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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異母兄弟,”他說,“但不是異父的。不過不要指望我把我們父親的名字告訴您……!那您會知道得太多啦。”
從他的家譜中,我不能攝取更多的東西。但是從莫里斯·勒布朗的作品和生活中,就像在羅平的現實生活中確實證實的,有著多麼豐富的詳情呀!
他在講述勒布朗的,受莫泊桑的影響的最初幾部小說中,講述了他全家對諾曼第的迷戀;他的一位姐姐喬治·勒布朗定居在儒米埃日;另一位住在唐卡維爾;他本人則始終在埃特爾塔。
激起他對羅平的最初的愛是在拉丁區,在孩子的每一次冒險今老保姆維克圖瓦爾增加的擔心時,和在勒布朗花園中度過的美好的下午時。當時,羅平向他的異母兄弟和作家講述了自己最近的輝煌戰果。
“有一天,加尼瑪爾來了,對某事產生了懷疑,於是羅平在一隱身處的井底呆了兩"奇"書"網-Q'i's'u'u'.'C'o'm"個小時。此後,在被占領時期,一個美國人的豪宅的看門的人們,把一整窖的香檳酒和威士忌藏到了這裡面。”
到達巴黎,已經是晚上十點鐘的樣子了。我的男爵已經沒有了下午的那種不適。為了度過這個夜晚,他邀我上他家去喝一杯上等的拿破崙,這是羅平直接從杜伊勒利城堡拿來送他的二十四瓶中的一瓶。
半夜時分,我離開他,滿腦袋的驚奇,滿口的清香。第二天,在我醒來時,我確信自己曾與一個早年間的老古董交往過,而且他還十分開心地嘲笑了我。
然而,在轉過年來的第一天,即一九五二年,而且一九五三年也是一樣,我收到了勒莫加斯特男爵的祝福和對一九五一年八月五日一同返回的再次感謝的卡片。
隨後,在一九五三年二月,我得到了一個令人驚奇的消息。我去卡爾納瓦萊博物館參觀特別成果展覽,當時我驚奇地停了下來,在最後一間展室里,在克洛德·莫奈的表現我親愛的阿瓦爾峭壁的油畫前,它的下面有一個金屬的標籤,標籤上寫著令人驚愕的題詞:《埃特爾塔的空心岩柱》。
由克洛德·莫奈畫的《空心岩柱》!真是異端邪說!克洛德·莫奈於一八七五年至一八八五年間在埃特爾塔作畫。只是到了一九一○年,莫里斯·勒布朗才突發奇想,認為岩柱應該是空的。
當時我也只是覺得這是個歷史性的錯誤。
就在我讀中學二年級時,在提出費奈隆的《泰萊瑪克》的一個段落寫拉丁文的論文時,其中他談及伊塔克的馬匹,當時全世界都知道這一點,荷馬確切地描繪了伊塔克島的旖麗的線條,只是那裡並沒有馬。
而十年之後,在聖艾蒂安電影院上映一部發生在法國大革命時期的美國故事片時,引起了軒然大波。我耐心又勇敢地接受了這難以置信的服裝穿著上的年代錯誤。例如:羅蘭夫人穿上了督政府時期的服裝;當一個人物出現時,在他成為制憲會議議員後,仍然在立法議會裡供職。我強烈地要求償付座位費。於是,在其他幾個人的陪伴下,我來到最近的警察局。
所以,在克洛德·莫奈的《空心岩柱》的前面,我的血液幾乎都不流動了,我要求把我帶到博物館館長那兒去。
過了一陣子,我向他提出了這個題詞的滑稽可笑之處。
“我同情,先生,”他對我說,“我完全同情您。但我不是這個語言上的錯誤的責任人。這幅畫的主人要求用使您憤怒的文字。”
“我們能知道誰是這位粗俗的人嗎?”
“當然啦,先生,沒有比這更容易的啦。那請您去查找一下目錄吧:這是勒莫加斯特男爵。”
我猛地一下子,變得目瞪口呆了。
而第二天,我來到了男爵的家中。可憐的人,他完全變了。臉龐凹陷下去了,沒有刮臉,癱坐在安樂椅中,他慘澹地微笑著接待了我。
“我沒有多久好活了。”他說,“因為我得到了他的消息。我的老身子骨已經不行了。儘管如此,我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在這個世上,我也活得可以了。請坐,親愛的先生,請告訴我,您的來訪會給我帶來哪些意想不到的歡樂。”
“沒有,”我對他說,“只有我對您的健康的掛牽,以及向《空心岩柱》主人致敬的欲望。”
“哈,”他說,“您去了卡爾納瓦萊?關於我的莫奈,您的印象如何?”
“非常漂亮。”
“您不要指望我把它留給您,年輕人。我給它安排了另一用途。此外,對您來說,這將是另外一回事……”
那一天,我沒能得到更進一步的東西。
可是三個星期過後,住在巴黎克基利埃爾街六十四號的巴爾博圖公證人發來一封信。他請我到他的事務所去,為的是交給我一份遺產。而從這位高貴的公證人的手中,我收到了封起的、飾有圖徽的一個皮包,包內裝有一份手稿和一封信。
信的全文如下:
我親愛的支援者:
我將不久人世了。而且死得沒有後裔,沒有家庭。沒有人送我去我最終果的地方。而我的財產將交給各類慈善機構。但是我不願意把只有我才掌握的秘密跟我一同埋葬掉。
您本能地向我表示了如此多的關心。在我生命的關鍵時刻,您對亞森·羅平的存在給予了如此熾烈的關注,所以我要把這個秘密託付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