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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怪盜亞森·羅賓先生嗎?”
艾尼聲音沙啞,他似乎不敢相信似地又問了一回。
“千真萬確!艾尼!雖然現在我改名叫做塞爾林公爵,但我確實就是亞森·羅賓本人,這不會有錯!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亞森·羅賓的聲音和相貌永遠是個不解之謎。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我,是地地道道的俄國公爵塞爾林!”
說完,羅賓仰天哈哈大笑,旋即他又說道:
“艾尼,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你被人當作工具了!”
羅賓取出一支地道的哈瓦那雪茄,邊點著邊說:
“有一個人委託你們兄弟二人從塞茜爾女伯爵手中搶回那些秘密信件。那個人並不是法國人。雖然她是誰我還不十分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個委託人兼幕後操縱者是個褐發的異國女子。
“這個心腸歹毒如蛇蠍一般的美人和她的那一幫走狗們,正是殺死你兄長哥士度先生的元兇。”
“這是真的?這是真的嗎?是他們下的毒手?”
艾尼吸了一口涼氣,臉色剎那間變得像紙一樣白。
“不會錯的!這是我親眼所見的。
“前幾天的夜裡,在濟若里大街上,塞茜爾遭到兩名暴徒的劫持,恰好被我撞見了,於是我搭救了女伯爵。我覺得那兩名歹徒也是那個褐發美女的爪牙或同夥。
“那天夜裡,我送女伯爵回家的途中,她衣襟上別著的一朵白色秋牡丹遺落在我的汽車上,所以我準備還給她。
“我以為在哥雷休夫人舉辦的宴會上,可以遇到塞茜爾女伯爵。於是我就混進了宴會之中,但結果被兩個蒙面大漢劫持,被囚禁在一間圖書室裡面。
“褐發美女看見我的衣服上佩帶著牡丹花,以為我和塞茜爾女伯爵有著某種聯繫,所以她就指使她的手下人設計將我綁架到了一所空房子裡面。”
“照這麼說來,褐發女子與塞茜爾女伯爵是敵非友唆?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但是以前,你並不了解這些詳細的內情。不過,有一件事情太不可思議了。塞茜爾女伯爵委託你的兄長哥士度先生監視揭發美人的活動,他們約定以白色秋牡丹作為聯絡信號,所以褐發美女才會以為別著一朵牡丹花的我也是女伯爵的同夥。
“你們兄弟兩個在展開偵探、跟蹤工作的時候,有時候是並肩作戰、目標一致。但是如果委託者要求你們嚴守受理事件的機密,你們連兄弟之間也要守口如瓶,不能吐露半分。當然,做為一名私人偵探,一定要遵守遊戲規則,於是,這就造成了你和你的兄長各自受僱於人,各自展開行動的局面。”
“你的意思是說——我和哥哥分別為彼此有仇的委託人工作?”
“是的!”
“原來是這樣!”
艾尼的臉上仿佛蒙上了一層灰,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的兄長確確實實死於那個褐發女子的手中。”
“啊!我……我真不敢相信這種事情是真的啊!”
“請你稍安勿躁!艾尼,哥士度的衣服上別著一朵潔白的秋牡丹,褐發女子見了,獲悉那是他和塞茜爾女伯爵聯絡的信號。於是,把哥士度綁架了,並挾持他到監禁我的那幢空房子裡面。
“當時,汽車停在大門口。哥士度感到有機可乘,準備拔腿溜掉,但是卻被那個混蛋一槍擊斃了。然後,我趁著混亂,借他們的車逃生,這時候,在車子后座上發現了昏倒在血泊之中的哥士度!”
“你的話千真萬確?”
“句句都是真話。當時,我停下車子,檢查了哥士度的屍體。從他身上,我發現了三枚金路易、公寓的房門鑰匙,還有一個名片夾。
“我從名片中取出一張名片來,現在就放在身上……哦,正是這一張。”
羅賓拿出了哥士度的名片,同時從他自己的小記事本中,找出了一朵被血浸紅的白牡丹花。
“這朵花正是別在你兄長哥士度衣服上的牡丹花,這上面的斑斑血跡,也是從你哥哥身上沾染的。”
艾尼手捧血花,不由得鼻子發酸,眼裡湧出了傷痛的淚。
“啊!哥哥……”
塞茜爾女伯爵看到這種場景,不禁悲從中來,扭過頭後,用手背擦拭不斷湧出的同情之淚。
“根據這張名片,我才順利地找到了你們的偵探事務所。
“我把你哥哥的屍體安放到路邊樹蔭下之後,才悄悄地潛入了你們的公寓大樓,並進入了你們的房間。在那兒,我找到了那些假的信件。”
羅賓一而再,再而三地對艾尼說明屍體安放的具體地點是在亞利薩達橋的旁邊。這樣,使艾尼不得不相信這殘忍無比的事實了。
艾尼濕漉漉的雙眼中散發出堅定、果敢的光芒,他痛下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為兄長復仇。
“感謝你對我所說的一切。褐發女子是我哥哥的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是我的死對頭。老大,你想讓我怎麼做,請你儘管大膽吩咐,我會聽你的,我要為兄長報仇雪恨。為了老大你和塞酋爾女伯爵,赴湯蹈火我也再所不惜,這也是為了我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