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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雲清的家裡走出來,雍奇說剛剛雲清臉都被嚇白了。我沉聲回答:“雲清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弱小,我和她接觸過,她會想起來的。”
接下來,我們又去了一趟當初偵查鬼叫餐案的警局,這群人當中還有人認識我,當我以大陸警察的身份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非常震驚。我和鑑定科的法醫接觸了。他們不顧我的反對,依然認為老九的死亡時間,是因為技術手段而改變了。
技術手段,可以讓死亡時間變得模糊甚至發生調整,但是我知道。鬼叫餐案中,李德水沒有那個條件水平,並且,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對老九的屍體動手腳。和這群法醫說不通,我們只好又離開了警局。
雍奇告訴我。京市的警方已經接手了所有鬼叫餐案的資料和屍檢結果,目前,京市警校正聯合全國的所有法醫學專家,對當初的鑑定結果重新分析。只是,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分析出結果來。
時間變得異常緊湊,天黑的時候,我們回到了酒店。我看到了王雅卓,她還受著傷,但是她堅持要出院。因為她在醫院裡,連續聽到了尹珺和維忠的死訊,她怕我出事。我把王雅卓安頓在了自己的房間,這個時候,她需要人照顧。
晚上,我站在窗台邊上,外面,是港區的繁華,霓虹燈到處都是。這座城市,依舊繁華,人們該喧鬧的繼續喧鬧,該冷漠的繼續冷漠,沒有人在意我們在做些什麼。我們很渺小,就算我們掀起了自認為的驚濤駭浪,可是放眼世界。甚至放眼這座城市,也並沒能留下什麼記號。
王雅卓躺在我的床上,她叫了我一聲,我回過頭,問她怎麼了。
“你要開始行動了嗎?”王雅卓問我。
我點了點頭:“我的行動,是那麼多人用血堆砌起來的,我要把他揪出來。”
王雅卓落了淚:“我突然有些害怕。”
我坐到了王雅卓的身邊:“大家都害怕,但是我們沒有退路。”
民間調查局的動作很快,第二天,一個幕後黑手的手下,被維義帶進了酒店裡。面對我們這麼多人的注視,他一點都不害怕,反而猖狂地笑著。他說,就算我們殺了他,他也不怕。我搖了搖頭:“我們不殺你,但是你必須給你身後的那個人,帶一句話。”
“我見不到他。”他馬上回答。
“見不到,你也必須想辦法見。”我說:“帶的話,很重要,你必須一字不落地說。告訴他,我要見他,帶著他想要的那三樣東西去見他,如果他不出現,我會直接毀了。”
讓他帶的話,很簡單,我說完,維義直接放了他。
雍奇還問我要不要派人跟著他,我搖了搖頭,如果我們派人跟著他,他可能就見不到幕後黑手了。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就是耐心地等待了。就在天快要黑的時候,這個人竟然又主動找上了門來。
他告訴我們,幕後黑手同意和我們見面,但是,並不是我們約見他。而是他約見我們,並且,幕後黑手提出了條件。
一切都如同我預料的那般,我承諾的那三把鑰匙,對幕後黑手的誘惑太大了,他費盡心思想要得到那三樣東西,這麼好的機會,他不可能會放棄。我問那個人幕後黑手的條件是什麼,他說,幕後黑手只允許我一個人去見他。
這是我早就預料到的,雍奇冷笑:“你認為我們會那麼傻,讓方涵一個人去見他?”
