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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么半仙的兒子十幾歲的那一年,么半仙把兒子送到了永村口,因為他的兒子又要去外地上學了。可是,那一次之後,么半仙的兒子,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大家都說。么半仙的兒子可能是出事死了,但是么半仙卻搖著頭,嘆氣說這個不孝的孩子,是自己不想回來了。
熬了很多年,么半仙終於還是出永村去找自己的孩子了。果然。他的孩子沒有死,么半仙也見到了他的兒子。可是,那個年輕的孩子,早已經被外面的世界所吸引,他寧可拋棄自己的父親,也不願意再回永村。
這一晃,么半仙都已經八十多歲了,他都再沒有見過他的孩子。么半仙說著,嘆了一口氣:“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還活著嗎?”我突然問了這個問題,聽么半仙的語氣。我總感覺,他的兒子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有這種感覺。
么半仙沒有正面回答我,他只說了一些聽上去很高深的話,他說,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死的,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縱使有可以讓人死而復生的寶物,那也是逆天而行。么半仙的兒子。在常人看是不孝的。
可是,么半仙的要求,也有些不合理。么半仙留在永村,可能是為了守護什麼東西,因為么半仙說過。他只是一個守護者。但是,么半仙竟然還要求自己的兒子一輩子生活在永村這樣的地方。
如果沒有條件離開,尚且不說,可是有條件可以離開,那到大地方去享福。是人之常情。更何況,那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又在外面見了那麼多誘惑。我問么半仙為什麼一定要讓他們一家都生活在永村這個地方,么半仙盯著我看了一會,突然問我:“外面有什麼好的?”
“永村有什麼好的?”我反問。
“外面那麼險惡。倒不如一輩子待在永村安寧。”么半仙說。
我一笑:“但是,其實你已經知道,永村已經不再安寧了。這裡,和外面,已經沒什麼兩樣。”
么半仙沉默了,過了很久,他才緩緩說道:“遠比在外面享福,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為了守護嗎?”我問。
么半仙笑著,扶著牆站了起來,他說他累了。想去睡覺。說完,他也不理我,直接朝屋裡走去。么半仙的屋裡,採光很差,裡面幾乎可以說是漆黑一片。我在門口站了一會。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的一天,我繼續在永村里打聽關於羅峰怪異的舉動,同時等著維忠和維義的通知。期間,尹珺又出去過幾次,等他回到家。我問尹珺去哪裡了。本來是準備試探,但是尹珺卻告訴我,他去見了么半仙。
我微微一怔,馬上問他有沒有見到,尹珺點了點頭。
尹珺說,他去找么半仙的時候,么半仙正坐在門前。尹珺告訴我,么半仙總是說一些虛無縹緲的話,讓人聽著莫名其妙,但是。尹珺卻覺得這個么半仙高深莫測。尹珺的感覺,和我對么半仙的印象一樣。
而且,具體問起來,么半仙對尹珺說的話,好像對我也都說過。而且,他也跟尹珺提起了他的兒子。尹珺回來的時候,又問了村民,結果,大家都說。么半仙講話,經常讓人聽不懂,也喜歡拉著人說話,幾乎是來者不拒。
可是,每次說話,大家都聽不懂,么半仙自己又不講明白,每次都是講到最關鍵的時候,突然回房,或者就那麼睡了過去。大家尊重么半仙。權當把么半仙的話,當成牢騷話給聽進去了。
我還以為么半仙今天對我說的話,是特地針對我說的,可是現在看來,么半仙遇上誰。都會說那些話。我有些頭疼了,這個么半仙,絕對不簡單,他和幕後黑手要奪的寶物,可能有直接關係。
可是,想從么半仙那裡套話,看上去是幾乎不可能的。
尹珺要回房的時候,王雅卓突然叫住了尹珺。尹珺問王雅卓怎麼了,王雅卓想了想,說尹珺下次出門,她也要跟著。王雅卓說,她也想儘快揪出幕後黑手來,所以也想在這個村里多看看,多問問。
這個村子太古怪,大家都覺得從這個村子,可以找到最關鍵的突破口。
