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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時間差不多已經是凌晨一點了,靈堂上沒有一個人,只剩下那副棺材躺在靈堂的中央。
陰森森的氣息,伴隨著兩根蠟燭在四處擺動著。
“小子,我和你直說了啊!今天讀祭文的時候,我念錯了一句話,可是沒想到就是這一句話就害了我,現在我的命數被棺材裡的死人給抓住了,現在你得幫我啊...”
我瞳孔放大,沒有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但是我能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
鬼文老爹也沒管我有沒有聽懂,繼續對我說:“小子,我跟你說,等下我打開棺材,你就立馬爬到棺材裡睡下。”
我一聽這話,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很不情願。
鬼文老爹面色慘白,而且仿佛見還能看到他的額頭上多了一道黑印。
“小子,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不是鬧著玩的,放心,你的命硬得很,不會死的,你爬進棺材裡,我會來給送吃的,等後天他們下葬之後,我再去山裡把你挖出來。”
“什麼?”我有些不情願,鬼文老爹想要我在棺材裡睡上兩個晚上,想想都覺得讓人後脊骨梁里發寒。
鬼文老爹見我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最後道:“小子,你要是不進去,我就把你釘死在棺材裡,兩條路你自己選吧。”
我看著鬼文老爹嚴肅的陰森臉孔,不敢再推拒了,無奈的點了頭。
鬼文老爹對我道:“記住了,我一打開棺材,你就往裡面鑽。”
我重重了點了下頭。
只見鬼文老爹雙手扶著棺材邊沿,因為棺材還沒到下葬的時候,所以沒有用棺釘給封死,鬼文老爹熟練的把棺材蓋給推開了約莫一半的樣子。
此時他腦門流了大顆的冷汗,他著急喊我道:“還等什麼,快點進去。”
我雖然害怕,但是也不敢跑,最後硬著頭皮鑽進了棺材裡躺下。
鬼文老爹根本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就把棺材給蓋上了,蓋上之後,我聽見外面一陣砰砰的聲音,我不知道這是什麼聲音。
此時我已經陷入了一股深深的恐懼之中,死人屍體上那股陰冷的感覺讓我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動著。
我和死人睡在棺材裡,我根本不敢閉上眼睛,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會浮現那具死屍伸手抱住我,然後開始吃的我耳朵...
在這期間,我聽到了外面喧鬧聲音,本來最後一天親屬還要開棺見屍體的,但是我卻聽見鬼文老爹說:“這幾天煞氣太重,不宜開棺。”
於是棺材就被直接抬到山裡面給埋了。
鬼文老爹沒有履行他的諾言給我送吃的。
我躺在棺材裡餓的不行,但是也只能忍著,我心想鬼文老爹現在肯定是不方便所以才沒來,我安慰著自己天真的以為鬼文老爹過不了多久就會把我挖出去。
可是左等右等一直沒有動靜,最後我被餓的昏昏沉沉的暈死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棺材蓋被人掀開了,我疲倦地睜開眼睛,一道手電筒的光線照著我,等他移開後,我看到卻不是鬼文老爹的臉,而是看到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他約莫四五十歲,但臉上的皺紋皺的卻像是山川溝壑。
我迷糊中問道:“鬼文老爹呢?”
“他已經死了。”
當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我感覺腦袋像是要被炸開了,鬼文老爹怎麼會死了呢?我忽然想起他說的那句話話:被你這麼一喊,我怕是活不過明晚三更了。
我怯怯地問眼前這人道:“鬼文老爹是不是因為我死的?”
“不是,他咎由自取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你願意跟著我上山嗎?”
我看著這個滿臉“山川溝壑”的人,他的面容讓我有些害怕,本來我是想拒絕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我竟鬼使神差的答應下來了。
這一年我剛好十歲,十歲那年我跟著師父上了山。
☆、第二章 背屍體
剛上山,那個滿臉“山川溝壑”的人就要求我行三跪九叩的大禮,並且給我取了個道名叫馬面,我知道馬面代表著什麼含義,人死後不都是被牛頭馬面把魂魄給勾走了的嗎?
但是我卻從來沒有向他抗議過,因為我本身就是不詳的。
十歲那年,眼前這人成為了我的師父。初始我以為他會像其他人一樣,因為和我太過親近,最後死亡,但事實證明我多慮了。
直到我十五歲的那年,師父的身體反而更加硬朗了。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但是在這五年中,師父就讓我幹了一件事,那就是背屍體,每次背完屍體後,師父就會從那具屍體的眉心處取一滴血,這血不同,有的屍體的血是鮮紅的,而有的屍體的血則是黑色的。
每次碰到鮮紅的血珠,師父就讓我喝下,而碰到黑色的血珠,師父就封存下來。
當時我問師父為什麼要這樣做,師父總是搖頭不語。
我和師父居住在深山,基本上與世隔絕了,師父也有自己的道號,但是從來沒有和我說過,我自己也曾經問過,但是師父卻也不說。
師父對於我來說是個很神秘的人,即使我已經和他相處了五年。
五年間,我每日跟著師父漫山遍野的尋找屍體,但是背屍體的活總是我干,還記得第一次背完屍體之後,我被嚇的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可是日子久了,也就習以為常了,現在和師父去山裡背屍體,根本不用他開口,我自己主動就把屍體給放在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