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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的資料都很尋常,給的小費也微不足道。付出去的大概是五十塊錢,或許多個幾塊。逐漸地,我開始明白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快到中午時,我打電話給匿名戒酒協會總會,告訴接電話的義工說我沒帶聚會的通訊錄,想知道市政廳附近哪裡有中午的聚會。他給了我一個錢伯斯街的地址。我到的時候,正趕上念開場白。我就坐下來一直待到聚會結束。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聽進任何一個字,而我也沒有做出任何貢獻,除了我人坐在那兒,還有放在籃子裡的一塊錢。可是離開時,我很高興自己來了。
聚會後我吃了個漢堡又喝了杯牛奶,然後去了更多公家單位,賄賂了更多公務員。離開最後一個辦公室去搭地鐵時,外頭正在下雨我到了第十五街下車,來到中城北區警局,雨已經停了。
我大約三點半到那兒,喬·德金不在。我說我等他回來,然後說如果他打電話回來,請他同事告訴他我在等他,有重要的事。最後他還真打電話回來,得到了口信,因為他四十五分鐘之後趕回來時,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問我有什麼重要的大事。
“每件事都很重要,”我說,“你知道我的時間值多少錢。”
“一個小時大約一元,不是嗎?”
“有時候更貴。”
“我等不及想趕快退休了,”他說,“這樣我就可以自己營業賺那些大錢了。”
我們上樓坐在他的辦公桌旁。我拿出一張寫了一個名字和地址的紙,放在他面前。他看看那張紙,又看看我,說:“然後呢?”
“竊盜和殺人的受害者。”
“我知道,”他說,“我記得這個案子。我們已經結案了。”
“你們逮到兇手了?”
“沒有,可是我們知道是誰幹的。猴急的小毒蟲,用同樣手法幹了一堆案子,爬上屋頂從防火梯下來。我們沒辦法拿這個案子對付他,不過我們有一些證據充分的案子釘死他。他的公派辯護律師讓他認罪減刑,可是他還是得坐牢——我忘了得坐幾年,可以查。”
“可是這個案子你沒有實際證據?”
“沒有,可是我們有足夠理由結掉這個案子。反正這種事情我們做過夠多了,沒有證人。沒有實際證據。怎麼了?”
“我想看驗屍報告。”
“為什麼?”
“我等等再告訴你。”
“她被刀子刺中身亡。你還想知道些什麼?”
“我等等再告訴你。另外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我拿了另外一張紙放在他桌上。“我還要其他驗屍報告。”我說。
他瞪著我,“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喔,你知道的。像狗追骨頭似的在外頭奔走。如果有別的事情可忙,我也不會搞這些,可是你也知道所謂的魔鬼專找懶漢。”
“別操他媽的胡扯了,馬修。你手上真的有什麼情報嗎?”
“要看你能不能調出這些驗屍報告,”我說,“然後我們就知道有什麼收穫了。”
第17章
我到薇拉家的時候,她穿著那件白色的牛仔褲和另一件絲襯衫,這件是檸檬綠的。她的頭髮放下來了,披在肩上。我按了電鈴後,她打開大門,然後在她那戶公寓門口等我。匆匆吻過我之後,她把我迎進去,臉上儘是關切之色。“你看起來累壞了,”她說,“累慘了。”
“我昨天晚上沒睡多少,早起之後,又在外面跑了一整天。”
她拉著我走向臥室。“你乾脆馬上補個覺,”她催我,“你不覺得你應該睡一下嗎?”
“我繃得太緊了,而且我還有很多事得辦。”
“好吧,至少我可以給你一杯好咖啡。我今天出門去一個雅痞天堂,那兒有五十種咖啡豆,一種比一種貴。我想他們是以豆子種類制訂價格的,而且還能告訴你產自哪裡,以及產地有哪些動物活動。我買了三種咖啡豆各一磅,還有這個電動咖啡機,什麼都不用做,等著喝咖啡就行了。”
“聽起來很棒。”
“我倒一杯給你。我已經請店裡磨好豆子了,他們還想賣磨豆機給我,這樣我煮出來的每一杯咖啡都是最新鮮的,可是我想這樣太沒節制了。”
“我想你是對的。”
“嘗嘗看,看你覺得怎麼樣。”
我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在桌上。“不錯。”我說。
“只是不錯?喔,老天,對不起,馬修。你今天很累很難熬,對不對?我還說話這麼不經大腦。你要不要坐下來?我會儘量閉嘴的。”
“沒關係,”我說,“不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先打個電話,打給沃倫·赫爾德特克。”
“保拉的爸爸?”
“他現在應該在家。”
“你打電話的時候,要不要我迴避?”
“不必,”我說,“你就待在這兒。其實我打電話的時候你可以聽,反正我稍後也要跟你講同樣的事情。”
“你沒問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