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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沁抱著菊吟,一陣悲傷湧上心頭,她這才知道,同菊吟短短几天的接觸,這位長者對於她來說是如此之重,他就象一位祖父,總是看不慣小輩的一些行為,但仍然愛護。他活著時,許多人厭煩他,而一旦真真失去他,才知道他的好處和不可或缺的地位。紫沁現在強烈感到沒有了菊吟,她將怎樣的艱難,遇到問題她已無人可問,再也沒有菊吟的幫助和解答,也再也沒有人提醒她下一步該做什麼,如何去做。
一邊的明五則紅著眼上前,盯著菊吟的面容看了好一會,象是要把這張臉裝進記憶中帶走,隨後他跪到在地,拜了三拜。而這時許悠晴流淚在旁唱道:“來如流水兮逝如風,不知何處來兮何所終!、、、、”歌聲淒迷,令人不勝哀痛。
三
羽燕客側著頭,看著對面鏡子中的自己,一臉的蒼白,眼神幽暗,他長嘆了一聲,回過頭對秦金石道:“金石,你剛才所說打碎一面鏡子,這是不是幻相?”秦金石想了一想,道:“不象,因為那些碎片飛過來時,是真的。”羽燕客道:“你擋過了,感覺是真的?”秦金石道:“是真的。不過、、、、、”羽燕客問道:“怎麼?”秦金石想了一想道:“那些碎片不象是鏡子,如果鏡子是銅的,應是怎麼樣?”羽燕客道:“明亮,堅硬,分量也重一點。”秦金石道:“明亮,堅硬,分量很輕,有一種冷的氣息。”羽燕客道:“不是鏡子。”他想了一想,忽然想起了一種東西,與此同時秦金石也想到了,二人對視,一起說道:“是冰!”秦金石又接著道:“那些碎片是冰,因此那消失了的鏡子其實是冰塊,在幻相中看起來卻是鏡子,其實真的鏡子是在它的背後,那血衣人從暗道中出來,站在冰的後面,在幻相中他就成了另一個桑凝。”羽燕客道:“正是這樣,但有一個疑點,那些冰是怎麼來的?”秦金石道:“冰可以化成水,水自然可以化成冰。”羽燕客道:“你是說有一個人用一種類似玄陰指的功夫化水成冰?”秦金石道:“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解釋。”羽燕客道:“但這個解釋還是不夠。”秦金石道:“怎麼不夠?”羽燕客道:“要將水化成冰,並要讓這塊冰大得足夠擋住一個人,需要多少水?”秦金石怔了一怔,道:“這我倒沒想過,很多吧。”羽燕客道:“這麼多水從哪裡來?”秦金石道:“我知道屋內沒有水,不過暗道中呢?”羽燕客道:“暗道中也沒有。”他剛從暗道中出來,他即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那麼,水是從那裡來的?
四
紫沁慢慢將菊吟平放到地上,站起說道:“五哥,聚齊人後,我們退出鏡屋。”明五道:“好。”許悠晴道:“道長的遺體怎麼帶出?”紫沁道:“和雷堂主一樣,讓秦金石用火焚了,將骨灰帶回給武當。”明五點了點頭,又說道:“此地倒底存在著什麼,竟如此厲害,我等折損了四人,卻仍然一無所知。”許悠晴道:“我想這兒必定被魔教攝魂高手所控制,並且他還擁有淚目,因此幻覺連連。”明五道:“淚目是什麼東西?”許悠晴道:“這是一件武林中存在很久的物事,據說是西方一位公主的眼淚滴化而成,可以用來操控人的靈魂,對攝魂來說有極大的幫助。”明五道:“我卻聽說這物事還有長生之術,是不是這樣?”許悠晴道:“這我不知,傳聞很多,畢竟這東西存在了幾百年,誰又真的清楚,而且見過它的人都已死了。”紫沁說道:“我想無論這東西是什麼,有一點你我要切記。”明五看了看她,道:“那一點?”紫沁字一字道:“那就是不能相信眼晴看到的,要用靈力去感覺。”許悠晴點首贊同道:“不錯,攝魂正是一種讓人眼晴產生錯覺的法門。”
紫沁望著四面的鏡子,道:“我認為,我們的眼晴所看到的,就象鏡子內的影子,虛幻飄渺,而且好象被人操縱,看到的是別人想讓我們看到的。”許悠晴道:“正是這樣,正是這樣,沒想到紫一俠對攝魂了解的比魔教為多,攝魂的另一大功能就是利用幻相,來使人產生很多負面的情緒,從而讓人俯首聽命。”紫沁道:“許門主過獎了,其實這些都是家師的功勞。”明五道:“好一個陶天師!”許悠晴道:“有機會若能見得陶天師一面,此生一大幸事。”紫沁微微一笑,道:“有機會的。”話未說完,笑容已失,面露憂色,向第一間耳房走去,邊走邊道:“金石怎還不出來?”明五和許悠晴一起邁步,心下也不由怛心起來,不知秦金石和桑凝在內怎麼樣了?
五
羽燕客和秦金石正想著水的問題時,桑凝療傷完畢,睜開眼說道:“四哥怎會在這裡?”秦金石見了,走過去說道:“你好了?”桑凝點頭道:“沒什麼大礙了,休養幾日便可全愈。”隨後向羽燕客看去,卻見他緊盯著對面的鏡子。
秦金石見了,道:“四哥,怎麼了?”羽燕客道:“又來了。”秦金石問道:“什麼?”接著這一聲,羽燕客對面鏡子裡的影子又一次自行其事,慢慢的,慢慢的,背過身了子,羽燕客忽地起身,手腕一動,一道電光閃出,卻聽得“咣”的一聲,這一次卻不是冰鏡,是真的銅鏡,再看鏡里,那影子好好的站在那裡,用同一個姿勢對著羽燕客。秦金石見了,直覺告訴他危險在某處,並不在羽燕客對面。他忙向四下里察看,目光到處,卻見四周的鏡子人影紛紛,令人眼花繚亂,耳旁聽桑凝道:“金石小心!”秦金石聽後,猛然將雙目一閉,頓時面前再也沒有幻相,並清楚的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就在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