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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菱夕打完我,自己也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捂著臉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給許滕遞了一個眼神,後者蹲到了許菱夕身邊摟著她的肩膀不住的輕聲安慰。
老陳把我拉到一邊:“兄弟,要不你先找個地方坐會兒,等那丫頭平靜一下再說?”
“算了,讓她哭吧!發泄一下總是好的。”我岔開話題道:“現在咱們得想辦法去醫科大學,把那具屍體給弄出來。”
老陳接口道:“哎兄弟,剛才荊恨蝶說,那個死人曾經給過她一枚大印,你說那人會不會是王建國?”
我眼前一亮:“很有可能!就算不是,也肯定跟他有關係。”
劉耗子當時就急了:“那還等什麼?趕緊去偷啊!”
“偷你個犢子!”老陳破口大罵道:“你當那是你家菜園子啊?只要不被狗咬著,就能拔根白菜抱著跑啊?那是大學好吧!咱們幾個想潛進去容易,想把搬個屍體出來,還能不被人發現?到時候,咱們怎麼解釋?”
我也跟著說道:“老陳說的對,尤其那具屍體還是個活屍。一旦咱們跟他動了手,動靜也就更大了。現在學生都在上課,萬一傷及無辜,弄出人命來,咱們跟誰都沒法交代。”
劉耗子也急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說怎麼辦?一個大學還成那活死人的保護傘啦?”
老陳抓著腦袋道:“要不咱們找找關係,看看能不能通過其他辦法合理的把那具屍首要出來?”
“對啊!”劉耗子拍手道:“現在幹什麼都講關係,講門路。要是跟他們領導好好說說,說不定能行。”
“我試試!”老陳掏出電話跑到一邊說了半天,才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
“不行!屍體沒了那是大事兒。雖然也有操作性,但是那得運作。我那邊的朋友說了,運作這事兒,不但得花不少錢,最少也得弄上一個禮拜!”
“那肯定不行!”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道:“辦法我倒是有一個,就看你能不能找到人去弄了。”
老陳拍著胸脯子道:“兄弟放心,干我們這行別的本事沒有,三教九流的朋友還有不少。你說怎麼弄就怎麼弄?”
我趴著兩個人耳朵邊上說了一會兒,老陳跟劉耗子的臉色全都變了:“這能行麼?”
我瞪了兩個人一眼:“你們有別的辦法麼?”
老陳一咬牙:“就這麼弄,我現在就去找人。”
劉耗子也跟著道:“我也有點關係,人也能找來幾個,你那邊人不夠,我弄人湊數。”
我拉著劉耗子道:“你先別管人的事兒,先帶我去木材市場。咱們兩個趕緊去打棺材,爭取在天亮之前把棺材給弄出來。”
“行!咱們走!”
安排好事情之後,我們幾個立刻分頭行事。
劉耗子干棺材鋪的時間比我長,在木材市場裡也有朋友,想弄木料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兒,不到半天的功夫就連加工作坊都租來了。
他幫著我在作坊里打了一個鎖魂棺。
鎖魂棺,對我們棺材門的人來說,作用就跟超市裡的方便袋一樣,只要不弄漏了什麼都能裝。但是,最多也就讓你把東西拎到家就完了。
鎖魂棺這種東西,用處其實不小。走江湖的棺材門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碰上鬼魂,誰能保證次次都有時間去考慮打造什麼棺材?
比方說,你在野外遇上厲鬼,你能跟他動手打到一半,然後告訴他:“你等會兒,我回去打個棺材”麼?就算你半道走了,等你回來,它早就沒有影了。
這個時候,如果你不想一下幹掉他,廢掉拿鬼去換黃泉錢的機會,那麼鎖魂棺也就變得至關重要了。
鎖魂棺的關鍵,不在於棺材,而是在棺材蓋子上的那個鎮鬼靈符或者靈畫。遇上突發事件,棺材門人很有可能隨便找個箱子,柜子,甚至麻袋之類的東西,先把鬼魂裝起來,用靈符壓住。再找物件打造合適的棺材葬鬼。
我現在吃不准地下室里的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為了保險起見才找了幾根陽木打造了一口薄棺。又用硃砂在棺材蓋內側寫上了:“南宋提點刑獄公事宋慈”的名諱。
宋慈因著《洗冤集錄》被尊為法醫鼻祖,也是古時仵作的祖師爺。一生都在跟屍體打交道,未成精怪的行屍也最怕宋慈,古代的仵作用刻有宋慈名諱的桃木紋章鎮壓屍變的事情並不少見。
我看著打好的棺材,自言自語道:“生在山南的陽木,本身帶有陽氣。我們用的還是楊樹,陽氣更重。加上大宋提刑的名諱,應該能鎮住活屍吧?”
劉耗子道:“要不再弄幾根捆屍繩?”
“行,那就弄幾條捆屍繩!”
等我們弄好了捆屍繩,老陳他們也回來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帶著二三十號人上了一輛帆布汽車,風風火火的趕到了醫科大學。
老陳把車停在遠處,瞅准一個機會一腳油門,跟著一輛小轎車後面衝進了安全門。一直把車開到了操場上,等學校保安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我們已經把棺材從車上抬了下來。
許滕跳下去一拉蓋在汽車上的帆布,二三十個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立刻從車上蹦了下來,抬棺材的抬棺材,吹嗩吶的吹嗩吶,還有幾個乾脆在地上攏了一堆火,點上黃紙就開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