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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梁少桓指著自己的腦袋,做了個手槍爆頭的姿勢,似乎是在自嘲。
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的說辭讓我動搖起來,難道說並不是一個人兩張臉嗎?我想起那天楚琛的平靜,他應該是看清真相了吧,如果說是身體裡住了一個魔鬼,那麼會不會我的情況有點像呢?我眼神陡然銳利起來,握著咖啡杯的手漸漸用力:“沒錯,不是一個人兩張臉,而是一人兩魂!”
雖然很難想像,但我的魂魄還是進了梁少桓的身體,並且在夜間甦醒,主導著身體,做出一系列的兇殺案,等到了白天,又會變成那個正以嚴肅的警界新星!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梁少桓看了看我,又指著自己的鼻子:“為什麼你的魂魄會到我的身體裡呢?而且為何他那麼邪惡,難道這和你有關係?”
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人之初性本善,除了惡魄不是好東西之外,其他魂魄按道理都不應該如此殘忍啊,這其中存在蹊蹺。我皺著眉頭,詢問梁少桓,你這段時間有沒有遇到奇怪的事情?
梁少桓痛苦的抓著頭髮:“沒有,真的沒有,我只有一次手術,一切都好像是從這個手術開始。”
手術?
我回憶著曾經干宏順口給我提過的細節,梁少桓因為腎衰竭差點沒命,後來在醫院匹配到適合的腎源,才換腎活了下來。池上農弟。
我覺得自己無限接近真相了,問道:“你的腎是從哪裡來的?”
梁少桓愣了下,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說腎源有問題?我的腎是一個匿名者捐贈的,沒有此人的聯繫方式,當時只顧著活命,我也沒想那麼多,便動了手術。”
做個簡單的測試吧。
我取出一枚驅邪符,讓梁少桓撩起衣服,然後將符篆貼在他腎的部位,果然,梁少桓的臉色立即浮現出痛苦之色,汗水大顆大顆的滾落。
“我想我知道原因了,這個腎有問題,其中帶著邪惡的魂魄,並不是巧合,一定是看中了你警察的身份,故意選了你,背後是有人主使的!”
我十分確定的說道,並不只是單純的推測,因為我還記得,那天楚琛從三個厲鬼身體裡拿走了一堆屍蟲,要知道屍蟲這種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到的,背後肯定隱藏著東西,我似乎猜到楚琛的目的了,他其實壓根不關心我這點破事,他真正想找的,應該是屍蟲的擁有者,那個幕後的黑手!
梁少桓絕對是最無辜的人,他難以接受這個結果,猜到是一回事,證實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望著自己的雙手,眼中滿是惶然:“這麼說,這一系列的兇殺案真的是我做的了?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一生執法,從來不曾懈怠,結果這麼多的生命,都死在我的手裡,我的手,已經沾滿了鮮血……”
對於這,我不知道該如何勸解,為了破案,梁少桓也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甚至採取迷信的手段,請我這個半吊子幫忙,然而最終的答案揭曉了,兇手是自己,沒有什麼比這更嘲諷的了,梁少桓又哭又笑,幾乎崩潰,我扶著他的肩膀,寬慰道:“這不能怪你,你是無辜的。”
我的安慰明顯沒有起到什麼效果,梁少桓終究不是普通人,靠著自己強韌的信念,還是調整了過來,只是他的狀態很不好,就像是蔫了的黃瓜,梁少桓問我,後面該怎麼辦?說實話我也不清楚,想了下,那楚琛似乎挺有本事,只是找不到這傢伙,我得想點辦法。
我跟梁少桓說,晚上十點在公園見面,最好提前過去,不要睡著,否則就要變成另一個人了。
梁少桓點頭答應,失落的離去。
我回去之後,拿起手機又幾次放下,猶豫著要不要給干宏打電話,我覺得梁少桓是個好人,應該給他個清白,最終還是撥通了,干宏的聲音有些疲憊,我把事情告訴她,沒有過多猶豫,她便點頭答應。
楚琛這傢伙實在是太神秘,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招術能不能把他引過來,為了安全起見,我決定帶上寧雪,她的本命蠱還在休眠,但九首蛛後卻已經有些精神了,論及戰鬥力,小丫頭遠勝於我。
晚上的時候,干宏開車來接我們,為了掩人耳目,她沒有開警車,直接問我:“你確信梁隊是無辜的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確信!”
干宏的神色複雜,梁少桓變得如此落魄和她脫不了干係,如果不是她上報警隊,也許梁少桓現在還是那個風光無限的警察。
我們選擇在公園的樹林見面,找到梁少桓的時候,他自己把自己綁在樹上,這一幕實在是怪異,梁少桓苦笑道:“我擔心自己扛不住,讓他跑了,只能出此下策。”
我點點頭,心道這傢伙對自己也是夠狠,不過普通的繩子是沒啥用的,我去給他解開,干宏望著他,欲言又止,梁少桓笑道:“不怪你,你做的沒錯,我現在是很危險,如果可以,我自己都想抓自己了。”
解開普通繩子,寧雪遞給我一根紅繩,我重新用紅繩綁住梁少桓。
道書上記載著一種方法,叫做鎖魂扣,用一根紅繩,將人手腳全部綁住,自上而下,一共要打四十九個繩結,每打一個結,都要念一句咒語,這應該是很入門的玄學手段,但我做起來卻仍然艱難無比,打結打到一半就開始頭暈眼紅,硬是咬著牙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