天晚上,那就是我父親的聲音呀。”
“我知道你會覺得這事有些蹊蹺,但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昨天晚上跟你通話的那個人絕對不是老師,因為、因為老師在你離開東北的第三天就失蹤了。”劉震有些激動地說道。
我一聽這話,腦袋不由嗡了一聲,脫口道:“什麼?失蹤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裡面有太多的事情,我只有見面再跟你詳談,因為,我們的電話很有可能被人竊聽了。”
“竊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已經越來越感到事情的發展已經不像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