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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九章 埋伏 戰骨生日快樂
“打他下來--”
“不要管他--”
左島雄一和神官幾乎同時喊了起來,後者甚至狠狠給了左島雄一一個耳光:“沒有我的命令不要亂動,激怒了怨靈我們誰都走不出去。”
“哈伊--”左島雄一深鞠一躬不敢再動了。
神官咬著牙喊道:“繼續往前走!”
“哈伊--”幾個忍者貓著身子舉刀走向到樹下。
於此同時。一根空蕩蕩的繩子也從樹梢上垂了下來。
“那個鬼魂在編絞刑索?”一個可怕的念頭剛從幾個忍者的腦海中閃過。那隻繩套就悄悄落在了一個忍者的肩上。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蹲在樹上的怨靈已經把那人活活的提上了半空。
站在後面的左島雄一隻看見一雙凌空亂蹬的腿腳,在視線里來回跳動。就好像那人正在樹枝的牽引下來回彈動。
“咔嚓--”
強行扭過頭去的左島雄一,明明聽見有東西斷了。可是等他回頭時,卻發現斷掉的不是纖細的樹枝,而是那名忍者的脖子。
僅僅一瞬之間,一具像是被刀割掉了腦袋的屍體,就落在了地上。只剩下一顆舌頭伸出嘴外,麵皮鐵青,雙目圓睜的臉孔,還懸在樹枝上來回打轉兒。
左島雄一身邊的神官聲嘶力竭的喊道:“繼續走,繼續……”
左島雄一明白了,那個神官並不想跟怨靈正面交鋒。他是想拿自己精心訓練出來的忍者,趟開被怨靈封鎖的山林。
“你……”左島雄一把抽出一半的忍者刀又收了回去。他在拔刀的一瞬間,想清楚了很多事。犧牲幾個屬下算不了什麼,關鍵是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去。
只要保護好神官,自己就有衝出去的希望
“繼續走!”
左島雄一下令不久,道旁的樹木像是一下子全都伸從長了幾米,一根根的枝條像是成排的絞架,左右交叉著橫在里小路上空。每一根枝條上都蹲著一個手拿絞索的鬼影。
一張張慘白的臉孔,面無表情的盯著林道,就像是靜靜的等待著獵物。
“衝上去--”
左島雄一聲嘶力竭的叫喊當中,訓練有素的忍者,蹲下身形,儘可能垂低腦袋,飛快的衝上了林道。
馬上,樹上絞索飛也似的傾落了下來。
一個又一個人影在左島雄一眼前被拽上了半空。左島雄一自己卻死命的護著神官在那些吊死的忍者腳下飛快衝刺。好幾次。左島雄一都感到死人的腳掌正在摩擦著自己的頭皮,可他卻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自顧著埋頭飛奔。
左島雄一好不容易逃出了樹海,才乍著膽子往後看了一眼。
那些本已經不動的屍體,卻在他轉頭的一瞬間,像是懸空的陀螺隨著絞索在空中旋轉了起來。吊在屍體脖子上的絞索也跟著越旋越緊,片刻之間就勒斷了屍體的頸骨,密密麻麻的碎骨聲在狹窄的林道上此起彼伏,陣陣寒意也從左島雄一頭皮上直滲心肺。
左島雄一好不容易才壓住了心中的恐懼,硬生生的轉過頭來:“神官大人,我們是不是該……”
站在左島雄一身前的神官忽然抬起頭來。詭異的發出一陣女聲:“左島君,這下沒有人打擾我啦!”
“息子!”亡魂皆冒的左島雄一想都沒想的拔刀在手,對準了對方的面孔一刀劈落。
對方微笑之間稍稍往後挪了半步,隨後而至的凜冽刀風緊貼著神官的鼻尖一掃而過。
左島雄一收刀時,神官的額頭直到下顎之間,已經被刀風削出一道清晰的紅線。
神官的臉皮像是被剝開的蛋殼,從額頭開始忽然一分為二飄落在地。露出了息子慘白的面孔:“左島君,你真的那麼想殺我麼?”團吉莊巴。
“不……”左島雄一發瘋似的投下了一顆煙霧彈,借著沖天而起的煙幕逃之夭夭。
等到左島雄一逃回老巢時,天色早已大亮,在晨輝中梳理著頭髮的月讀好像不用回頭,就看見了狼狽至極的左島雄一:“你們全軍覆沒了?”
“屬下無能……”左島雄一小聲道:“雖然還沒統計傷亡,但是……,請月讀大人降罪。”
“這一次罪不在你。”月讀淡淡的說道:“是我小看了王魂。”
月讀自言自語道:“已經有神官傳回了消息……,看看現場的情景吧!”
月讀揮手之間,她面前的銅鏡上出現了一副血腥至極的畫面。
大半個奈良樹海已經變成了血肉屠場,先是一排被削掉了首級的黑衣忍者,整整齊齊的跪在樹下,十幾顆被砍落的人頭,就擺在屍體跟前。
畫面轉過一片樹林之後,定格在了一塊濕潤的沼澤前,十多隻粘在泥土手掌像是野草一樣伸在泥土外面,血肉模糊的手指,勾成了雞爪的形狀,看樣子像是被埋在土裡的人,想挖開覆在頭上的泥土,可惜還沒有還得及行動,被活活憋死在了沼澤里。
直到最後,左島雄一終於看到了讓他終身難忘的情景--一排吊在樹上的忍者。那些人還想昨晚一樣,歪著腦袋懸掛在空中,只是他們的表情已經變得更加詭異。尤其,那些屍體的眼睛,就好像穿越了陰陽兩界的利箭,直指左島雄一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