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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她給我看這個玩意幹啥,葉夢瑤說:“我們這些醫科大的學生,都沒有真正收集過標本,學校里的實驗物都是提前準備好的,因為一次偶然,我知道大涼山深處有很奇特的蟲子,於是我便組織了這些研究社的學生,一起來這裡收集標本,一是為了學業,二也算是野營了。”
無知者無懼,我只能用這五個字來形容他們,皺著眉頭說道:“既然已經收集了,你們還是快點回去吧,這山里,是真的危險。”
葉夢瑤把鬢角邊上的頭髮捋到腦後,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為什麼你要一直勸我們離開呢?如果有危險,那你不妨明說。”
這讓我咋說,總不能把北陰溝的故事給你們講一遍吧,我有些不耐煩了:“真的,你們還是快走,這裡不適合你們,溫室的花朵就在溫室綻放就好了,野外的陽光太烈,雨水太猛,扛不住的。”
葉夢瑤有一種被輕視的感覺,這個年紀不大的姑娘脾氣卻是很倔:“但是溫室的花朵遲早會被挪去室外的,與其將來讓他們走上社會經歷風雨,倒不如提前出來感受下,實踐才是鑑定真理的唯一標準。”
我頓時語塞,大學講師就是厲害,我翻了翻白眼,離開了帳篷去找秦懿,打聽我也打聽了,勸也勸了,現在就看秦懿咋說,我把葉夢瑤他們的來意說明,秦懿嘴角掛著冷笑:“愚蠢。”
只是說了兩個字,他就再次閉上了嘴,我感覺自己被耍了,是你讓我去問的,我問清楚回來,你只說了句愚蠢,就結束了?我乾脆賴著不走,盯著秦懿,他可能也是受不了我這種眼神,也瞪著我,我手插著口袋問:“到底咋回事?你剛才說他們會死?”
秦懿估計也知道我這人倔,不把事情說清楚我肯定不走,他看了看時間說道:“這我沒有騙你,現在距離十二點還有兩個多小時,他們離開還有時間,一旦到了十二點,一切就都晚了。”
十二點?那不是陰氣最重的時候嗎?我看著秦懿,有了個大膽的猜測:“你是說,十二點之後村子裡……會出來?”
此言一出,我先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秦懿直接站了起來,眼裡面也閃過一絲慌亂,他厭惡的瞪著我:“白痴,她怎麼可能會出來,你根本不知道,她是……”
說到重點的時候,秦懿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馬上閉嘴,不耐煩的說道:“反正,快點讓這幫學生滾蛋,不然一個都活不了!”
我被秦懿轟了出去,腦子裡還想著他之前說了半句的話,這傢伙果然知道內幕,我想起之前李長生的疑問,北陰溝如此怪異的地方,早就應該引起玄學高人的注意了,難不成這秦懿就是這所謂的玄學高人?
秦懿不說,我只能去找李長生,這傢伙是個處男,從小就練童子功,不管幹啥他的臉皮厚度都堪比城牆,然而面對女人的時候卻跟個純情小男生似得,借著可愛的小水晶魅力,李長生成功的跟一幫大學女生混熟,我看這傢伙眼睛都快直了,心裏面很不平衡,我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得,你在這看美女?於是不由分說直接把他拽了出來。
李長生一步三回頭,意猶未盡的說道:“你幹嘛,看美女呢。”
我沒好氣的說了句:“看有什麼用,你又不能有實質性的進展,處男!”
最後兩個字,我加重了語氣,果然李長生的臉色變了,有點惱羞成怒的趨勢,我趕緊把之前秦懿說的話講了一遍,李長生正色起來,把大金牙也喊了過來,兩個人從包裡頭翻出羅盤,大金牙把鈴鐺遞給我。
我們三個準備出去看看,大名鼎鼎的北陰溝,我們還沒正兒八經的看過,因為夜深的關係,也不敢過於靠近,我們前進了一里地,就停了下來,爬在山崖上往前看,距離北陰溝已經不遠了,如果村子裡有燈火點燃的話,我們應該是可以看到的,然而現在一眼望去,卻是沉寂一片,由此便知道村子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了。
心裏面都有些沉重,李長生擺弄著手裡的羅盤,測算這裡的方位,至於我卻是將鈴鐺放在邊上,隨時預防不測。
半個小時過去了,夜色更加深重,更有一縷縷的霧氣升騰起來,大金牙聳了聳鼻子,忽然間說道:“有沒有感覺到陰氣很重?”
聞言,我仔細感受,對於陰氣,我是很敏感的,鬼運纏身的我,甚至聽到了若有若無的談話聲,大半夜的,怎麼可能會有說話的聲音?
我驚奇的看著大金牙,問他有沒有聽到,他搖了搖頭,我心裏面發毛,但還是不自覺的傾聽,談話聲很微弱,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帶著濃郁的川味口音,隱隱間,我似乎聽到了幾個字符,並沒有很特別的地方,倒像是兩個山民的對話。
然而卻不只是這兩個山民,還有其他,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種各樣的聲音,基本上都是些家長里短的內容,我已經遏制不住心中的恐慌了,還沒有走進村子,就已經遇到這麼詭異的事情了?
就在此時,李長生卻是豁然站起,羅盤的指針就跟失靈一般,胡亂打轉。
“不好!”
我跟大金牙同時被吸引過去,看著李長生黑如鍋底的臉,他仿佛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一般,有些哆嗦的說道:“羅盤不可測,這說明此地有詭異,天底下這樣的地方並不多,我觀察了下地勢,四面環山,中間為溝,山隔絕天地,中間水源過村,本是山泉,但因為水溫冰涼,此地靠北,又被稱之為北陰溝,村子也是這麼得名的,但這並沒有這麼簡單,水源出自山澗,流淌此地,就如同冥河,想想吧,隔絕天地,中有冥河,天然蔭蔽,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