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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意識到,江軍可能是通過和苗疆女人有關係的人,找到這些照片的。江軍沒有再否認,他說這兩天的時間,他把精力全部都放在了苗疆女人的家鄉。通過細細地排查,江軍終於找到了苗疆女人的一個朋友。

    那個朋友和苗疆女人,曾經是非常好的朋友,後來因為遷徙,和苗疆女人斷了聯繫,只在苗疆女人死之後,到舊家鄉祭拜過。江軍查了出來,很快就讓當地的警方,找到了這個人。在這個人的家裡,江軍找到了這兩張照片。

    那個女人告訴警方,那兩張照片,是苗疆女人在她遷徙之前給她的。由於關係親密,互贈照片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且,江軍還從這個女人口中問出了很關鍵的問題。那個女人曾經一度反對苗疆女人跟輝老頭在一起,因為她覺得,輝老頭接近苗疆女人,是居心叵測。

    讓江軍驚訝的是,苗疆女人其實也有察覺。

    “那個女人說,苗疆女人當時是這麼回答她的。”江軍說著,頓了頓才繼續說下去:“苗疆女人說,她知道輝老頭接近她,只是對苗疆的蠱術感興趣。”

    可是,苗疆女人還是決定和輝老頭在一起。江軍說,不知道該說苗疆女人究竟是聰明,還是傻。說她聰明是因為她自己也察覺到輝老頭和她在一起的真正目的,說她傻,因為她明知輝老頭不愛她,卻還是和輝老頭結婚生子,最後還丟掉了命。  

    “苗疆女人在全身起紅點的前幾天,有一些反常的舉動。”江軍繼續對我說道。

    江軍反覆讓當地的警察詢問部落里的群眾,好不容易才問出了點什麼。之所以說江軍厲害,是因為這件事已經過十幾年,大部分人都忘記了,想要讓大家再想起來,肯定是江軍對當年發生的事情有所推測之下,再去引導村民回憶,這才讓大家想起這麼久以前的事情。

    不僅如此,找一個人,看似簡單,可是這個人早就和苗疆女人沒了聯繫,也沒有人知道她遷徙到了哪裡,江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這個人,必然花了很大的功夫。

    江軍說,苗疆女人在死前的幾天,大老遠地去祭拜了自己的父母。按照當地的習俗,那個時候,還不到祭祀的時候。這個民族,祭祀的時間約定俗成,一般人都非常嚴格地按照習俗行使,正因如此,苗疆女人在那個時間去祭拜父母的行為,才顯得奇怪。

    當時,徐芳被懷疑患上某種傳染病,在市裡的醫院被隔離,不允許見任何人。苗疆女人一開始非常配合醫院的要求,作為一個母親,她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女兒早點被治好。但是,在苗疆女人死前的幾天,她突然發了瘋似的,闖進醫院,非要見徐芳一面。

    一向端莊優雅的苗疆女人,在那個時候,簡直像個瘋子。  

    “而且,她還對自己的鄰居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江軍站了起來:“她跟自己的鄰居說,她的兩個女兒,不能喝羊奶。”

    有些人,不能喝羊奶,否則會有很嚴重的身體反應。

    只是,如果是正常情況下,這種事情,苗疆女人跟作為父親的輝老頭說才合適。

    江軍說,不管是苗疆女人不合時宜地去祭拜父母,還是像瘋子一樣去見被隔離的徐芳,都是因為她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去做這些事了。因為,苗疆女人已經意識到,自己要死了。

    交待和自家沒有關係的人,說自己的兩個女兒不能喝羊奶,是因為她沒有人可以交待了。在死前,還交待這種看似無關緊要的事情,足以看出苗疆女人對兩個女兒的眷戀。她跟鄰居交待,而不去對輝老頭說,是因為,她知道,輝老頭要殺她。

    “當一個女人,明知自己的愛人要殺自己,卻不反抗,她的心,已經死了。”江軍說。

    第237章 殺妻弒父

    我們都沒有打斷江軍的話,我突然發現,徐艷的眼裡泛著淚光。

    王鑫也已經放下了手裡的水壺,他笑著對江軍說,光靠這些,不足以證明是輝老頭殺了苗疆女人。原來。王鑫雖然沒有插手案件的調查,但是對案件的內容,非常了解,看來他也非常關注這起案子。  

    江軍點了點頭,回答說:“我知道。光憑這些。當然不足以作為證據。”江軍緩了一會,才問我們:“你們不覺得,苗疆女人的那個朋友,分明已經和苗疆女人沒了聯繫,卻在苗疆女人死後不久,到舊家鄉祭拜,很奇怪嗎?”

