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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穆爾帶我去了新房間,這個房間,距離廳堂更遠了,我算了算距離,就算再有人在廳堂里彈琴,我肯定也聽不到了。應付了阿穆爾之後,我出門了,我想去找索布德。我繞了這個嘎查一圈,總算找到了索布德。
索布德看到我,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只是朝著遠處走去。
我明白她的意思,馬上跟了上去。
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一直走到遠離嘎查的地方,我們才停下腳步。沒想到的是,索布德竟然還準備動手。她突然轉身,朝著我打了過來,我及時抓住了她的手。索布德的力氣很大,但是身形看上去卻有些嬌小,長的也漂亮。
這樣的反差,難怪嘎查里的人會覺得她是怪人。
我笑了笑:“索布德小姐,我來找你,可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我用力一推,索布德後退了幾步,沒有再動手了。
索布德:“告訴我吧,你是什麼人,來嘎查里幹什麼。為什麼要去找那個墓碑。”
索布德又一次連續問了很多問題,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昨天說過,希望這次見面,不會是一個勁地問問題。”
索布德:“你想怎麼樣?”
我盯著索布德白皙的臉看了一會:“你不是原省的人。”
索布德說話間,沒有任何一絲原省的口音,這不難分辨。
“你也不是。”索布德回答。
我笑了笑:“我當然不是。既然你和我都想從對方那裡問問題,那就來做個交換,你問一個,我問一個,雙方都得回答。”
索布德點了點頭:“好,我先問。”
我聳了聳肩:“女士優先。”
“你叫什麼名字?”索布德問。
“韓方。”我回答。
“韓方?”索布德低頭想了一會,突然抬起頭:“我看,你是方涵!”
第427章 交換問題
我的心一沉,我知道這個嘎查里會有人認識我,但那人絕對是風衣男的人,除此之外,不應該會有人認識我。可是,在之前的交談中,我已經將索布德是風衣男的人的可能性,基本排除了。
此刻,索布德叫出了我的真正名字,我不得不又對她警惕了起來。我的眉頭一蹙,旋即又舒展開來了。我沒有說破,只是故意茫然道:“方涵?這是誰,我不知道索布德小姐在說什麼。”
索布德冷哼一聲:“韓方,倒過來,就是方涵,你不要裝蒜了。”
我笑著搖頭,眼神朝四周掃了掃,沒有看到人之後,我才繼續笑著回答:“難道方涵是你非常重要的人?韓方倒過來念,的確是方涵,但是索布德倒過來念,還是德布索呢,難道我可以說你是德布索?”
索布德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麼回答,她一咬牙,臉上帶著怒意。她盯著我一直保持著危險,沉默了很久才問我:“你真的不是方涵?”索布德的問題,讓我的心一松。我現在已經明白過來了,索布德知道我這個人,但是沒有見過我長什麼樣子。
她也絕對不是風衣男的人,否則,我之前對她提到風衣男,她就算沒有見過我,也該知道我就是方涵。我疑惑的是,這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原省怪女子。究竟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暴露身份會有危險,所以我也沒打算暴露。我故意又問索布德方涵是誰,為什麼會覺得我是方涵。但是,索布德卻只冷哼一聲,不回答我的問題了。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朝前走了一步,沒想到,我這個再尋常不過的動作,竟然讓索布德警惕了起來。
她二話不說,揮著手就朝著我攻上來,我往後一退,這才躲過去。我的目光凝重了起來,我無心和她打鬥,但是她卻三番四次地主動出手,這已經讓我徹底有些憤怒了起來。我沉聲:“索布德,你如果再對我亂出手,就真的不要怪我還手了,我韓方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從來沒有不打女人一說。”
索布德心高氣傲,抬了頭,說我想出手就儘管出手,可以試試看究竟鹿死誰手。我的雙眼微眯:“看來,今天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說著,我轉身就要走。但是走了沒幾步,索布德叫住了我,她告訴我,她還有問題要問我。
我嗤笑:“我們剛剛說好,一人一個問題。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覺得我還會跟你交談下去嗎?”
索布德死死地盯著我,一副恨不得殺了我的模樣。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她對我點頭:“好,我就告訴你方涵是誰。方涵是警方正在通緝的在逃犯。”
“是嗎?”我問:“你沒有騙我?”