王雅卓做這個決定,並沒有和我商量過。尹珺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趁著天黑,又回房去了。
我這才問王雅卓要幹什麼。王雅卓待在家裡,家裡還有老趙,這裡還顯得稍微安全一點,可是如果她和尹珺出門去這個村里跑,到沒什麼人的地方,王雅卓就可能有危險。王雅卓回答說,她就是怕我不同意,所以才直接做的決定。
王雅卓說,老是讓尹珺一個人出去,她不放心,擔心尹珺會給幕後黑手透露什麼重要消息。跟著尹珺,王雅卓一方面可以阻止尹珺,一方面可以監視尹珺,查探情況。王雅卓看我還皺著眉頭,馬上又說她還有不少手下正住在帳篷里,她保證跟尹珺一起的時候,會有其他人跟著。
王雅卓已經決定,我只好答應了。各自回房之前,王雅卓指著那個橫放在老趙家門的棺材,說那個女人已經在棺材裡躺了整整兩天了,也不見出來,會不會出事。我想了想,悄悄走到棺材邊上,把耳朵貼在棺材蓋的fèng隙上。
我聽到了微微均勻的呼吸聲,雖然看不見裡面的情況,但是可以確保女人還活著。
這是村裡的習俗,為了在村里繼續待下去,我們不可能去破壞。
第二天一早,我突然得到消息,村民都在說,么半仙又要打棺材了。
第507章 取石木
打棺材的時間,在明天,據說是么半仙挑了一個好日子。我想了想,要打棺材,就必然要打棺材的材料。大家都在說,么半仙打棺材,從頭到尾都是自己獨立完成的,包括取材。相傳,么半仙是從那座被寶物養活的山上取材的,只是沒人知道那座山在哪裡罷了。
不過,我也有懷疑。因為,么半仙年紀那麼大了。不要說把那麼多木材和石頭運回家裡了,就算是砍樹,么半仙都會覺得吃力。只是,我懷疑的,村民根本不會多想,因為在他們眼裡。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么半仙施展法術,但是他們覺得么半仙是半仙,一個半仙,又怎麼可能因為年紀大而連一些石木都沒有辦法運回家裡呢。
得到消息之後,我趕緊出去打聽了一下,果然,消息是真的。而且,這個時候,么半仙的家裡,還沒有石木。也就是說,么半仙選擇明天打棺材,那今天他就必須去取石木,我想了想,么半仙不想讓別人知道那座山在哪裡,肯定會選擇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發。
王雅卓和尹珺也都聽說了,我們一致決定,暗中跟著么半仙,看看他要到哪裡去。不巧的是,天下起了大雨,而且越下越大,很快就演變成了大暴雨。我們撐著傘,在一處偏僻的地方,遠遠地望著么半仙的家。
么半仙還坐在屋檐前面,大雨沒有淋到他,但是他卻一直盯著外面的大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王雅卓的人已經全部都準備好了,只要她一聲令下,大家就都會按照計劃行事。我和王雅卓仍然對尹珺抱著警惕心,可惜的是,永村里沒有信號,否則我一定會通知維義和維忠,讓他們趕到這裡來。
如果尹珺真的是幕後黑手的人,今天晚上,他絕對會有所行動。我正想著,尹珺突然說了一句:“么半仙選的這天,不太對勁。”
我也感覺到了,永村四面環山,這類地形,雖然天氣經常變化,但是變化之前,都有一些天氣上的徵兆。在很多山里,根本不需要天氣預報這種高東西,因為一些老人,可能在是否會下雨前一天,就可以知道第二天下雨的概率。
這場大暴雨雖然來的突然,但是在昨天,我就隱隱感覺到可能要下雨了。么半仙作為一個在山裡生活了那麼久的老人,也必然對下雨的時間,非常敏感。尹珺為了確認,又跑出去問了,這一問,我們果然發現了問題。
村民回憶說,好像每一次么半仙打棺材的前一天,都在下雨。我們很快就明白過來。么半仙是故意選擇了一個下雨天,這很有可能是因為下雨天的時候,村民一般都閉門不出,這樣就更加不會有人知道么半仙是從哪裡取來的石頭和木材了。
這樣的推測,還有另外一個依據。一般而言,選日子。都會在很早之前進行,但是,打棺材的消息,今天才傳出來,這的確是在選日子,但不是選所謂的黃道吉日,而是在選一個下雨天的日子。
這樣想,么半仙今晚行動的概率就更大了,尹珺提醒我們,說幕後黑手可能也在監視著這個村子,他讓都小心,因為他感覺。幕後黑手可能也會有所行動。已經懷疑上尹珺,尹珺的提醒,在我們眼裡,似乎也變成了有目的的。
一整天的時間,我們都在遠處等著么半仙。很快,天黑了下來,村子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么半仙和我們一樣,一整天的時間,也都坐在屋前,連口水都沒有喝。一直到過了零點,么半仙還是沒有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