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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太相信有人可以天賦異稟到無師自通,擁有一副武術的好身手,方老的身手駭人聽聞,呼蘭的身手,也是讓人震驚,我不相信竟然會有這麼巧的事情,讓這兩個武術的奇才,都碰到了一起。

    正因如此,我才推測呼蘭的身手,全部拜那個方老所賜。果然,呼蘭對我點了點頭,他說他雖然已經記得不是非常清楚了,但是還是隱隱約約記得,他曾經在方老身邊,待了非常久,好像是一年,好像是五年,又好像是十年。

    具體的時間,呼蘭已經徹底想不起來了,但他說,現在回想起這段模糊的記憶,他感覺到了久違的暖意。羅峰還坐在我的身後,喃喃地調侃,說呼蘭這樣冷漠,竟然還能感覺到暖意。確實,以呼蘭的性格,說這樣的話,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呼蘭還有印象,他說那是一個大宅院,宅院裡,好像還有其他孩子,但是方老卻從來不讓他和那些孩子接觸。呼蘭說,他隱隱約約還記得那個宅院的布局,他生活在宅院的最裡面,那個地方,從他被方老帶進去之後,就只有方老可以進去。

    而其他人,方老不讓他們進那宅院的最裡面,而呼蘭自己,方老也不允許他出去。一道牆,把呼蘭封閉在了裡面。羅峰聽著,愣了愣:“你被囚禁在裡面了?”  

    呼蘭點了點頭,他說,看情況,他的確是被囚禁了,因為他不能從那地方離開一步,更見不到其他人。他只能透過那層厚重的牆,聽到外面其他幾個小孩的聲音。羅峰也站了起來,他問呼蘭,方老為什麼要這麼做。

    可惜的是,這也是呼蘭想不起來的。呼蘭告訴我們,雖然他真的算是被囚禁了起來,但是他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應該不會不開心,相反地,呼蘭還是用暖意這個詞,來形容小時候的他。

    就那樣,呼蘭在方老的身邊,待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呼蘭還記得,他會跟著方老舞拳,跟著方老練身體,至於具體的細節,呼蘭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呼蘭說到這裡的時候,嘆了口氣,說這是他現在,唯一可以想起來的。

    我點了點頭:“既然你能想起來一點,就可以想起來更多。總有一天,你會把以前的事情,全部記起來。”

    羅峰打斷我的話,他問呼蘭為什麼會問我的爺爺,是不是方老。我也把目光放在呼蘭的身上,這個是我真正關心的。

    這個方姓的老人,絕對不是普通的人物,呼蘭自己的來歷神秘也就算了,此刻又給我們帶來了另外一個同樣神秘的人的消息。我覺得,呼蘭會問我爺爺的事情,絕對不只是因為方老跟我一樣,都姓方。圍腸豐劃。  

    呼蘭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又問了一遍:“你的爺爺,是方老嗎?”

    我都還沒有回答,羅峰就搶過話:“你看方涵滿臉疑惑的樣子,像是知道方老的樣子嗎?不要說方老是他的爺爺了,恐怕方涵連方老是誰,都不知道。”

    羅峰說的是真的,我的確沒有聽說過方老這個人。但是呼蘭好像不願意相信羅峰說的話,他盯著我,似乎想聽我親口回答。我深吸了一口,老實地告訴呼蘭,我並不知道什麼方老。呼蘭的臉上,終於又有表情了,我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些許的失望。

    呼蘭又轉過身,光著膀子走到了窗台邊上。外面的雨,非但沒有變小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氣勢洶洶,大有要將整個沅溪鎮給淹沒的氣派。沅溪鎮也變得不再安靜,整個小鎮,都浸在滂沱大雨中,雨聲嘈雜,席捲小鎮的每個角落。

    呼蘭又盯著外面的大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羅峰靠近我,低聲說呼蘭這個人,還是太奇怪了,不好相處。我點了點頭,對著呼蘭的背影又問了羅峰之前問過的問題:為什麼呼蘭會覺得方老是我的爺爺。

    呼蘭也沒有回頭,只說,他記得那個時候,方老的手裡,時不時會抱著一個才一兩歲大的小孩,那小孩的名字,還是方老親自起的,可是叫什麼,呼蘭不記得了。而方涵這個名字,卻又莫名地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所以他在想,那個小孩,會不會就是我。  

    而且,呼蘭說,他看到我,就感覺很熟悉,剛剛看到外面的大雨,想起了方老,呼蘭突然覺得,看到我的感覺,和回憶起方老的感覺,非常像。這種感覺,呼蘭也說不清楚,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頭有些發酸。

