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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別這麼矯情了。”楊毅和蘭雪已經在裝車了,根本就沒有給藍寧拒絕的機會,“你這車子,要是能把水下的一具活死屍裝回來,甭管屍體多臭。我看你都願意。切,值錢嘛。”
我也問著:“你們到底幹嘛?”
裝好了,楊毅還用後面的四個大背包卡住箱子,確保電機還在運轉,關好蓋子,伸手搶過我手中的水,直接對頭澆下來,邊說道:“我快累死了,水啊,給我活力。”
我戳戳蘭雪:“他怎麼了?”
蘭雪輕輕靠在我身上:“福,我也快累死了。先讓我上車坐下喝點水在說吧。”
上了車,他們兩都攤著了,才慢慢跟我們說,他們都做了什麼。前天,他們把裝備都打包好發了快遞。昨天就開始去菜市場買活魚,做這個帶電機的魚箱。第一次買的魚,為了能在魚身體裡安裝雷達,他們選了菜市場裡最大的鯉魚,買了四條。每條都是一米多的。接過發現,魚太大。太重,他們兩人把魚放魚箱後,根本就抬不動。那四條魚的下場就是,三條低價賣給了小炒店,還有一條,楊毅他們宿舍的人,就在宿舍里幹掉了。
然後趕時間的,下午五點多又去買魚,買的是三指大小的荷花鯉。荷花鯉生命力沒有大鯉魚那麼強,但是也比一般魚有過之了。個頭小。數量就要多。楊毅他們在學校附近開了間房,叫上中午吃魚的同學一起,在鯉魚身上都裝了雷達,校對了信號。
這個過程,還弄死了不少魚。死掉的魚就準備著讓同學今天帶到學校外的小炒店油蔥爆了。沒死的,就被他們帶來了。這些工作讓他們一整晚沒睡。今天帶到火車站的時候,人家還不讓上城際列車。雖然城際列車就是在區內跑跑的。一個循環也就五個多小時。很多人都坐,也不需要特別檢查什麼的。但是這麼明顯的活魚,人家還是卡住了。為了能讓活魚上車,他們可以說是想進了辦法,最後還是做了託運才上了車的。
現在,他們兩可以說是筋疲力盡了,一天一夜的體力活呢,還不給休息的。
我說著:“你是意思是說,讓這些魚下水,不是那隻大蜘蛛?”
“007是我兒子,唯一的兒子,我不能讓他去冒險吧。在說了。這種時候,就是要螞蟻戰術,數量要多才行。鯉魚是什麼啊?你們沒看新聞啊?那什麼國外當初引進亞洲大錦鯉去幫忙清潔水源,結果繁殖很快,一下就沾滿了水域。現在人家頭痛著要怎麼出掉這些大錦鯉呢。那水裡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微生物,或者就是什麼污染啊。輻射啊什麼的,也不清楚。這時候,鯉魚是最好的選擇。我記得有個外國喪屍片,就是說輻射泄漏導致那些屍體發生異常的。說不定那下面有什麼特別的輻射呢?”
我只能回答他:“誰知道?”
車子開出市區,開始往山里開去。我們是沿著記憶中的路線走的。上次去那河村。我們四個都去了,大家彼此也能相互指指路,認認景。不過就是這樣,我們也在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才到達當初廖擎極停車的那大樹下。車子是真的不能再往前開了。
四個人,四個包,一個大魚箱。四個人相互看看,最後還是蘭雪和藍寧抬著那魚箱往前走。在步行之前,我們還把魚箱裡的水舀出來一部分,保證魚有水。不會死就行。
這麼一來,我們的速度比上次就慢了很多。走到那個全是屍骨的山坡的時候,我用帶著的摺扇扇著風說道:“現在,時間比我們上次走到這裡的時間,晚了一個小時。再走下去,估計我們到達河邊的時間,要比原來晚兩個小時。上次我們到的時候,天昏暗。那時候還是大夏天,時間是晚八點。現在,秋天了。時間在推後兩小時,我們有可能十點才到河邊。”
楊毅拿著手中的平板看看四周:“我們能走到就不錯了!因為我們現在好像已經迷路了。現在走哪邊?”
蘭雪和藍寧放下了那箱子,直接坐在了箱子上,灌著水,不願說話。
我也看看四周。想到了魯迅先生寫的那句名言來。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這裡根本就沒有很多人走,所以,根本就沒路。過了這山坡,走哪邊。我還真有點懵了。
藍寧指著那邊的路:“那邊!”他說話都還帶著喘氣呢。
“你確定?”楊毅問著,“現在要是走錯了,我們就有可能今晚都到不了那河村,就只能,隨便找個地方過一晚。找個隨便呢,有可能是蛇窩,有可能是……”他指指那邊的山坡,“死人堆,屍骨上。魚也有可能會死。”
“確定,就那邊。往前面還有兩小時左右就到了。但是現在估計。帶著這個,三小時能到就不錯了。”
我肯定了藍寧,決定休息一會就跟著藍寧走。
蘭雪吃著東西補充體力,壓低著聲音,在我耳邊問道:“藍寧真能記清楚路怎麼走?這裡怎麼看都一樣。”
“他應該不是跟著我們和廖擎極一起去那河村的那個。他是跟在我們身後的那個。我們跟著廖擎極走。心裡會有一種安逸,覺得有人認路了,就不去詳細記路。但是他能那麼肯定指路,之前他是一個人跟在我們身後的。他一定也做好了,萬一不成功原路退回的計劃。所以他肯定會很詳細的去記這些路線。保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