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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震也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了他一眼,他的臉上因為雲南的事故之後,留下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疤,雖說不至於毀容那麼嚴重,但也是破了相,對此,我一直很愧疚,畢竟,這樣一個原本年輕有為的帥哥就因為幫助我父親向我傳達消息,而最後落得個這個下場。
劉震看出了我的心事,笑著對我說道:“你聽過一句話麼,刀疤是一個男人的勳章,以前我像個白面書生,現在,我多少也有點陽剛之氣了。”
聽了他跟高鵬的話,我心裡一暖,心說還好老朋友還在,能在這個時候過來安慰我。我想也是,最近這幾天,我的情緒顯得過於低落了,今天無論怎麼說也是新年夜,應該高興高興。
我們三個人沒費多少工夫就把食物都擺好了。之後我去叫了卜瑾,他很安靜地從裡屋走了出來。
高鵬立馬興奮得跟一條野狼一樣大喊著,“哎喲哎喲,嫂子都出來啦。你這簡直是金屋藏嬌呀,金屋藏嬌!”
“藏你妹啊,閉上你的臭嘴吧。”高鵬是我的老朋友,我們倆之間的談話,三句話之內不互相罵兩句根本無法繼續進行。
果然,高鵬聽了我的話,立馬回擊道:“藏的是我妹?那我是不是就算你的舅哥了啊?”
相比之下,劉震看到卜瑾的時候就顯得很沉穩,他沖卜瑾微微點了點頭,卜瑾看了他一眼,已經算是問候了。
高鵬和劉震都知道卜瑾是我從雲南帶回來的,但他們都不知道卜瑾的真實身世,也就是說他們都不知道卜瑾是不會變老的非人類。
這也不是高鵬第一次看見卜瑾,他每一次看見卜瑾都顯得非常興奮,急忙在沙發上讓出了一個位置,一邊拍著沙發一邊說:“來,嫂子,一起吃個簡單的年夜飯。”
卜瑾沒有動彈,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搖了搖頭。我知道她不喜歡吃葷腥的東西,甚至連油大的東西都不能接受,她的飲食習慣,比最苛刻的佛教徒都清淡。於是,我只好在廚房裡給她做了一小碗麵條,讓她自己一個人去屋子裡吃了。
“嫂子有點怕生啊。”我回到客廳以後,高鵬對我說道。
“都跟你說了幾百回了,她不是我女朋友。”我解釋道。
高鵬嘖嘖了兩聲,道:“我的老大哥呀,你可別蒙我了,你們倆人在你家都快住了四五個月了,你敢說什麼也沒發生。”
“我當然敢說。”我道。
“是麼,那你可得去不孕不育的醫院好好檢查一下了。”高鵬說完,一看電視,就轉移話題,指著電視道:“看看看,開始了,春晚。”
說著,他拿出遙控器,把電視的音量調大,一邊看一邊跟我說開場舞中哪個女的長得漂亮。
我懶得理這個色鬼,從塑膠袋裡拿出一根雞翅膀,自顧自地啃了起來。
我啃著啃著,劉震在一旁小聲問我道:“那個卜瑾,還在養蠱?”
我一愣,扔掉雞翅膀的骨頭,打開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道:“大概吧,反正她自始至終也不讓我碰她那些木盒子。”
“那也是為了你好,你忘了上次的經歷啦?沒要了你的小命就不錯了。”劉震道。
“要他的命?”高鵬也聽過我在雲南的一部分經歷,所以,此時也沒什麼好避諱的。他道:“放心吧,我大哥命硬著呢,不剋死別人就不錯了,他死不了。”
我拿起一隻雞腿遞給高鵬說道:“拿它堵住你的嘴。”
劉震也壓了一口啤酒,然後對我說道:“我根據你跟我說的一些關於雲南地宮的事情,我回去想了想,做了一些推測。”
其實,在最近一段時間裡,我跟高鵬幾乎沒有什麼聯繫,反倒是劉震,我一直在跟他探討有關雲南的事情。在聽了我對於雲南地宮的描述以後,我能感覺到,劉震很後悔沒有機會跟著我們一起過去。
但劉震畢竟是一個歷史學博士,他的看法,肯定比我要靠譜一些,於是便問道:“你有什麼推測?快說來聽聽。”
劉震對我說道:“不過,這種解釋其實也是建立在一些玄學的基礎上的,我不得不說,自打去了一趟雲南,我的世界觀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管他建立在什麼基礎上的呢,只要有個能說得通的說法比什麼都強。”我有些著急地說道。這個時候,高鵬也被吸引了過來。
劉震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根據你的描述,我覺得,你們一開始所到達的屍骨罈應該是一個古時候的祭壇,如果說撫仙湖底的古城的確是古滇國的都城的話,那麼,這個祭壇就很有可能是古滇國進行大規模祭祀的場所。古滇國本身就是由很多民族所構成的一個國家,而在古滇國中,原始宗教也就是巫教的祭祀活動還是有很多的。”
“可是,祭壇離國都的位置會不會有點遠啊?”我問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高鵬在一旁打岔道:“中國古時候的皇帝,甭管都城在哪兒,要想封禪,還都得去泰山呢。”
劉震點點頭,說道:“高鵬說的沒錯,清朝的皇帝早年的時候也曾經定期回到東北地區祭祀先祖,距離,並不能構成問題。”
“繼續說。”我和高鵬一人啃著一個雞腿像小孩兒聽故事一樣翹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