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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蘭聽完,滿面鮮紅地垂下頭去。伊利薩伯見狀,溫和地握住了妹妹那雙柔若光滑的玉手。
伊利薩伯姐妹倆於七年前喪失雙親。從此以後,她們倆便從巴黎遷居到格力馬介山莊過著平靜如水的日子。她們家人了稀少,只有一位陪伴、照顧她們多年的老管家亞莫,以及她的丈夫愛薩爾。
姐姐伊利薩伯是一位體態豐滿、綽約多姿的金色頭髮美人,因為她患有支氣管過敏的疾病,所以臉色不太新鮮,但她卻生了一雙迷人的湛藍的大眼睛,還有一張笑盈盈的迷人臉龐。妹妹若蘭比姐姐的身體健壯一些,她是一個天真純潔、熱情好動的女孩子。一雙碧綠如寶石的大眼睛裡總是閃爍著活力四射的光芒,流露著大海一樣神秘莫測的光彩。
姐妹二人正親切地聊著天,這時候兩個年輕人走了進來。一位是伊利薩伯的未婚夫基若莫·艾莫;另一個人則是羅賓雇來的設計師弗休爾·薩爾。
基若莫是一位正直的瀟灑男子,自小失去父親,與母親相依為命,但不久前母親也已過世。現在,他正與母親的親戚住在一塊兒,間或去格力馬介山莊來探看他的未婚妻伊利薩伯,並且與她一塊就餐。今天他與一位新近相識的朋友弗休爾·薩爾一塊來拜訪。
伊利薩伯興奮地向未婚夫伸出了手;而若蘭則含羞凝視弗休爾,那是一種溫柔如水的眼神。
用完飯後,四個年輕人返回寬敞明亮的大廳里。從那個寬大的窗台上可以遠遠望見院子裡翠綠如毯的草地及更遠處的湖泊,湖面閃著幽幽的藍光。
四個年輕人在大廳里輕鬆愉快地交談著。過了不大一會兒,弗休爾說自己要回去工作,便離開了格力馬介山莊。
不久,伊利薩伯也站起身來。
“基若莫,該出去散步了,我們今天去划船好不好?”
“我想還是不划船為妙!你的支氣管病還沒好呢!”
“你不必擔心!或許見到湖水,我的心情可以好一些,對疾病的恢復也有好處。我去把叔叔的小船劃來,你在這兒等我!”
“不!你留下,我去!”
“不要緊,我想活動活動!”
伊利薩伯笑眯眯地從陽台穿過去走向草地。她的雪白裙子隨風飛揚,迅速地消失在通往歐拉介力山莊的森林中。
基若莫憂心忡忡地注視著她。
忽然,一個女人悽慘的號叫聲從樹林中傳了過來,駭得基若莫心驚肉跳,他趕忙把身子探出窗外。只見在歐拉介力山莊靠近湖畔的地方,一個男子正拼命地扼著伊利薩伯的細長脖子。
湖畔上放著一架梯子,下面拴著一隻小船。伊利薩伯也許是從梯子上下來打算鬆開小船的纜繩時,遭到了那個男人從背後的攻擊。不一會兒,奮力掙扎著的伊利薩伯終於軟軟地癱在湖水中了。
基若莫瘋狂地呼叫了一聲,想從窗子跳出去。那男人丟下昏死的伊利薩伯,從地上拾起一件物什,而後飛快地穿過歐拉介力山莊的菜地,打算從角門溜走。
基若莫見狀,馬上從牆上摘下卡賓槍,將槍口瞄準那個男子扣動了扳機。那男人應聲躍起,向前倒去,在菜地里翻滾了幾下,緊接著倒下不動了。
基若莫立即奔出大廳,面無人色的若蘭也尾隨他奔出去。
伊利薩伯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若蘭撲倒在姐姐的身體上放聲痛哭;基著莫也陪在旁邊大聲呼喚著。
“她脖子上的項鍊沒了。一定是那個混蛋奪去了!”
伊莉薩伯的脖子上原有一掛珍珠項鍊,那男人正是為奪項鍊才對她下毒手的!
那名男子臉朝下趴在菜地中央,子彈擊中了他的心口,他也死了。
基若莫讓聞訊奔來的男僕愛薩爾幫忙,把那個歹徒的屍體翻過來。
那人看起來大約有五十五、六歲上下,衣服破破爛爛,頭上頂著一頂骯髒破舊的獵帽,稍稍花白的鬍鬚布滿了蒼白的臉龐,長褲腿上浸濕了一片。
基若莫翻檢了一下那男人隨身所帶的物品,在一個皮夾子中找到了幾張紙,還有兩張骯髒的名片。在這兩張自己做的名片上寫著兩個名字,是用墨水書寫的:“布荷米”
住在附近的人們聽見槍響都蜂擁而至。有人打電話到魯·培傑尼鎮警局報告。不一會兒,警車響著警笛飛馳電掣般地駛來了。警務人員劃出了警備線,並驅散了圍觀的民眾之後,馬上開始進行調查工作,並且派法醫檢查了死屍。
弗休爾聽到槍聲,也驚詫萬分地從哥勒爾·魯傑山莊趕來了。但是大門口已經戒嚴了,有兩三個刑警守候在那裡。弗休爾從圍觀的人群中擠到刑警跟前,說道:
“我是這家別墅主人的好朋友,請讓我進去一下!”
弗休爾被獲准進入格力馬介山莊。
他已經從刑警與周圍群眾那裡了解了一下大致情形與事情的始末,但他沒找到若蘭與基若莫兩個人。
弗休爾來到房間裡,只見他們兩個正呆呆地坐在大廳中。弗休爾說了一些撫慰的話,但若蘭與基若莫似乎深受打擊,毫無表情,也不說一句話,只是傷心欲絕的眼淚不住地從臉上淌下來。
法醫檢驗完畢屍身,警員馬上將伊利薩伯的屍體挪到大廳中。若蘭見狀,立即撲倒在地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