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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急了,我現在不僅是頭皮發麻,還胸口沉悶。我感覺這樣下去的話,我首先就會脫力。要是真有鬼怪亮相出來,我還能用警棍跟它拼上一拼,但這毛骨悚然的異常感,卻讓我無從抵抗。
要是真悶的我脫了力,我甚至無法帶著言伯從這裡逃出去,那時就麻煩了。
“去把客廳窗戶打開。”言伯突然說道。
我一愣:“開窗戶?”
這個時候還講究開窗戶?這老頭子不會是腦袋秀逗了。
言伯懶得跟我解釋,他麻溜的從我背上跳下來,抓起一把木椅,對準那客廳的窗戶就扔了過去。
砰!
窗戶玻璃粉碎,緊跟著就是一股風勁,嗚嗚著從屋子裡呼嘯出窗外。伴隨著這股風勁的排空,原本充斥在我心裡的恐懼感果真是開始淡化。
“消失了,這就解決了?”
“你還想有多難?”言伯拍了拍手,然後便朝著光源書房走去。
我心中驚疑不定,卻也緊緊跟了上去。
書房之中,光源是一盞檯燈,一個穿著四五十年代服裝的男人背對著我們坐在椅子上,因為年代久遠的關係,他的身軀早已化成乾屍,但從他死前的動作來看,他是在書桌上寫著什麼。
言伯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圍繞這乾屍轉悠兩圈,確認無誤以後,拿起書桌上的信紙。
我擔心這乾屍會跟那些墳墓里的骷髏一樣,會突然自我行動,便護在言伯身邊暗中警惕。說老實話,盯著殭屍看的感覺真心不怎麼樣,好幾次我都想乾脆一把火燒了他了事。當然,我也很好奇那些書信里記錄的內容。
不過我清楚,這些東西言伯研究起來比我有優勢,那些內容讓我看不過是滿足我的獵奇心理,但言伯卻很有可能從中推敲出我們所需要的情報,繼而儘早完成這次的行動。
行動的主次順序我還是可以分清楚的,我不想打擾言伯的閱讀,儘管心理極不願意,我依舊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具乾屍。
這次注視讓我突然發現了些其他的事物,一串掛在乾屍側腰上刻有麒麟標識的吊墜。
這標識我認識,小時候我家鄉召開過一次法師大會,我親眼看到過有人戴著跟這個一模一樣的東西進入會場,因為是麒麟的標識,所以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奶奶還特別給我介紹過這類人的職業,記得好像叫做龍衛。
這人和言伯是某種意義上的同行。
“言伯……”
言伯好像知道我要說的,他點了點頭,將看過的信紙遞到我面前。
難道說這些信紙上記錄的就是這位龍衛生前的種種過往麼。我好奇心大起,接來信紙就開始閱讀。
果然不出我所料,信紙上的確是記錄這位大叔的生前過往,但筆墨內容卻大多集中在七十年前。
我慢慢讀了下去……
七十年前,大約是一九四五年左右,龍衛大叔所在團部被通知前往許村附近建立據點,以防止日軍突圍,但防線剛剛建好的當晚,許村就受到猛烈攻擊,戰鬥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才終止。團長下令乘勝追擊,但追蹤十幾里地下來卻連一個敵兵的影子都沒有看見。團長政委很疑惑,便派士兵去附近村長打探,結果被卻告知日軍早在幾個月前就統統撤走了。
不明原因的撤離,團長當然不信,便調派龍衛大叔所在的二班去搜索日軍的據點,但沒有想到,龍衛大叔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七十年後來到這裡的兩位同胞啊,這裡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快走。趁著現在還能離開,快走!”
讀到這裡,我兩手一顫。
如果說先前的內容是以第一視角在敘述事實,那麼最後的這句話,仿佛是在面對面的對我提醒。
七十年後來到這裡的兩位同胞,說的不正是我和言伯麼。
“怕了?”言伯看了我一眼。書信上最後這句話,他顯然是在我前面就看見了的。但比起我的震驚,他卻顯得非常平靜。
“他算是我同行,能算到未來發生的事並不奇怪,你不用放在心上。”言伯平靜的跟我說了這麼一句,隨後就把這些書信揉成一團,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我眼角顫的很厲害。
就算龍衛大叔的預測很正常,我們也不能就這麼隨便聽聽。我知道你很自信,而且自信的有些過頭。但龍衛都死在了這裡,你就不能在自信之餘,再多一份謹慎和小心嗎?
我打算趁這個機會跟言伯好好說道說道這個事,我非得把他這個彎擰過來不可。
然而就在這時,手機響起了鈴聲。
我掏出手機,卻發現並不是我的在響。
“言伯,你手機響了。”我說。
言伯搖搖頭:“我沒帶。”
“你沒帶……”我傻眼,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向這具乾屍。
沒錯了。仔細聽,這鈴聲的確是從這具乾屍身上發出來的。可問題龍衛大叔是四五十年代的人,那個現代的人就有手機可以用了麼?
就算有,就算那個年代的手機到了現在依然完好無損,事隔七十年,還有誰會給這位龍衛大叔打電話?一下“死亡小區”第一時間免費閱讀。
第18章 早就已經寫好的劇本
言伯二話不說,上去就在龍衛大叔的身上一陣翻找,但找來找去,卻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