索布德搖頭,說如果我不相信,可以出了嘎查,到鎮上或者市里去查查。其實,索布德說的不是謊話,我的確正在被警方通緝,但是,索布德絕對沒有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我,方涵這個名字對索布德,絕對有更加重要的意義。
我問索布德是怎麼知道方涵是在逃犯的,她告訴我說,是前幾天到市裡的時候偶然知道的。我揚嘴一笑,沒有說破,索布德又問我她能不能問問題了。我點了點頭,讓她開口問。索布德想了好一會,問道:“你為什麼要到這個嘎查來,你和巴圖是什麼關係?”
“這好像是兩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但是你一會也要回答我兩個問題。”我說。
索布德的上齒咬著下唇,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回答道:“我到這個嘎查里來,是來避難的。”我和索布德一樣,沒有說謊。但是也不說全,我說到避難,恐怕索布德又會把我和方涵聯繫上,不過,我這是故意的。
我不直接說我是方涵,但就是想讓她懷疑,我想看看,方涵對她來說,到底有什麼意義。果不其然,索布德遲疑了一會,又問我所謂的避難,是不是在躲警方。我搖了搖頭,說是在躲債。
索布德也拿我沒有辦法,她點了點頭,我繼續回答了她的第二個問題。關於第二個問題。我照實回答了,把當晚和烏雲見面以及和阿穆爾大打出手的事情,全部告訴了索布德。索布德冷哼一聲:“你最好不要騙我,如果讓我知道你和巴圖有什麼關係的話,我饒不了你。”
我沒有回應。只是笑了笑:“那麼,輪到我問你兩個問題了。第一個問題,我想知道巴圖的事情,你為什麼好像很仇恨巴圖一家的。”本以為索布德會想辦法迴避這個問題,但是她沒有這麼做。
索布德告訴我,巴圖是嘎查里出了名的惡霸。索布德這麼一說,我對巴圖有了更多的了解。索布德說,在最早的時候,巴圖和阿穆爾一樣,都是嘎查里的普通人。他們各自的父母,很早就離開了人世,這兩個從小就出去打獵的孩子,相依為命,慢慢長大了。
巴圖對阿穆爾嚴厲,這是嘎查里的人都知道的。阿穆爾還好,大家都喜歡和阿穆爾親近,因為大家覺得阿穆爾和他的表哥巴圖不一樣。巴圖對嘎查里的其他人,愛搭不理,經常因為一些小事,就動手打嘎查里的其他人。
巴圖的身手,很好,也沒人打得過他。阿穆爾就不一樣了,每次巴圖和別人起了衝突,阿穆爾都會去道歉。大家覺得阿穆爾很好,待人很親和,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阿穆爾有的時候會對烏雲動手。
阿穆爾好說話,嘎查里的人也勸過他。前幾年的時候,阿穆爾對烏雲的脾氣差,但是這幾年,已經好了很多。索布德提到很多年前的一件事,那是在阿穆爾取了烏雲之後的事情。原本。阿穆爾和巴圖也是住蒙古包的,阿穆爾結婚的時候,巴圖卻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錢,在糙原上建起了大宅子。
這在其他村民的眼中,是不敢想像的。而且,巴圖還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堆兄弟,替他做事。從那之後,巴圖就正式成為嘎查里的惡霸了,倒也不是說他到處作惡,只是村民根本就不敢接觸他們。
“而且。有人經過大宅的時候,會聽到裡面傳來鋼琴的聲音。”索布德說道。
我馬上就感覺不對勁了,那宅子的隔音工具都是很特殊的,在宅子裡都未必能聽得到,在宅子外面。就更不可能聽到了,索布德顯然在說謊。她對於巴圖的介紹,遠比我想像中來的要詳細,我懷疑,她是故意的。她要讓我知道巴圖家的情況。
我故意假裝奇怪:“鋼琴?我是在巴圖家看到過鋼琴,但是也不見有人去談。”
“阿穆爾和巴圖都是粗人,不可能會談鋼琴,看烏雲那樣子,也不像是會談鋼琴的模樣。”索布德說道。
索布德的話已經很明顯了,她是在告訴我,巴圖家裡,還有其他人。我在巴圖家,並沒有見過除了巴圖、阿穆爾和烏雲以外的人。我把索布德故意對我透露的消息記在了心裡,我打斷了索布德的話,問了我要問的第二個問題:“第二個問題,徐芸和你,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