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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賓悄無聲息地從窗戶旁邊走開,返身溜到艾尼的藏身之地。
“出了什麼事?”
艾尼低聲問道。
“噓——不要說話。”
這時,一輛馬拉的雙輪車子從房子後面繞了出來。
只見扎克利坐在駕駛座上,手握韁繩。
蘇尼亞攙著茜莫小姐從玄關裡面走出來,將茜莫送上馬車。
“天這麼晚了,他們要帶她上哪兒去呢?喂,艾尼!現在,你馬上回汽車那兒去,把它發動著!”
“是!”
羅賓獨身一人藏在樹叢里,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那麼,我先去了!”
扎克利低聲細語地對蘇尼亞說道。
雖然扎克利儘量壓低了聲音,但在幽靜的夜裡,還是清楚地傳到了藏身在樹叢中的羅賓的耳朵之中。
“沒問題吧?拉思若。”
“沒有問題。這一次,茜莫這張王牌握在我們的手心裡,一定可以把那些東西弄到手裡的!”
扎克利拉了拉韁繩,於是馬兒就緩緩地前進了。
“聽他說有茜莫就可以得到,他到底要去哪兒?又要找什麼東西呢?”
羅賓悄悄地尾隨著馬車,直到大門的旁邊。
扎克利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羅賓眼疾手快,立即從他的後面衝上來,對準他的小腹狠狠地一記重拳。在這迅猛的一擊之下,扎克利倒下了。
羅賓從馬車上抱下來茜莫,而茜莫卻緊緊地抱住懷裡的小狗,神態極其驚恐不安、手足無措。
“別害怕!我是來救你的。你姐姐讓我來帶你回家去。”
茜莫小姐在這措手不及的意外驚嚇之下,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來,幾乎昏死過去。
羅賓一把將她抱起來,向大門外走去。
此時,艾尼已經把車開過來了,他正等待著他們。
羅賓抱著茜莫坐到車子裡面,把她安頓好,而後伸出他的大手將茜莫冰冷的玉手握在掌心。
“茜莫,你冷靜一下。請聽我說,扎克利醫生是個地地道道的大壞蛋。他為了讓你造成回到傑爾城堡家中的錯覺,所以花大錢置辦了許多家具,把剛才你住的房子裝飾得與傑爾城堡一模一樣。茜莫,他把你騙了,大廳是偽造的,而且連那副你愛不釋手的顧特蘭甲冑也是冒牌的。
“關於這一點,我馬上證明給你看。那一邊(羅賓指向汽車行進的方向的夜空),那裡是巴黎市區的街道在亮著燈光,但傑爾城堡離巴黎那麼遠,從那兒根本看不見巴黎市區的燈火。
“你清楚了嗎?茜莫,你被他們囚禁了,他們把你關在假城堡之中。現在,我帶你回到真正的城堡中去。在那兒,你可以見到真正的大客廳,還可以見到你打小珍愛的貨真價實的甲冑!
“那兒還有你親愛的姐姐和和藹可親的老僕人——伏江老夫婦,他們都在殷切地期盼著你回家去呢!
“你只要靜下心來調適療養,你的病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復原的!事實上,你並不是有疾病,只不過是精神過度憂勞所致。你的姐姐塞茜爾會拿出百倍的耐心和愛心照顧你、看護你,你馬上就會痊癒的。茜莫,你明白我的話嗎?
“來,過來倚在我的肩頭上,閉上雙眼,你會好受一些。”
羅賓溫柔體貼的話語果然發生了效用,茜莫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她緩緩地貼近羅賓,小心翼翼地想要把自己的頭靠在羅賓寬大的肩頭。
“艾尼,車開慢一些,茜莫快要睡著了。”
艾尼點頭稱是,目不轉睛,雙手緊握方向盤。
汽車漸漸消失在森林深處。
一個小時以後,在巴黎尤亦里地區的一幢塞茜爾女伯爵的別墅里,茜莫已經像一個聖潔的小嬰孩一樣,甜蜜地睡在了她那柔軟舒適的床上了。
在旁邊的一間房屋裡,羅賓將事情的詳細經過一字不漏地講給塞茜爾聽。
首先,他告訴塞茜爾,他去了比魯齊市的傑爾古堡,在那裡見到了古堡看守人伏江老夫妻,而後又與公證人比爾何德先生洽談生意。商計了一下購買城堡的事宜,而且他沒忘去探望那位茜莫自殺之時為她進行緊急醫治的老大夫。
最後,他又對塞茜爾說起了為救茜莫出魔窟,他所經歷的種種風險,直說得塞茜爾淚流滿面,多次道謝。
“塞茜爾,敵人向你們逼近了,而且越來越近,所以從今天起,我們都要小心提防。
“我們的第一個敵人,正是那個褐發美女——蘇尼亞。不過,我猜測,她們背後一定還有一個更加兇殘暴虐的首腦人物,正在對你們欲行不軌、窺機行事。
“我還不清楚他們的真正企圖是什麼,也不知道他們將要使出什麼樣的陰損招術來算計你。
“總之,現在我們的處境,可以說是危險重重。所以誰也不能粗心疏忽,一定要嚴加防犯。”
“是的,我明白。”
塞茜爾眨眨漂亮迷人的大眼睛。她好像也被這種危機四伏的緊張氣氛與環境深深地感染了。
“但是現在,我心裡存在著好幾個疑團。
“第一,茜莫小姐為什麼要飲彈自盡呢?第二,絞盡腦汁設計陷害你們的人到底是些什麼人?第三,在這些陰謀家之中,竟然有外國人牽涉進來,而且還是幾個匈牙利籍的人……塞茜爾,你告訴我,你那裡到底有沒有與這些人有關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