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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朱貞道:“怎麼回事?”說著,望著地上的那隻血泊中的斷手,又道:“這是誰的手?”明五剛要說話,那面鏡子卻又起了變化,只聽得鏡內一陣刺耳的金屬響聲,鏡面凹凸出一個人的形狀,一隻手明顯斷了,在裡面痛苦的掙扎,忽地從鏡內沖了出來,劍光一閃,直刺朱貞。朱貞手指一動,法王鞭再次彈出,抽向來人。那人身子一扭,用一種極其奇特的步法滑開了鞭擊,轉到了朱貞的右側站定,咧著嘴呆笑,將整個面容展露在人面前。
這人灰灰的臉色,長方臉,高鼻濃眉,竟是個相貌不錯的年輕人。只是在他的眉心,有一道醜陋的血疤,一條蟲般爬在那裡。
明五看了,道:“你是誰?”那少年不答,仗劍站著,目光呆滯,一任那斷手滴滴答答的流著血。許悠晴皺了皺眉,道:“五哥,這少年只怕是羽燕客的弟子。”一句話提醒了明五,他道:“嗯,是失蹤的、、、、、”剛說道這兒,忽然大廳光線一暗,明五雙手一分,道:“小心!”這一剎那間四周鏡子狂閃,每一閃都出現一個黑影,等到三人靠在一起防禦時,在他們的周圍已圍了一圈手持長劍的劍客。
千羽山莊的弟子終於找到了,但碰見他們的方式太也詭異,而且在找到他們的同時,也找到了一群敵人。
六
第二間耳房內,在聽了菊吟道長的話後,紫沁道:“道長雖認得路,但也許退出比進來時更不容易。”菊吟道:“也許是這樣,不過施主可能忘記了一個問題。”紫沁問道:“什麼?”菊吟道:“那就是鏡屋並不是這迷宮的盡頭,它的後面還有無數的迷途。”紫沁想了一想,道:“我覺得鏡屋是這迷宮的中心,因為所有發生的事都是在走到此地時發生,出了這裡,後面就也許沒有了危險。”菊吟搖頭道:“不然,在沒有經過之前,僅靠推測是不行的。施主是不是對後面的迷宮好奇,非要探個究竟麼?”紫沁聽這話似已在指責,便道:“道長,難道就置失陷的人於不顧,就如此退出麼?”菊吟道:“施主真是執著,那些人在我看來,已經死了。我們現在應當考慮的,是還活著的人。”紫沁道:“未知生死,怎能放棄?能救一個是一個。”菊吟眉頭一皺,道:“紫一俠,既已說好了讓貧道做主,那麼就應以貧道的話為準才是。”紫沁聽了,怔了怔,一時說不出話來,過一會才道:“那麼,我想這樣吧,道長領眾人先退,我留下來再搜尋一次。”菊吟聞聽,說道:“不可,怎能讓你一人在此?而且你若不退,你小師弟會退麼?明五會退麼?許門主和朱法王會退麼?、、、、、、”他說到這兒,不由提高了嗓音,口氣中不滿之意增多,正要再行訴責,紫沁抬手作勢,打斷他的話道:“道長,且慢!”說著,她側首閉目,似乎在感覺什麼?菊吟見了,側耳一聽,面色疑重,道:“有人?”說著話,他緩緩轉身。
後面,除了鏡子裡他和紫沁的影子,並沒有別人。然而菊吟對著他的影子看著,緩和地說道:“朋友,別再躲藏,請從裡面出來!”就在這時,紫沁睜眼,雙目明亮得出奇,手中捏了個印訣,喝道:“奪!”話音剛落,鏡內一陣晃動,隨後鏡子就如同氣霧一樣消散,現出裡面站著的一個白衣人。這個白衣人的臉被白綾包裹著,因此只能看到一個臉的輪廓,但從此人的身材來看,曲線起伏,無疑是個女人。在現出身後,這女人輕聲一笑,在寂靜中聽來卻十分刺耳,緊接著她就動了,這一動快如閃電,並從左至右幻出七八個身影。菊吟低喝一聲,雙手展動,一個太極畫出,那人身形一滯,幻影消失,人卻在菊吟的身後。
紫沁見了,面上掠過一絲驚訝,道:“道長,前、、、、”話未說完,菊吟已猛烈後退,雙手在身前不住擊打,“啪啪啪”一陣之後,一個停頓,在這片刻之間,身後的白衣女子已然消逝,但卻在菊吟身前顯現,雙掌同菊吟相互牴觸,這情景也不過一剎那的功夫,那女子身形便又消失在空氣里。菊吟面色凝重,雙手一收,眼中精氣神充足,抱太極而立,凌然不可侵犯。旁邊紫沁游目四顧,右手捏印訣,左手則縮在衣袖中,顯然要出兵器。倆人防範森嚴,只等那女子再次來襲。
七
秦金石話音落後,在那鏡子中騰騰騰走出一個人來,滿臉血痕,滿身血跡,身上衣服破碎,一縷一縷的,並向下碗延滴著鮮血,乍一看,令人觸目驚心。
桑凝吃驚中叱道:“你是何人?”那人烈嘴一笑,卻將一嘴的血味吐出,隨後這人右手遞出,一柄長劍嘶的一下刺向桑凝,桑凝刀上撩,當得一聲火花迸射,不由退了一步。
秦金石道:“好臂力。”說著,雷鼓瓮金錘掄起,呼的打向那人,那人錘到身飛,一竄間高高躍出,幾碰房頂,跳到了秦的身後,然後又一跳,到了另一面,接下來那人便跳個不停,發瘋般的在整個屋子內竄來跳去,並不時出劍刺向秦桑倆人,每一劍都重重擊出,秦、桑倆人揮兵刃擋架,一時之間錚錚響聲激盪,火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