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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對看了一眼,似已知道是誰,菊吟道:“我去了。”說著,起身走到門邊,打開門合什道:“許門主好。”許悠晴面上一紅,沒料到菊吟道長在此,還禮道:“道長好。道長同五哥有事麼?如果我打擾了、、、、、”菊吟道:“沒有,許門主多慮了。”說著走出門去,又回頭微微一笑,道:“你們談。”說完這句,他的人消失在門外的轉角。
見菊吟道長走了,許悠晴向明五笑道:“五哥,一別二月,一向可好。”明五道:“還不錯吧。”原來這倆人早就相識,二個月前還見過面。許悠晴道:“紫一你見過了,怎麼樣?”明五道:“什麼怎麼樣?”許悠晴道:“她很美麼?”明五“噢”了一聲,道:“你不是看見了麼,還用問我。”許悠晴低下頭來,說:“我是說,五哥覺得她怎麼樣?”明五道:“不錯。確是畫中人。”許悠晴面色微變,道:“五哥很欣賞她了?”明五不竟搖頭,說道:“悠晴,你來此處,就是問這個麼?”許悠晴見他搖頭,面上的不悅逝去,恢復平靜道:“自然不是。”
四
朱貞一個人立在畫榭的走廊外,看著黑洞洞的天空出神。隔了一會兒,她忽轉身說道:“是二郎麼?”英二郎聞聲從後面的暗處顯現,滿臉的警惕,說道:“朱法王,你不準備休息麼?”朱貞冷冷道:“你不也沒睡麼?”英二郎道:“我只是出來走走而已,看見、、、、、”話還未完,朱貞打斷道:“羽燕客派你來,是監視我麼?”英二郎怔了怔,道:“什麼話,我怎麼可能、、、、、”這一次他又沒能說完,卻是因為朱貞出手了。
朱貞出手!
這一次和對秦金石大不相同,那一次是試招,而這一次是動了真格。只見她衣袖一揮,錚然響處,手上多了一樣東西,長長的,細細的,絲一般閃亮,正是朱法王的“繞指柔”。此物用天蠶絲做成,又堅又韌,並帶有鋼口,抽上一記,保證皮開肉綻,是朱貞的成名兵刃,又稱“法王鞭”。英二郎吃了一驚,連忙向後暴退,道:“朱貞!你幹什麼?”雖是退得快,右手衣袖已著了一掃,當下抽得這片袖子碎成粉未。英二郎怒氣上涌,不再說話,瘦長的手臂展動如鷹,雙手一分,亮出了一對精光閃亮的護手匕,以短對長,勝負如何?
朱貞道:“二郎,你一直做羽燕客的大管家,可曾有半分長進,讓本法王見識見識!”說著,手中的絲鞭縮回,盤在指上,不過才一小圈。英二郎深吸了一口氣,道:“好,便請賜教。”說話間,他腳尖點地,忽地一下滑了過來,一對匕首閃爍不定,攻擊朱貞的雙眼。朱貞微微冷笑,手指一動,絲鞭嗖得筆直射出。英二郎瘦長身軀蛇似的彎曲,向旁一側,打了個橫轉,手上的匕首劃出一流火星,在鞭影中風車般前移,發出嘶嘶異響。朱貞道:“好,不愧是一劍傾動天下客的知己好友。”說著,手指一松,絲鞭忽地當空繃的筆挺,但卻短了些粗了點,原來此物有彈性,在朱貞內力控制下伸縮自如,直了後她左右手指握棒般捏住,扇子般打起滿天絲影,竟將一根“繞指柔”當做了鐵棍,橫行霸道的攻來。倆人交錯穿梭,衣袂翻飛,丁錚之聲不絕於耳,一瞬息交手了四十七招變化,端的是動若脫兔,急如閃電。
倆人打得正烈,忽然朱貞抽身退後,站在一旁冷笑道:“二郎,可以了吧。”英二郎怔了一怔,道:“怎麼,、、、、、”剛說到這兒,猛覺身上有些異樣,低頭一瞧,吃了一驚,卻見自己身上的衣服儘是絲絲縷縷的裂痕,也不知是何時弄成的。看了之後,英二郎不由羞愧難堪之極,大叫道:“罷了,罷了!”回右手匕就向自己咽喉抹去。還未碰到肌膚,手上一輕,匕首已被朱貞“繞指柔”卷飛。耳中聽得朱貞道:“男子漢大丈夫,就如此經不得失敗麼!”
這句話剛完,有人插入呵呵大笑道:“說得對啊,二郎,你與朱法王能夠交手四十七招,已足夠自傲,敗了又何妨?”倆人聞聲一看,只見來人火紅的衣袍,卻不正是雷振聲。
五
聽了雷振聲的話,英二郎甚是感激,躬身行禮道:“雷大當家,多謝。”雷振聲道:“不用客氣,二郎,咱可是實話實說。”朱貞在旁,冷冷道:“倆位談吧,我卻不奉陪了。”轉身欲走。
雷振聲道:“且慢,你露了一手就想走麼?”朱貞眉頭一豎,道:“怎麼?雷堂主要教訓我麼?”雷振聲呵呵笑道:“不錯,俺看了你的法王鞭後,手癢心癢,不找你消消火,今晚咋睡得著!”說著,呼得一下,解開外罩寬袍,露出了內里腰間的一對兵器。
這一對東西油光烏亮,形似腰鼓,裝著手柄,卻是一對鐵錘。朱貞見了,沉聲道:“雷堂主,這一對好象不是你常用的紫電錘?”雷振聲道:“著啊,朱法王慧眼,我以前那對錘太也笨重粗大,這一對是我新近得的,小頭小腦,攜帶方便,份量卻不減少,著實是件寶物,法王可知此物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