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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耗子扯著脖子:“你想幹什麼?你敢動我,我兄弟饒不了你。”
“嘿嘿”黑影冷笑之間從背後一刀刺進了劉耗子的大腿,刀鋒穿透了他的腿骨,從他腿前面露出來一截。疼得劉耗子直抽涼氣,豆大的汗珠像是流水一樣從他額頭上淌了下來。團向何才。
我眼看著刀尖在劉耗子的大腿上扭了一圈。血流像是噴水一樣順著刀尖濺出去一米多遠。
“啊--”劉耗子聲嘶力竭的吼道:“我日你祖宗,王魂他們饒不了你。”
劉耗子身後的也不說話,就那麼安安靜靜的懸在那裡。
拼命扭頭的劉耗子根本看不見對方的面孔,只能看見一個垂手站起的人形輪廓。
沒一會兒,劉耗子眼看著一隻漆黑的手掌,捂在了他的嘴上。一股冰冷的屍氣頓時衝進了他的鼻腔。對方另一隻手裡抓著匕首繞到了劉耗子的眼前,用刀尖指向了劉耗子的鼻子。
劉耗子眼看著,那隻匕首慢慢推向了自己的嘴唇,用帶血的刀尖撬開了自己牙縫,一點點的推進了自己的嘴裡,混著血腥味的匕首緊緊的壓在他舌頭上,差一點就頂上了喉嚨。
劉耗子驚恐至極的眼睛使勁往下盯著插在自己嘴裡的匕首,豆大的汗珠從他頭頂落下來砸在對方的手上時,就像是滴在冰塊上的熱水一樣。帶著迸起水汽滲進了對方手臂。
後者像是被開水燙到了一樣。猛一回手把尖刀從劉耗子的嘴角上一直拉到了的耳根之後,才血淋淋的抽了出來,飛快的一刀從劉耗子後心上刺了進去。
劉耗子只覺得一股冷意從後背直透胸前,低頭看時,帶血的刀尖已經從他前胸上透出了兩寸。
“你……”劉耗子圓睜著雙眼緩緩的垂下頭去。他的目光最後落下的地方,不是穿出胸膛的刀尖,而是上衣的口袋。
我差點被視頻氣炸了肺,掄起凳子把顯示器砸了個粉碎,指著監控室的人罵道:“你們都幹什麼吃的?外面殺了人,你們連看都不看?”
監控室的負責人歪著腦袋:“你是那部分的?憑什麼指責我。”
“老子是你爹王魂!”我一把他提出兩三米之後,又衝上去一陣猛踢,直到把人踢得滿地打滾還不知道停手。
葉木和老陳一左一右的架住我的胳膊:“兄弟。別打了,再打出人命啦!”
他們兩個一直把我拖到凳子上,我才稍稍安靜了下來。
從外面走進來的齊墨冷聲道:“你瘋夠了吧,是不是該歇歇了。我問過監控室的人,他們曾經出現過一段時間的思維空白,什麼都沒看見。你是術士,應該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齊墨面無表情的道:“作為一個人,我可以理解的感情。但是作為特殊部門的成員,我希望你能克制自己的情緒,隨時保持冷靜。過於衝動,不利於你的判斷。”
齊墨說完之後轉身走了,一刻都沒有多留。
老陳給我點了根煙道:“抽兩口,冷靜冷靜,雖然我不喜歡齊墨那個娘們。但是,她說的對啊!老爺子生死未卜,劉耗子的屍首還沒冷,你這樣還怎麼替耗子報仇?怎麼查老爺子的下落。”
我用手捂著臉,哭了好一會兒,情緒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我不知道誰說過,有時候哭一哭可是宣洩情緒,現在看來他說得還有道理。雖然,我的手還顫的厲害,但是,腦子已經清醒了很多:“走,先替耗子收拾後事吧!”
劉耗子被人放了下來,現場也被完全封鎖。我沒到之前,法醫沒敢過去驗屍,見我來了,才把現場交給了我。
劉耗子眼睛瞪得溜圓,眼珠都快鼓出來了。
都說人死之前,眼睛裡能留下最後一個看到的人的影子,可是劉耗子已經散開的瞳孔里除了我,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我連撫了幾次,都沒合上劉耗子的眼睛。
我好不容易把他眼睛合上,才從他兜里翻出來一張紙。看完之後,我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下來了。
那是劉耗子留給我的一封信。
王魂,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肯定已經死了。你別奇怪,我爹跟我說過,干我們地先生這一行的,沒有幾個能善終。我雖然沒學斬鬼,可也挖過墳。估摸著,也落不下好下場。
我爹說了,地先生快死的時候,肯定能感覺到。那是老天爺對我們地先生最後的一點獎勵,也就是給我們留下個交代後事的功夫。我這幾天感覺越來越強,估摸著日子快到頭兒了。
我這輩子,一大半時間都耗在水庫廢樓上了,也不知道自己那天就沒了,連個媳婦都不敢找,就這麼自己一個人耗著。想來想去,還真沒什麼可交代的,就算跟你說兩句話吧!
我爺爺雖然留了本書,但是我不是當地先生的材料,書你借去了,就好好看吧!將來遇到合適的人就傳下去。算了,還是別傳了,地先生這行不到萬不得已,就別去禍害別人啦!
我這輩子,孤孤單單一個人,最大的心愿就是娶個媳婦,生個孩子,也享受享受天倫之樂。原來,想著跟你混個差事,說不定將來能湊合個媳婦。
其實,我挺中意街尾那個賣饅頭的大李子,雖然不漂亮,但是人好,能持家。原來還想著要是能發財,就回去找人說和說和,現在看來是不行啦!沒那個造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