    “你能把我的名字和我的人對上,說明在近幾年,你見過我,或者見過我的照片。”我對呼蘭說。

    人是會變的,如果呼蘭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或者在很多年前見過我,那時隔多年,再次見到我,呼蘭未必會想的起來,況且,我自己知道,這些年,我的變化很大。所以我肯定,呼蘭在近幾年,見過我,或者見過我近幾年的照片。

    呼蘭依舊沒有回頭,我盯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開口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爺爺是誰,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只跟著自己的爸爸了。”

    關於我的身世,我很少對人提起,我也不願意對人提起,但是呼蘭這個人像是有魔力一樣,讓我主動開了口。

    第307章 身世,有父無母

    聽我這麼說,呼蘭也轉過了身。一直對任何事情漠不關心的呼蘭,終於找到一件讓他在意的事情了,而這件事,竟然關乎我的身世。羅峰也湊了上來,他捶了捶我的肩膀。問道:“你的身世也有文章可做?方涵,我發現,你對我說的事情,太少了。”  

    我也沒有笑,只是微微揚了揚嘴角:“我的身世,並不曲折。也沒有什麼疑點,更加沒有文章可以做,只是,自我有記憶以來,我就只有爸爸,沒有媽媽,更沒有見過祖父祖母和外祖父外祖母。”

    儘管這對我來說,或許是不幸,但放眼天下。這樣的人,實在太多了。或許我還值得慶幸,因為我還有一個爸爸,有多少人,舉目無親,從小就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至少,我在十幾歲之前,還跟在爸爸的身邊,生活不算闊綽,甚至有些拮据,但也可以說是衣暖飯飽,只不過穿的不是好衣裳,吃的不是好東西罷了。

    最小時候的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沒有哪個人,會把小時候的事情,全部完整的記下來。我記事,應該是已經七八歲的時候了。再往前的事情,我記得一些,但是記不全,大多是零零散散的小事情,也不完整。

    我翻遍了所有的記憶,我都只覺得我有爸爸這個親人。我也不記得小的時候,我是不是為此而難過。但是到了現在,我覺得這只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不管是相比較所有不幸的人而言,還是只針對我自己而言。

    只有爸爸,沒有媽媽,沒有其他親人,這好像已經成為了我習以為常的一種狀態,有的時候,我甚至會覺得,我就只該是只有爸爸一個親人。我也覺得,就算我有了媽媽,也沒有用,因為,所有媽媽能給的,爸爸一個人全部都給了我,儘管他陪伴在我身邊的時間,並沒有多少。  

    我也記得,小的時候,我曾經問過爸爸,媽媽去哪裡了。爸爸告訴我,媽媽生下我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爸爸說,本來我也是活不了的,多虧了有醫生對我進行了及時地搶救,剛出生的我,才終於活了下來。

    後來懂事之後,回想起爸爸說的話,我猛然察覺到,或許在很久很久以前,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爸爸過的生活,非常不錯。二十多年前,七十年代,大部分窮苦人家,還都是在自家生孩子的,那個時候,接生婆這個職業還非常流行。

    而可以去醫院生孩子的,都是富貴人家,至少,不會特別窮,更何況,還是西醫生,而不是中醫生。爸爸並沒有說那是西醫,但他從來都是以“大夫”稱呼中醫,也就是說,我是在一家西醫館,甚至是在西醫院出生的。

    等我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爸爸已經進了牢房,等他出來,他又跟著段坤離開,再之後,他就帶著一個驚天的謎團離開人世了,我也沒有機會再問關於我出生之前,爸爸生活的情況。

    我也記得,爸爸說媽媽是一個非常溫柔漂亮的女人,她是為了保住我,才犧牲自己的。爸爸跟我說過,媽媽在懷了我不久後,就生了重病,醫生建議媽媽打掉孩子,否則會有危險,但是媽媽卻執意要生下我。我之所以時常覺得我不是一個好人,是因為對此,我一點都不覺得感動。

    我從小就沒有媽媽,所以也並不覺得她為我做的事情,有多麼偉大。現在是這樣,小的時候,也是這樣。在爸爸還沒有進牢房之前,我又跟爸爸問起了關於媽媽的事情。爸爸反問我,是不是想她了。

    我搖頭,說我對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一點都不想念他。爸爸說,媽媽是一個非常偉大的女人,我也搖著頭,說爸爸比較偉大。那一次,爸爸對我說的話,每一個字我都記得,直到現在,那句話都縈繞在我的腦海里,就像是剛剛才聽到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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