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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嘟嘟嘴,心裡有著不悅。“喂,”跟著語氣也差了起來,“你給他們上香,有用嗎?”
他沒說話,繼續整理著剛才被我搖晃得有些散架的稻草人。我更加不悅了,繼續說道:“這些稻草人不會是你扎的吧?你是住在這村子的,還是跟我們一樣,迷路走到這裡的?”
男人還是沒有說話,我的聲音也大了起來:“那總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吧。我們要怎麼稱呼你?”
蘭雪端著她的泡麵坐在了我身旁,在我身邊咬著耳朵說著:“你叫他親愛的就行了。”
“瞎說什麼?”我瞪了過去,“他絕對是我們離開這裡的關鍵。就算我能看出這個奇門遁甲陣來,他要是給我們使絆子,我們一樣出不去。”
“我哪有瞎說,你看他,咬著唇,嘻嘻,一副害羞的樣子。你們抱也抱了親也親了,他卻還沒有跟你有主動親近的意思。我看他要麼是已經有女朋友了,要麼就是不好意思害羞了。”
我撐著下巴,看著昏暗光線中提著煤油燈,關注著那些稻草人的冷臉男人,他對我做的那些,不會都只是想要阻止我,想要保護我,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吧。“唉~”我嘆了口氣,還是看著他。這個村子是**,這些稻草人是活的,這個男人也是詭異的。
他的煤油燈晃過了一個稻草人的臉,上下看看,我的目光一直看著他,同樣也看到了那稻草人的臉。
我們幾次去看稻草人,都是在光線並不好的情況下,不得已去看的。我們知道那稻草人的頭是木頭做的,臉是用筆畫上去的。看過好幾張稻草人的臉,不確定這些臉是不是有變化,但是我能肯定每張臉畫得都是不一樣的。
之前被楊毅扯斷手的那個,我特別記得,那種痛苦的表情,很痛,卻喊不出來。而現在,就在冷臉男人手中拿煤油燈的光照下的稻草人的臉,並不是痛苦的,而是一種悲傷,就好像在哭一般。
我急著放下手中的泡麵就走了過去。蘭雪在我身後問著:“福,你現在不怕這些稻草人了嗎?他們到底是不是鬼啊?”
我沒空給她解釋,我也不想跟她解釋清楚。我走到那男人身旁,看著那個稻草人的臉,說道:“他在哭?剛才我看到他流淚了。你說他會是我爸媽嗎?”我看著那稻草人身上的衣服,那是一件已經變形,看不出顏色的衣服,但是從樣子上看,像是衝鋒衣。
我爸媽在淘寶上買衝鋒衣只是半個月之前。半個月,就算是給叫子穿,衣服也不可能會成這個樣子。除非這裡的時間真的跟我們生活的空間是不一樣的。這裡有著年邁的我們,那麼相對的,我爸媽應該已經九十多,甚至一百多了。那就是距離他們買到那衣服已經有五十年左右了。如果是五十年的時間,衣服可能真成這個樣子了。
冷臉男人說:“她不是哭,那是露水。這裡樹特別多,水汽很充足,水汽凝結,在氣溫降低的時候,就會有露水了。可不只是早上才會出現的。
我壓低著聲音說道:“你說,我們要是走出去的話,外面會不會已經是五十年以後了?”
“奇門遁甲是一個完整的,封閉的結界。也有人叫縛。這裡的氣場跟外面的氣場是完全不一樣的。等你出去了,這裡的一切……”他沒有說下去,走向了下一個稻草人。
冷臉男人的話,並沒有說完,我張著嘴還想著追問幾句的。但是楊毅那邊已經叫了起來:“福,過來看看!”
我看看楊毅,在看看冷臉男人,他根本就沒有在意我,還在查看著下一個稻草人。我只能先朝著楊毅那邊走去,邊回應著他:“幹嘛?!你做完圖了嗎?”
我坐在了背包上,就坐在楊毅的身旁,他把平板遞給了我:“差不多了,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看著那平面圖,已經都處理過了,甚至還用粗粗的線把主體圈了出來。
“怎麼樣?”楊毅湊在我身旁問著,“看出什麼了?”
蘭雪也坐到了我的身旁:“這亂七八糟的,怎麼看啊?”
我也有點懵了。我對奇門遁甲也就停留在太爺爺的那些遺書上,對於實用,還真沒有見識過。現在這麼看著這個平面圖,我也看不出頭緒來。“讓我靜心看看。”
楊毅沒好氣地說著,“那你要是看不出來呢?”我抬頭瞪著楊毅,他指指那邊還在檢查者稻草人的冷臉男人。要是我看不出來的話,還有他。只要他肯幫忙,我們肯定能活著回去了。可是他總是這麼冰冷冷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說,他一直這麼冰冷的話,也就沒什麼。但是他之前還挺主動的親我,抱我。他到底什麼意思啊?
想著這個問題我就聽不爽的。我拍拍腦袋,現在怎麼想這個呢?現在正是需要用腦袋的時候呢。
我仔細看著那平板上的平面圖,真看不出什麼來。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把這個平板轉了個方向,說不定我是因為不熟悉,所以看不出來。轉個方向,轉到我熟悉的角度說不定就能看出來了呢。
轉,繼續轉,接著轉。轉了一圈又一圈。
“大風車吱呀吱呀溜的轉,這裡的風景真好看。”楊毅突然唱了起來。蘭雪就先瞪了過去:“楊毅,你是被鬼上身了,還是神經病發作忘記帶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