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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白點。
我起先還以為是自己恢復了視覺,但是,很快,我就排除了這種假設,我並沒有恢復視覺,但是,的確有一個白點在由遠及近地走向我,那個白點漂浮於虛空之上,一點一點地朝我逼近。
四周沒有聲音。
這——難道是我已經開始產生幻覺了?
不!隨著那個白點不停地逼近,我突然頭皮一乍,渾身頓時起了一片雞皮疙瘩,這個不停向我飄來的白點是一個人——我一開始的第一反應是這個人是卜瑾,但是,隨著那人的走近,我發現,他並不是卜瑾,而是一個陌生人。
他長得很高大,披著長發,身著玄衣,步態從容而鎮定,似乎這世間的萬事萬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樣。
奇怪的是,隨著那人的不斷走進,我自己也漸漸看到了自己的身體(我起先是看不到自己的身體的,只是能感覺到有個白點在靠近我),我發現此時此刻自己正漂浮在一片黑暗的虛空之中,四周只有我們兩個人。
隨著那人不斷地走近,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充斥著我的全身,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強大氣場,震得我站在那裡移動不能動。
他走進時,我驚訝地發現,他竟然高出我整整半個身子,他俯視著我,雖然距離很近,但是不知為什麼,他的臉上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紗一樣,使我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突然,我發現,雖然我看不清那人的面孔,但是我卻能看到,他的面目五官正在以一種混亂的狀態在不停地改變交融。
我心裡咯噔一聲,我下意識地認為,站在我眼前的這個人,他就是我父親所說的那個影響整個古代中國上古文明歷史的那個他(她)!!
可是,他(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呢?還是說,其他的人也都正在經歷著和我一樣的事情呢?
忽然,那傢伙一低頭,伸出一隻指若蔥白的大手一下子按在了我的額頭上,發出了一個聲音,道:“皿。”
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人的大手忽然一遮我的雙眼,一股清涼冰冷的感覺瞬間漫過我的雙眼,待那人的雙手離開的時候,我赫然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片延綿的山巒之間。
我四處尋找,但是卻已經看不到剛才那個人的蹤影,反倒是發現,在我前面不遠的地方,正有一群衣著簡陋的民眾正在舉行某種神秘的祭祀儀式。
令我吃驚的是,那些人似乎根本看不到我的存在,他們大約有十數人,一個個全都是巫師的打扮,他們此刻都跪在地上,嘴巴里念叨著許許多多嘰里咕嚕的我聽不懂的咒語,似乎正在向上天的神靈乞求著什麼東西。
過了很長一會兒的時間,四周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那十幾個人中忽然有一人猛地轉頭看向我,然後嘴巴里對其他人說了些什麼,然後,那些人都朝我看來。
我心中一愣,忙向後退了兩步,卻忽然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我回頭一看,心裡頓時涼了半截,只見剛才那個身材高大的人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出現在我的身後了,而此時,在他的身後,還站著另外六個人,他們一個個均是粗布衣服,與為首的那個人一身玄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他身後的那六個人看上去卻也是目光炯炯,渾身上下帶著一絲不可一世的氣質。
忽然,我眼前又是一黑。
等到我的眼睛再一次感受到光線的時候,我發現,那是一種暖光,睜眼一看,發現此時天色已黑,那暖光,是篝火的光亮。
我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簡陋的茅草屋內,屋子裡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剛才的那個人,而另一個人,身著動物的皮毛,身體強健,看那姿態樣子,似乎是某個部落的首領一般。
這兩個人似乎正在討論著什麼,那個玄衣人神態自若,似乎根本不把眼前的那個強壯的人放在眼裡。他們的談話,我照舊聽不懂,但是,我卻能夠從他們的語氣中感受到那個首領似乎是在央求那個玄衣人。
緊接著,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眼前的所有事物除了那個玄衣人以外,其他的事物都在快速地搖晃破碎,然後重組,之前與他(她)交談的那個人也在這種變化中消失不見而不停地變作其他人,四周的茅草屋也漸漸地變成了樓閣房屋,唯一沒有變的就是那個玄衣人,而他對面的那個首領,從一開始穿著動物皮毛也漸漸變成了身著鎧甲或絲綢的貴族。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才停了下來,緊接著,出現在我面前的第一幕就是,那個玄衣人的對面的首領突然猛地用手拍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台案,與最開始的首領不同,這個首領的底氣明顯足了不少,換句話來說,就是對他面前的玄衣人不再那麼尊敬了。
玄衣人的臉依舊像是被什麼薄紗覆蓋一般,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看到他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出了屋子,當他走到我的身邊時,我猛然發現原本呆在他(她)身後的那個首領一把抽出了腰間的青銅劍向我怒氣沖沖地向我奔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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