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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才十分鐘。”
服務生拿來一份菜單放到羅黛琳面前。
“請看一下需要點什麼。”他有禮貌地說。
“小樹,你想吃什麼,冰淇淋好不好?”羅黛琳翻閱著那本厚厚的菜單,問道。
“嗯,草莓的。”曾樹答道。
“好,來一杯冰紅茶和一份草莓冰琪淋。紅茶里不要放糖,謝謝。”羅黛琳吩咐服務生。
“請稍等。”服務生應聲而去。
羅黛琳朝服務生的背影和藹地一笑,說道:“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我來過這裡好幾次,從來沒發現這家公園裡還有這麼個喝咖啡的好地方。”
“我跟朋友來過,覺得這裡環境還不錯。”小林低頭看了一眼羅黛琳放在桌上的紙袋,一道陽光正好射在上面,“今天天氣熱,要不要請他們幫忙把蛋糕放到冰箱裡?”
“啊,不用。這是小樹要送給他那位救命恩人的禮物。剛才他吵著讓我去買的……”羅黛琳充滿憐愛地望著兒子,“上次小樹掉進河裡,快把我急瘋了,幸虧一位沈先生救了他。啊,對了,他說他在公園開了家咖吧。會不會就是這裡?”羅黛琳環顧四周。
“這裡好像只有這一家咖吧。不過,那位老闆現在不在。”小林道。
“是嗎?那可太遺憾了。”羅黛琳回頭看了一眼曾樹。
曾樹提著蛋糕盒子向服務生走去,小林看見他跟服務生聊了幾句後,那個服務生把蛋糕盒子拎進了店鋪。
“小樹曾經掉進河裡?”小林愕然地問道。
“是一次意外。——小樹,他怎麼說?”羅黛琳大聲問道。
“他不在。”他答道。
“不在沒關係,我們只要把禮物送到就行了。快回來坐吧。”曾樹若有所思地走回到母親身邊。
“那次好危險,都怪小樹太不聽話了。不過男孩大概都這樣。一長大就把媽媽的話當耳邊風。”羅黛琳伸手想替兒子理下頭髮,曾樹很快避開了。她笑著說:“就拿谷平來說吧,我讓他去剪頭髮就好像是要他命似的。對了,林小姐,你覺得他的髮型怎麼樣?該不該換?”
羅黛琳的話讓小林想起了兩個小時前常冒文跟她打的賭。
“假如谷平在案子結束後改變髮型,你就得請他吃飯?怎麼樣?我打賭他一定會變一變的。既然他讓你去看他收藏的書,他就一定是打定主意要追你的。”
她不認為谷平是那種會輕易改變自己固有形象的人,而且她也想像不出谷平改變髮型後會是什麼樣子。
“那假如他沒有改變髮型怎麼辦?”她問常冒文。
“我請你去海灘酒店吃飯。怎麼樣?”
本來,她還沒想好是否要參加這個賭局,但現在聽了羅黛琳的話後,便決定暗暗使點勁,畢竟在湛藍的海灘邊享受陽光、美酒和海鮮,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
“嗯,我覺得,他現在這樣也挺好。”她輕聲道。
“啊!這麼說你喜歡他現在的髮型?”羅黛琳驚異地看著她。
小林尷尬地笑笑。
“是的。”她答道。
王立一回到警察局就得知,對陳展庭中學時期的調查並不順利。陳展庭就讀的第十八中學的檔案里並沒有保留學生的照片。警方找到了陳展庭最後一年所在班級的班主任,這位老師在兩年前已經退休了。他說學生太多,陳展庭在中學時又太普通,所以他已經完全不記得他長什麼樣了,“呵呵,如果在街上碰到他,我是肯定認不出來了。”
後來,這位老師在抽屜里翻了半天,終於找出一本舊通訊錄來。他從裡面挑出四個電話號碼交給警方,說那是陳展庭同班同學的聯繫方式。然而警方打過去後才發現,其中三個電話是空號,顯然那些學生也已經多年沒跟這位老師聯繫了。
不過還好,最後那個號碼總算給警方帶來點希望。電話的主人是那個學生的父母,他們告訴警方,他們的兒子在郊區的計算機園區上班,只有周末才回家。他們向警方提供了兒子的手機號碼。
王立親自打了這個電話
“餵。是誰?”接電話的人語速很快。
“是王占嗎?”
“是的。你是誰?”
“A區警察局刑事科的。”
“我犯法了?”王占很吃驚。
“不,我想向你打聽個人。”
“誰?”
“你的中學同班同學陳展庭,你有印象嗎?”
“他爸是開診所的。”
“對,就是他。他在你們班跟誰最好?”
“他沒有特別好的朋友,我跟他也不熟。”
“你有畢業照嗎?”
“畢業照?”電話那邊傳來吧嗒吧嗒打字的聲音。“我們現在想弄到一張他中學畢業時的照片。”
“不可能。”王占冷漠地答道。
“你說什麼?”
“他沒來拍照。畢業照是高考之後拍的,但高考他沒去。我上個月參加中學同學會的時候,還有人提起過他,說中學畢業前曾向他借過一本書,到現在都沒機會還給他。有人說他失蹤了,我看也像。——他是不是出事了?找到他了?他還活著嗎?”王占的口吻自始至終都顯得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