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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生,楊羽,都來這超市幹過一段時間,這是積德的好事,沒人不願意做,這次之所以讓我來,也是李長生為我爭取的,因為我魂魄缺失,他擔心我出事,讓我在這待一個月,積下陰德,就會得到天道的眷顧,有些時候幹了出格的事情,興許老天爺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得不說,李長生對我是用心良苦了,我暗暗記在心裡,又問了些細節,這些鬼買香燭,自然是為了香火,買信紙,卻是要寫信,要知道他們都是有執念的人,死了這麼多年了,對親人,對朋友,或者是別人,總有愧疚,想念,等等情緒,寫一封信,也算是聊以慰藉吧,會有專人定期將這些信寄出去的,只是別人收的到收不到,那就不知道了。系估上扛。
這簡直就是個刷陰德的作弊器啊!知道了真相後,我幹勁十足,連續兩天過去,我已經徹底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很平靜,白天的時候睡覺或者研究秦家道書,晚上則是開店,也有些情緒激動的鬼不樂意投胎,但沒轍,我冷著臉,不理他,鬧騰了一會兒還是得乖乖認命。
星期三晚上,我打起了精神,楊羽說過,今天有人來送貨。
果然,凌晨時候來了輛麵包車,有個戴著棒球帽的男人跳了下來,搬著貨物,我去幫忙,他也沒說謝謝,帽檐壓得很低,根本看不見他的臉,我覺得疑惑,仔細看看他的身形,將貨物丟在了地上:“李軍!”
他身子立即僵住。
第076章 故人
果然是他!
距離上次見面,只不過十幾天,可是他的臉卻燒了一圈,鬍子拉碴的也沒有打理,李軍壓著帽子。低著頭就想跑出去,我一把將他拽住,按在櫃檯上。冷笑道:“跑?你往哪跑?”
說實話,其實我沒有那麼恨李軍的,如果此刻我在村子裡,那麼我肯定對他恨之入骨,可我現在出來了,沒有危險了,也就沒有那麼痛恨他了,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就沒有怨氣,在關鍵時刻他的出賣,差點讓我萬劫不復,這肯定要討個說法,我沒想過,他見到我居然直接就想跑。這就讓我惱了,今天還非要出口氣不可!
李軍不敢看我的眼睛,拿手遮著自己的臉,似乎沒臉見人,我又是生氣又覺得好笑,扒開他的手:“現在知道丟臉了?你把我推下去的時候怎麼不丟臉呢?”
說著,我一拳頭砸在李軍的小腹上,他痛的弓著身子。嘴裡發出含糊的痛呼聲,我皺著眉頭,抓著他的衣領:“你為什麼不說話?”
他眼眶濕潤,居然就開始流眼淚了,但也不吐露一個字,我這次是真的發火了。好歹你也道歉一句吧,現在是怎麼?一聲不吭,非暴力不合作?我就要繼續打他,李軍嚇了一跳。驚惶的長大了嘴巴,我的視線正好對上了他的嘴,臉色瞬間就變了,一股寒意籠罩我的身體。
我放下去拳頭:“你的嘴裡怎麼了?”
李軍馬上合攏嘴,不讓我看,我舉起拳頭,他才重新張開,我這回看了個真切,他的舌頭,居然被割掉了!
他不是不說話,而是說不出來話!
再大的怒火,也隨著這一幕熄滅了,我咽了口唾沫:“你的舌頭是怎麼回事?”
李軍痛苦的搖頭,用手指在桌子上寫了三個字:割掉了。
我問他被誰割掉的,他卻不肯說,一個勁的搖頭,又寫了三個字,對不起,我看著他,又看著這些字,到底還是心軟了,李軍也是個苦命的人,缺了一根手指,又缺了舌頭,我鬆開他,繼續搬貨。
李軍沒想到我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了他,輕輕咬著嘴唇,看著我的眼裡滿是複雜。
我心裏面疑惑很多,李軍的舌頭被割掉了,是為什麼呢?難道是李長生為了替我出氣懲罰他?可是想想,李長生應該不是這種人,還有,李軍怎麼會來這超市送貨,看這情形,以後都應該是他送貨了,這是工作,還是別的什麼?
幫著搬完貨,李軍開著車走了,我到櫃檯一看,卻發現桌子上積的灰塵上面寫著兩個字:“小心。”
這是李軍寫的,他幹嘛要寫這樣的字,讓我小心,小心誰?
我皺著眉頭,這人腦子該不會不正常了吧。
就這樣,繼續營業,一轉眼過去了兩個星期,秦家的這道書,被我來回翻了數遍,就琢磨著能不能修煉上面的道術,可是始終不得其門而入,偶爾想要嘗試,上次的失敗陰霾也籠罩著我,我怕自己不自量力,別回頭出事了。
又是一天夜裡,大概是凌晨四點多吧,距離天亮已經沒多久了,一般這時候也沒啥鬼上門,我打著哈欠,想著過會兒就睡覺了,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卻是走進來一個人,短頭髮,年紀挺大,他剛一進來,我就愣住了。
他注意到我的視線,同樣呆住,我們幾乎同時問道:“你怎麼在這?”
我有些激動,沒想到居然能夠再次見到老警察!
沒錯,此人就是最開始的那個老警察,因為替我點香,而被惡鬼害死,對於他,我一直心存愧疚,但死者已矣,我也沒什麼好的彌補方法,只能是將這個遺憾留在心裡,今日卻是戲劇性的再度見面了。
老警察出現在這裡,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同樣沒有去投胎,而是也選擇留在人間。
聊了幾句之後,我問老警察,為什麼留在這裡,他說是為了查案,我又問,查誰的案子?結果老警察的回答卻讓我懵了,他說:“查你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