    那個時候,電話都還沒有普及,更不要說是那種比較偏僻的村落了。那個時代。可以說,一旦分別,就可能真的成了永別,除了書信。沒有其他的聯繫方式。而苗疆女人和她的好友,並不識字。

    那個時候,還有很多地方奉行“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觀念。江軍跟我們說,他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女人,當然不可能只是簡簡單單問幾個問題就結束了。他從那個女人的身上,問出了更多的線索,那個女人,完全足以作為證人,證明是輝老頭殺了苗疆女人。

    當時。那個女人收到了一封書信,是苗疆女人給她寄的。當然,因為她們各自都不識字,所以苗疆女人寄出的信,是其他人幫助她寫的,而女人讀信,也是請別人替她解讀的。江軍說著,又從兜里,掏出了一張已經快要破損的紙。

    我這才明白,江軍果然是已經勝券在握了。他已經掌握了很多線索,所以才會有那個閒工夫,跟著我到碼頭去。江軍把信交給了我,讀起信上的內容,我怔了怔,在江軍的要求下,我把信給念了出來。  

    信上說,苗疆女人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因為輝老頭要殺她。但是,苗疆女人卻無怨無悔,因為她深愛著輝老頭。苗疆女人說,她和輝老頭結婚生子多年,輝老頭的心思,根本瞞不過她。

    她說,輝老頭要殺她,是因為忌憚苗疆女人在自己身上下的嫁蠱。

    嫁蠱是苗疆女人自己獨創的一種蠱術,據說會對受蠱者的愛人產生詛咒的效應。儘管苗疆女人說她已經將嫁蠱給解除了,但輝老頭卻不確定。或許輝老頭,和苗疆女人在一起,也是自認為冒著生命危險。

    怎麼解嫁蠱,輝老頭絕對不知道,否則,輝老頭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徐芳的數個男朋友死去,直到徐芳和馮亮在一起的時候,才說終於替徐芳解了嫁蠱。從這,可以推測出這些人的重要心理。

    不管是苗疆女人,還是輝老頭,抑或是和我們待在一起的徐艷,都對蠱術深信不疑。那些不信蠱術的人,總覺得那些自稱會蠱術的人是在裝神弄鬼,殊不知,可能那些自稱會蠱術的人,也對蠱術深信不疑。

    我發現,這些施展蠱術的人,總信奉著一些自古以來就傳承的理念。比如,隨意施展蠱術,會讓自己的壽命更短,抑或是,隨意施展蠱術,會糟天譴。蠱術的最早來源,我沒有去考證,但我知道,這些自古傳承的說法,是讓施術者自己都篤信蠱術的重要原因。  

    他們對蠱術本就深信不疑,又相信不能隨意施展蠱術的說法,所以自然不會去試驗所謂的蠱術是不是真的有效。如果在這個時候,再發生一些巧合的事情,又或者是其他人刻意為之的事情,他們就更加相信。

    比如,徐芳的幾個男朋友,真的全部死於非命。

    如果拋開傳統文化,直接把蠱術歸類到封建迷信的範疇,就更好解釋了。所有的巫術,和宗教信仰,都有相同之處。這類思想的毒害,不僅使得旁觀者迷,也使得當局者也深陷其中,深信不疑。

    這也是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篤信一些巫術和宗教的原因。

    苗疆女人在信上說,她全心全意地對輝老頭,但是輝老頭還是擔心自己最終會死於嫁蠱的詛咒。相比起去鑽研如何解除嫁蠱,直接把受術者殺了,更容易。詛咒的主體死了,詛咒自然而然也就解除了。圍尤盡技。

    苗疆女人說,輝老頭已經從她的身上,把她從先輩那裡傳承下來的東西,全部都學走了,她的利用價值,也就沒有了。加之輝老頭的忌憚,輝老頭還是選擇了對苗疆女人出手。苗疆女人在信的最後,讓她的那個朋友,不要報警,而是把這封信,當作威脅輝老頭的把柄。

    從苗疆女人的信上,可以看出來,苗疆女人已經和輝老頭攤牌了。她的心已經死了,她願意死去,但是她還是擔心輝老頭會對自己的兩個女兒下手,她告訴輝老頭,只要他不去動自己的兩個女兒,那封信的內容,永遠都不會公之於眾,而反之,警方就會找上門。  

    作為苗疆女人最好的朋友,女人順從了苗疆女人死前的遺願。

    如果不是江軍找到了她,她或許真的會攥著這封信,一直到老死。

    一封信,一個證人,加上之前對輝老頭的合理懷疑,足以證明苗疆女人,死於輝老頭之手。

    “她不僅殺妻,還弒父。”江軍忿忿地說道:“一切,都是因為這個人,對蠱術瘋狂的痴迷。”

    輝老頭早年的時候,走遍了苗疆各地區,就是為了接觸蠱術,這也可以看出,輝老頭對蠱術,不僅是深信不疑,而是到了一種狂熱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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