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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見鬼!你半路截住我幹得很好。他們別想把我投進牢籠。”他咬牙說:
“他們想要幹什麼?逮捕我?不會,不會……他們不敢。但是……但是,他們
很可能搜查……過後呢?”過了一會兒,他作出決定:
“回去吧。除了明天上午,我會一直待在拉納拉那座房子裡。下午我會打電話
給你。”“但是古索呢?還有他的人呢……? ”“如果這時候他們還沒有走,那就
完了。你們自己想辦法應付吧。啊!
還有……福斯蒂娜怎樣……? ”“他們談到她……他們大概到醫院去了……不
久前去的,我想。”“噢!噢!事情變得嚴重了……快走。”司機趕快走了。拉烏
爾為了繞開國道和維齊納,取道塞納河上的克羅西,沿著半島繞了個圈子,一直往
上走到夏圖。他在郵局打電話到醫院。
“請找福斯蒂娜小姐。”“誰打來的?”他不得不報上自己的名字。
“達韋爾尼先生。”人們把少婦叫來。
“福斯蒂娜,是您麼?我是達韋爾尼……是這樣……您受到威脅……相信我…
…您得躲起來。把您旅館的帳結清,到夏圖城外的克羅西公路上等我。
不用著急,您有時間。”她沒有答話。半小時後,她提著小行李箱走出來了。
他們沒有說話,開動汽車,朝布吉瓦爾和馬爾梅宗急駛而去。
到了訥伊,拉烏爾問道:
“在什麼地方下車?”“馬伊沃門。”“這地址很空泛,”他嘲笑道,“您總
是不信任我,是嗎?”“是的。”“愚蠢!我們全部的煩惱都是由於您對所有人不
信任。這有什麼好處呢?
您認為這就可以阻止我昨天在岡城您住的那家旅館裡和您同時進午餐,阻止我
看到費利西安在杜格里瓦爾家行竊麼?您相信這就會阻止我對您取得勝利,從您那
里獲得我不斷想得到的東西麼?再見,寶貝!”拉烏爾在他巴黎拉納拉的一個隱居
所住下來。吃過午飯,睡了一下午加一整夜。
翌日,他到警察總署,叫人遞了他的名片給魯塞蘭預審法官。
這天是九月十五日星期三。
羅朗和熱羅姆將在星期六結婚。
五、婚禮?
拉烏爾走進預審法官的辦公室有好幾分鐘了,卻還看到魯塞蘭露出的驚訝模樣。
達韋爾尼先生會來自投羅網,這可能麼?預審法官還覺得不大可能。
拉烏爾伸出手。困惑的魯塞蘭握住它。
“這就是人家稱為強迫握手。”拉烏爾笑著說。
見對方微笑起來,他便開玩笑說:
“再說這也有點像我們這案子的特點。有人想再次強迫您對付費利西安·夏爾。
今天又想強迫您對付我。”“對付您?”魯塞蘭說。
“當然!我聽說古索探長口袋裡有什麼證據與我有關。”“最多不過是傳喚通
知書。”“預審法官先生,這也太過分了。對我,您只要來個電話說:‘先生,我
需要您指教。’我就會奔來。瞧,我來了。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麼?”魯塞蘭恢
復了鎮靜,被這個人逗趣了。這人幾句話就扯出了合作的氣氛。
於是魯塞蘭命記錄員到司法警察局去,讓他們立即把他剛才要的人送來。接著
他口氣輕快地回答:
“有什麼要您為我效勞?天哪,就是把您知道的事情告訴我。”“今天,特別
是星期六或星期日,我會告訴您一部分。從現在起,希望讓我隨意行動。”“達韋
爾尼先生,您隨意行動已快兩個月了。您操縱事件,使人監禁費利西安,後來還用
托馬斯代替他……這還不夠麼?”“不夠。再給我三天時間。”“讓我們再考慮考
慮。首先讓我們談談費利西安。昨天早上,受我委託去傳喚您的古索探長在明淨居
沒有找到您,認為可以趁您不在,到費利西安房裡再搜查一次。在一個隱蔽的藏物
處發現了兩件東西:一把刀和一條鋸片。
我們可以認為這把刀……”“法官先生,原諒我打斷您的話,”拉烏爾說,
“我可不是來為費利西安辯護的。”“那是為誰辯護呢?”“為我自己。是的,為
我自己。您似乎在對我進行責備。這些責備其實是真正的指控。我想知道您指責我
什麼。我是否弄錯了?”魯塞蘭取笑說:
“達韋爾尼先生,您總是心血來潮。引導我們談話的不是我而是您……
簡單地說,我應當告知您什麼?”“您責備我什麼。”“好吧,”魯塞蘭清楚
地說,“是這樣:這件事的全部波折,我的預審的全部進展,托馬斯的交代和緘默,
都使我感到——這話不確切——使我深信您直接參與了這件事,雖然在某種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