“這不是在和你們商量。”這個人有恃無恐的模樣:“如果你們不想他死,那就讓方涵一個人去。”說著,他掏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是羅峰。羅峰全身傷痕累累,果然,羅峰沒有死。
我最害怕的事情也發生了,對方想要用羅峰來威脅我。
“還有其他條件嗎?”我問。
“三天後,我們會告訴你去哪裡見面,方涵,你只有三天的時間,去準備我們想要的東西。”
第566章 符和畫
“還有呢?”我繼續問。
“沒有了,你有什麼話需要我傳回去嗎?”他反問我。
我冷笑:“沒有了,把他抓起來吧。”這個人聽了我的話,就像是瘋了一樣,他問我為什麼要抓他。他們,不怕死,因為他們堅信自己會復活,可是,他們卻怕被抓,因為他們會被困一輩子。
他對我們的利用價值,已經結束了,他是犯罪嫌疑人,我們是警方,完全不同的立場,抓他。並不需要任何理由。在他的歇斯底里聲中,他被帶離了酒店。他也只是幕後黑手的一顆棋子而已,他是死是活,幕後黑手根本就不在意。
“方涵,你真的要一個人去見他?”維義突然問:“太危險了。你一個人,他可未必是一個人。”
“我不能不去,為了抓他,為了羅峰,我都必須去。”我嘆了一口氣:“我一個人去,能不能活,就看你們的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賭,我必須一個人,否則羅峰會沒命,我去了之後,他們才可以暗中部署,跟上我,並且不能被幕後黑手發現。
就算是民間調查局和警方,都未必能跟上我的蹤跡並且不被發現,但是此時,我們都束手無策。我並沒有和他們商量太多,我知道此時的我,有資格這麼做,因為指揮權在我的手上。至於民間調查局,我並不在意維義究竟是反對還是贊同。
我知道小眉把畫卷藏在了哪裡,但是,雲清卻只有三天的時間。我沒有選擇去催促雲清,她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一天過去了,雲高給我來了電話,他說,雲清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閉門不出,就連飯都不吃。
第二天,王雅卓終於能下床了。王雅卓知道我要做什麼,但是她卻閉口不提。有人給王雅卓準備了輪椅,但是王雅卓卻不願意坐,她讓我扶著她,說她想要在房間裡走一走。曾經的我們,不論去哪裡,都不用擔心有危險。
可是,我們現在卻只能在這么小的空間裡走動。但是,王雅卓卻還感覺到開心,她說,這樣也比她終日躺在床上好多了。我們都坐在窗台上,王雅卓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她讓我陪她看三天的日落。
日落很美,我答應了下來。可是,第二天過去的時候,天上突然又變得陰雲密布,我也沒有想過。這個時候,想看一場日落,都成了奢望。王雅卓的臉上滿是淚水,但她很夸擦拭乾淨。
她說,不能看日落,就看日出,不能看日出,就看月亮,看繁星。王雅卓拉著我的手,笑著:“我希望。以後的每一天,我們都能待在一起。”
我點了點頭,只回答了一個字:好。
第三天快要過去的時候,雲清終於給我帶回了消息,她說,她可能想起來了。我和雍奇立刻帶著人,朝著雲清的家裡趕。到他們家裡的時候,雲高和雲清正坐在客廳里,他們一言不發,雲高的臉色很難看。
我坐到了雲清的邊上:“你想起來了?”
雲清點了點頭:“想起來了。”
“是什麼東西?”我問。
雲清嘆了口氣:“一張有些奇怪的符。”
“符呢?”我追問。
雲清還沒有回答。雲高就憂心忡忡地說了一句:“被她燒了。”
我和雍奇都愣住了,雍奇有些火大,問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被燒了。雲清低著頭,好像在想著什麼。雲高無奈地解釋。說這和三松觀止步門內當初的那場大火有關係。當初雲清,放火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張符,那張符上的符文,非常奇怪,雲清當時沒有想太多,一心想要把三松觀給燒了,所以就用那張符當了火引子。
雍奇還抱著希望,說會不會其實是其他東西。但是,雲高搖了搖頭。說雲清只能想起她在三松觀發現了那東西,那是唯一一個讓雲清覺得有些特殊的東西。一張符,不是特別起眼,容易讓人忽略,上面的符文有些奇怪。說明那張符又有些特殊。
這完全符合第三把鑰匙的特徵。雲清好不容易才想起來這件事,那張被雲清燒掉的符,應該就是老道長一直想要回去的東西了。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那張符。竟然被雲清給燒毀了。
雍奇轉向我,他問我要怎麼辦。
我正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的時候,雲清突然說:“我好像能記起那張符上的符文。”
雲清對化學情有獨鍾,所有的化學模型和化學圖形,她幾乎可以說是過目不忘。我們誰都不敢去打擾雲清。雲清想了一會之後,問雲高有沒有空的符。雲高是三松觀的世俗弟子,家裡備著這東西,他馬上去準備了。
沒一會的時間,雲高拿了一堆沒有符文的黃符來了。雲清拿著毛筆,一張一張地畫著。每畫一張,雲清就會搖搖頭,說不是,之後把黃符給扔在地上。雲清足足浪費了一百多張黃符,好幾個小時之後,雲清終於拿著一張畫滿了符文的符,遞到了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