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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血--”
行屍抽出兩根銅管兒,抬手插進了閃雷的脖子,他腔子裡的血通過中空的銅管兒直噴了出來,順著地面上流水用的凹槽慢慢流進了下水道。巨匠住號。
閃雷聲嘶力竭的叫喊也跟著被一下憋了回去,喉嚨里只會發出一陣咯咯的抽氣聲,指頭大的血泡從他嘴裡一層層的翻了出體外。
閃雷的血液明明已經快要流幹了,卻遲遲斷不了氣,一雙眼睛卻還在來回亂轉,眼淚順著眼角止不住的往下流。
“上案,剝皮--”
兩具行屍推動著木頭架子,像是運豬肉一樣,把閃雷給轉向剝皮案子,臉向下,背向上的扔在了案子上。有人還特意把他的腦袋給轉了過來,讓他的臉正對著牢房這邊。
從行屍手裡的尖刀劃開閃雷頭頂,直到一點點撕開他身上的人皮,閃雷的痛苦的表情就一直沒有間斷過。
他很清楚對方在做什麼,甚至能聽見刀鋒在自己身上劃的嚓嚓聲響。卻像是一條被灌了酒的鯉魚,明明知道有人在一刀刀的削著自己的鱗片,卻連掙扎一下都做不到。
閃雷的眼睛從框子裡突了出來,那怒瞪的眼珠開始變得黯淡,木訥,最後雖然變得沒有一絲光澤,也不見一點生氣,卻仍舊在怒視著前方,擴大了幾倍瞳孔,像是要記住每一張他所見到的面孔。
“刺啦--”
一陣像是撕裂棉布的聲音響過之後,閃雷的人皮被整個扯了下來,被人用一根棍子平攤在了案子上。
有人伸手扯下頭頂上的鐵鉤,掛住閃雷的腳踝,把他血淋淋的倒掉在滑道上,往遠處方形池子運了過去,等到了方池中心,才猛一鬆手把他倒著垂進了池子裡。
閃雷落下去之後,我明顯看家池子中心迸起了一片像是黃沙般的東西,緊接著,我就聽見一陣像是石子在木頭上摩擦時出發的聲響,沒過多久,那隻鐵鉤就被從新拉了起來。
鉤子上卻只剩下了一根白森森的腳骨,其餘的部分卻不知道哪裡去了。一具行屍麻利摘下骨頭,抬手扔進了池子裡。
那邊有人用木板托著攤開的人皮,走到了管事跟前。
管事把手伸向身後牆壁上的一個暗格里抓了一下,又虛握著手掌拿了出來。那裡面顯然什麼都沒有,但是從他抬手的姿勢上看,那裡原先應該放著一個大印之類的東西。
管事抬著手,狠狠做了一下落印的姿勢,才高聲道:“上牆,烘乾!”
兩具行屍手腳麻利的把木板翻了過來,平貼在一面牆上,閃雷五官分明的人皮,像是被懸屍示眾一樣的掛在牆上。
直到這時,艾曉漓才笑著轉過頭來:“看清楚了麼?王家就是這樣對待我的族人。把他們活生生的放血剝皮,直到他們被扔進化骨池之前,都不會死。一旦他們斷了氣,皮毛兒就不那麼鮮活了。”
艾曉漓厲聲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已經算是仁慈了,當年王家人甚至為了取樂,乾脆不斷她們的喉嚨,就這麼聽著他們聲嘶力竭的哭喊,哀求。”
“就因為,女人軟聲細語哀求,能讓他們興奮莫名,能讓他們體驗到生殺予奪的快感!他們把自己當成神,我卻讓他們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他們會用大印生生打散狐族的魂魄。”
艾曉漓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顯得異常和善的道:“這個過程是你要看的,看出什麼了麼?”
“王魂,你個畜生。你為了那一隻妖狐,害得我兄弟慘死。我饒不了你!”
我回頭一看,卻見飛星正握著欄杆,咬牙切齒的看著我,那樣子像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
“艾曉漓,什麼時候收了天狐媚功?她究竟想幹什麼?”這個問題飛快的在我腦子裡閃了一下。
艾曉漓卻冷聲道:“這麼一點場面你們就受不了了?當年,我們卻每天都在看同伴慘死。骨骼合用的狐族,會被扔進化骨池化成枯骨,準備賣給別人入藥。不合用的,就會被剃掉血肉,餵給我們吃。”
艾曉漓一指對方:“把他拖出來,做成飯菜!”
“不要--”飛星臉色一下子慘白到了極點,可惜,還沒等他反抗,就再次失去了意識,毫無反抗的被行屍拉了出去,沒過多久,飛星就變成了一塊塊被切得整整齊齊肉塊,一碗一碗的送進了牢房。
艾曉漓再次收回媚功:“這些就是給你們的吃的,誰敢扔掉或者不吃,就跟他同一個下場。我知道,現在讓你們吃同類,心理上肯定會有負擔,不過,吃下去第一塊之後,再吃時,也就會習慣了。我不著急。”
艾曉漓信步閒庭似的在牢房裡走了一圈:“現在,無論你們是喊,還是想叫,都給我乖乖把嘴閉上,誰吵到我,誰就是下一盤菜。”
艾曉漓看著一個個噤若寒蟬的高手滿意的點了點頭,才轉向思宇道:“王魂那間牢房的飯菜,有你親自負責。為我們做事兒的人,我們當然不能虧待。”
我明白了,艾曉漓這麼做,第一,是要徹底分化牢房裡的四隻勢力。現在,李家和白鯉說什麼都不會跟我合作,甚至會恨我入骨,就算我找到機會,他們也不可能毫無保留的跟我聯手攻擊牢房。
第二,我總覺得,艾曉漓還有更多的打算。如果,她脫困之後,放走這些人其中的幾個,或者乾脆拿到的錄像一類的東西,我很快就會在術道上身敗名裂。那時候,她足可以威脅我去做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