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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父一直都教我,心狠手辣。其實,是在傳授我求生的手段。”
“就拿王建國來說,他犧牲無辜,其實也是一種選擇。而且他也因此付出了,別人難以想像的代價。你以為,他死之後安心進入輪迴麼?”
“不會,他必須在陰朝地府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贖罪,那些冤魂不會放過他,地府的鬼神也不會輕饒他。他的下場,不是我們能去想像的。”
“可是,他直到現在,還在想著怎麼消滅鬼窟。這算不算,術士的一種悲哀?”
我看著王建國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氣:“我把你們叫過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們誰願意跟我闖一闖這道鬼門關!葉木,你就不要參與了。”
“不行!”葉木幾乎沒用考慮:“王魂,我對你印象不錯。你最好不要侮辱一個武士的尊嚴。武士在這種時候決不能後退半步。”
第五十八章 情何以堪,人何以畏
老陳哈哈一笑:“你都說了,一起出生入死就是兄弟。我能放下兄弟不管一個人逃命麼?我老陳可不想一輩子都不能抬頭做人!干吧兄弟!”
許滕拍了拍我肩膀:“就算干不過那些惡鬼又怎麼樣?老子就算死,也要殺他個天翻地覆!”
“咱們就殺個他天翻地覆,神驚鬼懼。”這一刻,我師父曾經和我說過話,忽然一次次的在我耳邊迴蕩,在我心中爆發。
“你知道,我北狼為什麼只求有敵,不求有情麼?”
“我曾經有很多兄弟,他們都被我親手裝進了棺材。當我一錘一錘釘緊棺材釘時。我全身都在不住的戰慄,就像他們又一次死在我面前,就像把棺材釘狠狠的釘在我心上。”
“當有兄弟願意陪你慷慨赴死時,你即使與天下為敵,也無所畏懼。可是,你卻無法忍受,他們在你面前閉目長逝。”
“情何以堪,人何以畏?人何以畏,情何以堪?”
“從我埋葬了最後一位兄弟,我北狼就寧可做一匹孤狼,也不願再有兄弟。”
那時候,我能感受到師父的悲慟,卻無法理解他的心情。這一刻,我卻在重複他的經歷,或許還會步上他的後塵。
我再一次掀開棺蓋,王建國竟然看著我們幾個愣住了,過來好半晌才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王建國哭得撕心裂肺,好似他心裡無盡的委屈和無窮的悲痛都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出來,良久良久他才慢慢平靜了下來:“你們答應了!”
“沒錯!”我點了點頭。
“從我們看家你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答應了。”
王建國目視長空像是在回憶著什麼:“我在你們身上,我又看到了,我們當年奔赴戰場的樣子。呵呵,我師父和我說當一個曾經發生過的故事在幾十年,上百年之後,又在另一群人身上活生生的重現時,或許那就是一種輪迴,術士的輪迴。”
“好多年過去了,我都已經成了鬼魂,還是忘不了哇!不說了!”王建國揮了揮手道:“我在地下工事裡,留了十二盞人皮孔明燈,你帶著我的印章控制住孔明燈,就能拿出黃金了。”
“我不想問這些!”我沉聲問道:“我想知道,你布置了多少後手。強攻鎖魂大牢,這一戰肯定會驚天動地。萬一引來了警察怎麼辦?”
王建國指了指他遞過來的印章:“拿著這個,去附近駐軍部隊,找他們司令員王玉森,他是我的兒子。看到這個印章之後,他會全力幫你。他不是術士,但是派兵以軍事演習的名義封山還是能做到的。”
我鄭重結果印章:“這就足夠了,剩下的事情我去做。你還有什麼心愿,只要我能做到,我會全力以赴。”
王建國盯著我眼睛問道:“你們棺材門,不僅能葬鬼,還能把鬼魂送進地府吧?”
“可以!”
王建國笑了:“把我送進地府吧!這些年,我殺了好些人。他們都是無辜的,我要下地府找他們贖罪。”
王建國說完,平靜的躺回了棺材。
我深吸一口氣,拿起棺材釘一下下釘緊了棺材。和老陳他們挖了一個深坑王建國埋了進去。我親手在他墳頭上豎起一個木牌,咬破食指在木牌上寫了一個“送”字。跪在墳前拜了三拜。
老陳看著那個木牌道:“這就完了?”
我點了點頭:“我寫的是‘送’字,意思是求鬼差把他帶進地府。七天之內,鬼差就會過來。王建國走了,剩下的,該我們出手了。”
葉木像是迫不及待的拔出砍山刀:“干吧兄弟,怎麼弄你說話。”
我想了想道:“這附近有烈士紀念館麼?”
“有!”葉木道:“郊區有個抗戰烈士紀念館,後面還連著烈士陵園,你要做什麼?”
“去借他們的軍旗!我們人手有限,想要硬拼惡鬼純粹實在找死。軍旗是一支軍隊的軍魂所在,拿著軍旗就可以調動它曾經指揮過的英魂。我們要是能把軍旗借出來,就能借英魂助陣,這一仗,我們也就先有了五成勝算。”
烈士紀念館的防衛說不上嚴密,最多也就能防個小偷進院子,至於館裡面,根本難不住我們這些高來高去的人。沒用幾下功夫,我就把裡面的軍旗給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