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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賀方掛掉了電話,說實話,他現在已經不是那麼關心范佩璽究竟是怎樣出現的了,對他而言,范佩璽現在還在南巫的掌控之中就比什麼都重要。這一次的古蜀國經歷,讓他折損了很多心腹,而且法器最終還沒有找到。
張賀方他們從高原回來以後,范佩璽已經奄奄一息,需要大量輸血。但是,范佩璽受的畢竟是搶傷,這樣的傷勢在醫院中搶救會有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張賀方為此動用了許多的人脈才勉強買通了主治醫師。
主治醫師老盧以為這是黑幫火拼,這樣的病人他結果不少,也就沒有太在意。
他嘆了一口氣,將菸頭兒扔進了水槽中,然後大踏步走出衛生間,他身上也有很多傷,但是他不能休息。
張賀方來到了走廊的那一排靠椅上坐了下來,他的身邊還有一個老頭兒,那老頭兒只有一隻眼睛——是陳叔。
獨眼老頭兒拍了拍張賀方的肩膀,說道:“別灰心,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起碼,到目前為止,我們現在的進展是歷史上最接近巫宗復生的時刻了。”
張賀方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是,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如果范佩璽死了,那一切又都至少要等到二十年以後才能重新進行,更何況,如果他這一次死了,誰知道他二十年以後又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這都是不確定的。”
獨眼老頭兒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然後開口道:“是啊,你說的沒有錯,至少也要等待二十年。天御侍者是巫宗復生最關鍵的一環,沒有他那樣的皿器體質,是無法使巫宗復生的。”
走廊里來來回回地經過許多人,這兩個人的談話聲音很小,兩個人都曾經是南巫集團的魁首,雖然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統一過南巫,但是,起碼他們兩個都曾經是南巫中極有威望的兩個人。他們不敢談論太多,他們現在多少有些神經質,組織的人一旦開始行動,他們會利用一切與政府有關的資源與南巫抗衡,他們甚至有可能會一點點地滲透南巫。
張賀方說道:“不行,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讓范佩璽繼續住院了,雖然他這次大出血,貿然出院會有危險,但是這裡畢竟是市中心醫院,隸屬於政府管轄的範圍之內,組織的人只要一聲令下,范佩璽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綁架走。”
獨眼老頭兒點了點頭,說道:“已經一天兩夜了,輸血之後,應該有所起色吧。”
張賀方說道:“他畢竟是天御侍者,恢復的速度比常人要快許多,但是,流血過多讓他已經進入了深度昏迷,我打算在今天晚上就把他接出醫院。”
獨眼老頭兒道:“事不宜遲。”
兩個人重新回到范佩璽的病房之中,一進去發現裡面正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護士正在給范佩璽換輸液瓶。范佩璽的傷口長期暴露在外,已經有些地方出現了感染的情況,這些必要的消炎藥品是不能或缺的。
張賀方穩了穩心緒,問護士道:“護士小姐,我的兄弟,他……沒事了吧?”
女護士點了點頭,說道:“病人的恢復速度實在超出我的預料之外,現在已經完全脫離生命危險了,不過病人還處於昏迷狀態,如果要完全康復,恐怕要半個月的時間吧。”
“半個月?”張賀方佯裝驚訝地說道:“護士小姐,我們的家並不在這邊,所以不想在醫院住太久,今天晚上我們就要接他出去。”
女護士堅定地說道:“這樣可不行,病人雖然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感染的風險還是很大的,在病人沒有完全脫離風險之前,你這樣的做法醫院是不會支持的。”
張賀方面露難色,說道:“可是,這畢竟是我們要自己做決定的事情啊。”
女護士漸漸覺得這中年男子不好勸,一副死心眼的樣子,便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們這些人就總以為我們大夫想拖住你們,賺你們的錢。得得得,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們醫院就讓你們走,可是如果以後你兄弟感染了,你們可別來找我們。”
張賀方笑著說道:“那是一定,那是一定,所有的風險都由我們自己承擔。還請問,出院手續要在哪裡辦啊?”、
女護士說道:“你跟我來吧,我是范佩璽先生的主要護理護士,出院的事情我也得去一趟。”
“那真是麻煩你了,”張賀方跟著女護士走出病房,臨走前還特意囑咐獨眼老頭兒,說道:“陳叔,照顧好我的兄弟,別忘了。”
那言外之意就是看住范佩璽,不要讓人給綁走了。
張賀方跟著女護士來到了辦理出院手續的辦公室,辦公室的主任一開始也是竭力反對張賀方的要求,張賀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主任說鬆了口,同意病人出院。在簽字單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張賀方跟著女護士出來的時候,對女護士說道:“我兄弟的傷口……有些特殊,希望你不要外傳。”
女護士有些不耐煩,說道:“哎呀哎呀,我知道啦,我閒著沒事跟別人說你兄弟幹嘛,我有那麼閒麼。”
張賀方尷尬地笑了笑,女護士說自己還有別的病人需要護理,便離開了張賀方。張賀方也趕忙回到了二樓,準備等待范佩璽輸完液之後就儘快帶著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