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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驚:“怎麼你也這麼說?”
夢境裡胡女士這樣提醒我,現在李小雅也這樣提醒我,難道我跟言伯真的是八字相衝,不適合一起行動?
“還有人跟你提過這件事?你認識的高人不少嘛。”李小雅笑道。
我勉強笑笑:“你能跟我說明白這是為什麼麼?”
胡女士走的太急,我根本沒來得及問他。李小雅手段不凡,她既然也這樣說,那麼肯定也是有理由的。
“理由還不簡單?這位老先生現在性子很急,我估計他應該是在焦急尋找他丟失的魂魄。有道是急中出錯,這種鬼地方,你性子一急,首先就代表你一隻腳踏進鬼門關了。你就說,這樣你還跟他混在一起,能不被拖累,能不被害死嗎?”李小雅說道。
我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個意思。
還有,原來李小雅也看出了言伯的情況。
“等他醒來,我勸勸他好了。”我說。
“勸不住。”李小雅搖頭:“人的三魂七魄,他只剩下一魂一魄,這事兒擱我身上,我肯定比他還急,勸不住的。”
我大驚:“只剩下一魂一魄?不應該是只丟了一縷魂嗎?言伯跟我說,他只丟了一縷魂。”
“哎?不可能,我不會看錯的,他現在只剩下一魂一魄。你也看到他的影子了,如果他只丟了一縷魂,那麼他的影子不可能會淡的像現在這個樣。”李小雅十分肯定的說道。
我駭然。
言伯在騙我。
只剩一魂一魄和只丟一魂絕對不能相提並論。就算我這個門外漢都知道前者明顯比後者要嚴重,而且嚴重的多。
言伯向我隱瞞事實,為的就是要讓我幫他奪回魂魄,而他的目的也只是為了奪回魂魄而已。沒錯,他是人,他沒有想過害我,但是為了他的魂魄,他很有可能會棄我於不顧!
“這個老頭子!”我一巴掌拍在地上。
地面有些濕,摸起來還有些粘稠。
“哪裡來的水?”我把沾到水漬的手抬起來:“是血!”
“是血!”
我站了起來。
這地方除了我們幾個人以外別無他人,李小雅腳腕上的外傷早已癒合,這些血漬是從哪裡來的?
我拿起螢光棒,順著血液一路照了過去,最終,定格在言伯的身上。
是言伯在流血!
“好傢夥,流了這麼多血,還能有命在麼。”我心顫,從藥箱裡翻出所有有可能派上用場的止血藥和消炎藥。
雖然說我識破了言伯的用心,但也不能見死不救。
可就在我準備過去施救時,我突然瞧見言伯猛地睜開雙眼,衝著我死瞪。
我心裡一突,所有動作下意識就停滯了。
這老頭子該不會是死了,然後現在變成厲鬼了,那瞪圓的雙眼,不禁讓我有種毛骨悚然的緊張感。但隨後我就知道我錯了,言伯沒有死,他瞪著我是在向我使眼。
“到底什麼意思?”我琢磨不透。
言伯對我筆畫了一個口型:“安靜!”
“安靜?”我安靜下來。
寂靜中,我發現地上的鮮血越來越多了,但這些血液卻不是從言伯身上流出來的,而是從地底滲出來的。
“地底還能滲出血來?”我發蒙。
但鮮血卻依舊在往外滲,不僅是滲,甚至是在涌。螢光棒能夠照亮的範圍里,幾個泉眼般洞孔中,大股鮮血就跟噴泉一樣的往外冒。僅僅片刻之間,這片地面上積攢的血水幾乎就要漫過我的鞋幫。
“這到底是什麼?”我不敢發出聲音,只在心中驚呼。頭皮一陣陣發麻,這一幕簡直太詭異了。
李小雅在我邊上拉了一下我的衣袖,表情嚴肅的輕聲說道:“有不乾淨的東西在纏著言伯。”
糾纏言伯?
言伯不是普通人,在場三個人里,只有我是普通人。不乾淨的東西如果要糾纏一個人的話,應該是糾纏我才對。
我迷惑,不解。
李小雅搖搖頭,又指了指牆壁,示意我扭頭去看。
我扭頭望去,只見牆壁上,螢光棒能夠照亮的範圍里,一個小女孩的身影一蹦一跳的向言伯靠近。
這不正是之前言伯讓我背著他去追的那個鬼影嗎?我心中暗呼。
與此同時,小女孩鬼影蹦跳的靠近向言伯,在距離不過半米的時候,突然露出張牙舞爪的猙獰姿態,對著言伯猛撲而去。
言伯也不含糊,銀質匕首反手一刺,鏗鏘中,匕首直接扎進那影子裡。影子沒有實體,這一紮,扎進的其實是被影子覆蓋住的牆壁石頭。但即便是扎在石頭上,依舊把這到鬼影給死死的釘住。
鬼影掙扎,在我這個位置上,完全可以看出來她此時的驚慌失措。
她無法拔出匕首,竟是主動撕碎掉半邊身軀,把被釘住的那半邊身子棄之不顧,反身猛逃。
“別讓她逃了!”言伯沖我大喊。
我想起那根警棍,抓起警棍,一棒子砸在鬼影的腦袋上。
砰!
這是警棍砸在石頭上的悶響,反震之力震的我雙手生疼。以我的力量,拿棍子砸牆是不可能會受到這麼大的反震力的,唯一的解釋,就是砸中鬼影的反震力的。不過這鬼影也的確是被我給砸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