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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您不只是友誼,阿爾萊特。”
由於她不回答,他堅持說道:
“您很明白我講的意思,對吧,阿爾萊特?”
“我明白,”她低聲說道,“但是,我不相信。”
德內里斯急忙靠近她,她又說道:
“不,不,別再多說了。”
“您多麼令人困惑,阿爾萊特!從我倆初次相識時起,我就對您說過。我還在您身邊感覺到一種隱秘,一個秘密……夾雜著使這事件神秘化的秘密。”
“我沒有任何秘密,”她斷言道。
“有的,有的。我將把您從中解救出來,就像我將把您從您的敵人那裡解救出來一樣。我已經知道他們所有的人,我看見他們行動……我監視他們……尤其是其中的一個人,阿爾萊特,那是最危險與最狡詐的傢伙……”
他正要指出法熱羅的名字,在半明半暗中,他感到阿爾萊特正等待他的下文。可是,他又停住了。因為他沒有證據。
“快有結果了,”他說道,“但是,我無法加快事件的解決。繼續走您的路,阿爾萊特。我只要您答應我一件事,那就是儘量同我再見面,安排在梅拉馬爾兄妹家接待我,就像您平時在那裡一樣。”
“我答應您……”
法熱羅回來了。
“還有一句話,”德內里斯說道,“您是我的好朋友嗎?”
“我從心裡認為是。”
“那麼,再見吧,阿爾萊特。”
一輛小汽車停在小道的盡頭。法熱羅和德內里斯再次握了手,阿爾萊特同她的未婚夫一道走了。
“好吧,我的先生,”德內里斯在他們走遠的時候,心裡想道,“好吧。比你還難對付的人,我都制服過。我對天發誓,你娶不了我所愛的女人,你住不進梅拉馬爾公館,你將歸還綴滿金剛鑽的緊身背心。”
十分鐘以後,貝舒突然出現,德內里斯還在原地沉思。警探隊長是跑步過來的,氣喘吁吁,帶著他的兩個手下。
“我得到一個情報。洛朗絲·馬丹從拉法耶特街來到這一帶,不久前她租了一個汽車庫。”
“你真了不起,貝舒。”德內里斯說道。
“為什麼?”
“因為你總是終於到達目的地。太遲了……真的……總之,你到達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我只是說,你應該不停地追蹤那些人,貝舒。我們正是要通過那些人摸清他們頭子的情況。”
“那麼說,他們還有個頭子?”
“有的,貝舒,他有個可怕的武器。”
“什麼武器?”
“一副正人君子的面孔。”
“安托萬·法熱羅?原來你總是懷疑那個傢伙?”
“我不止是懷疑他呢,貝舒。”
“那麼,警探隊長貝舒我在這裡向你宣布,你完全弄錯了。我憑人們的相貌識人,絕不會看錯的。”
“甚至對我也一樣,”德內里斯冷笑道,然後離開了他。
市議員勒庫爾瑟的被謀殺,以及慘案發生的環境,使輿論譁然。因為他們從貝舒的披露中獲悉,謀殺案與緊身女背心失竊案有關聯,警方正在尋找的服飾脂粉女商販的店鋪是以洛朗絲·馬丹小姐的名義租下的,這個洛朗絲·馬丹小姐正是勒庫爾瑟先生接見過的那個女人,人們對該案件的關注曾一度中斷,現在又恢復了。
人們不再只談論洛朗絲·馬丹和充當同謀與兇手的瘸腿老頭。作案動機仍然無法解釋,因為人們不可能確切知道洛朗絲·馬丹想通過賄賂來影響起草的是什麼報告。然而,這一切似乎是經過精心策劃的,由慣於作案犯罪的人執行的。人們毫不懷疑這是同一夥兇徒乾的,他們製造了偷竊綴滿金剛鑽的緊身女背心事件,發起了誣陷梅拉馬爾兄妹倆的神秘陰謀活動。洛朗絲、老頭和女商販,這三個令人生畏的合作者在幾天裡成為臭名昭著的人物。似乎他們馬上會被逮捕。
德內里斯每天都到梅拉馬爾公館去見阿爾萊特。吉爾貝特沒有忘記德內里斯勇敢地使她逃離公館,以及他所起的作用。由於阿爾萊特的建議,他受到了吉爾貝特和伯爵最好的款待。
那兄妹倆恢復了生活的信心,儘管他倆最終決定離開巴黎和賣掉公館。他們都感到需要離開首都,認為由於敵人為他們設下的厄運,他們必須犧牲古老的祖屋。
但是,他們長期以來的不安,在同年輕的阿爾萊特和他們的朋友法熱羅的接觸中煙消雲散。阿爾萊特給這個可以說棄置了一百多年的住宅,帶來了她的青春風采、亮澤的金髮、嫻雅的性格與奔放的熱情。她不知不覺、十分自然地贏得了吉爾貝特和伯爵的愛。德內里斯知道其中的原因,他們希望使她幸福,以為支持法熱羅的求婚,就是玉成一件好事,他們把法熱羅看作救命恩人。
至於法熱羅呢,他很高興,心情總是很好,感情外露,無憂無慮,他對他們的影響很深,阿爾萊特好像也受到同樣的影響。他好像真的是那種不工於心計、完全信賴別人與十分安心地沉醉於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