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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賓從大門鐵柵欄處的縫隙中看去,只見院落里有寬廣的草地、主房,還有屹立在主房背後高高的尖塔,這一切都沐浴在安靜、祥和的銀色月光之中。
“這座房子有一點點像塞茜爾姐妹的傑爾城堡。”
羅賓心裡暗想。
雖然這座建築物看上去已經年代久遠了,但是卻跟城堡一樣四周壘著高高的牆壁,堅固無比。
這時候,遠遠地駛來了一部汽車,正向著這個房子靠攏。
羅賓見狀,立即吩咐艾尼將他們的汽車停在門口草坪的大樹底下,並熄了燈。
沒過多久,一部大轎車在門口停下,一名男子從駕駛座位上跳下來。
他身上披著黑色的斗篷,頭上佩帶著一頂大檐的黑色禮帽。
只見來人把鑰匙插入鑰匙孔中,將門打開,然後他把車開進院子裡,步上正面玄關的石頭台階,按響了門鈴。
玄關附近的一扇窗戶突然之間亮起燈來了。
似乎是一個年輕的男僕將玄關的門打開的,披黑斗篷的男人一閃身進到了門裡,並且把帽子摘下來。
憑藉著燈的亮光,羅賓看清楚了這個男子長著一臉的絡腮鬍子,大約40歲上下,看上去十分健壯魁梧。
年輕僕人似的開門人,從門裡伸出腦袋來,向幽暗的院落里打量了一番,而後又掩上了門戶。
“那個身披黑斗篷的男子,一定是拉思若·扎克利本人,而且從他的相貌上來看,只有40歲上下年紀。除他之外,也許還有好幾個他的同夥兒把茜莫囚禁在這個地方。艾尼,我們要當心一此
“我明白。”
他們倆順著石頭牆壁徐徐地走上前去,從石牆缺口的地方躍進去,來到了這所房子的院子中間。
月亮高高地懸掛在樹梢上頭,射著溫柔的皎潔的光。但是主宅屋子由於射不到月光,還是幽暗、陰鬱地屹立在夜幕之下,但是玄關和玄關旁邊的窗子卻亮著光。
“艾尼,你躲到那邊的草叢裡去,在那兒等我。”
羅賓半蜷著身子,從樹蔭之下貓腰飛快地衝到另一個幽暗的地方,悄悄地貼近了亮燈的窗子。
他從裝飾著曹絲花邊的窗簾縫兒向裡面看去,忍不住大吃一驚,只見傑爾城堡的大客廳呈現在羅賓面前。
大廳里擺設著典雅、優美的高級沙發和安樂椅。除了那沉重不堪的大衣櫃和酒櫥以外,還陳設著各種各樣的家俱。牆上同樣裝飾著一副油畫……所有的擺設簡直與傑爾城堡大廳一般無二!
正中央的壁爐之中,熊熊的烈焰正在瘋狂地舔著木柴,不斷地“嘶!嘶!”地響著,而且壁爐邊上也掛著一副羅賓在傑爾城堡里見到的甲冑。
不過,如果仔細看一看,還是能辨別出這裡與傑爾城堡是有區別的。
這所主屋的大廳比傑爾城堡的顯得有些窄小,而且壁爐和櫥子相比而言也要小得多。但總的來說,從形狀和方位上來看,這兒都能使人產生致身於真正的傑爾城堡的大廳里的錯誤感覺。
“啊,原來是這樣!因為茜莫的精神疾病還沒有復原,那一幫人為了讓她相信這個地方就是傑爾城堡,所以就大量購置家俱,布置一番,把它裝潢得像一座小型的城堡模型。
“同時,他們知道茜莫小姐從小對甲冑情有獨鍾,他們就備了一套顧特蘭甲冑,以達到以假亂真的目的。這些裝飾的費用,一定是相當大的。
“照這樣看來,這些巨額費用絕不是一個普通的精神病醫院的助手扎克利能夠承受得了的。在他的後方,一定有一個財大氣粗的人,他是整個神秘事件的導演,也是整個陰謀團伙的首腦‘X’。
“然而,耗費巨額資財,把茜莫關押在這裡,到底有什麼企圖呢?”
羅賓思考不出這其中的奧秘,他把大廳的門打開,又機靈地把腦袋縮了回去,還是從窗簾的空隙里向室內偷窺。
此時,廳里又進來一個人,他正是剛才搭乘轎車到房子裡來的那名男子。這個人的頭髮剪得短短的,臉腮上蓄著棕色的又波又密的鬍鬚,一雙尖利的眼睛,在金邊眼鏡後而閃閃發光,他的神態十分謹慎。
“啊呀!茜莫小姐!”
羅賓發現那男子後面跟隨著的少女後,不禁大叫一聲。
茜莫小姐的懷中偎依著一隻漂亮的小狗兒,而她的手在小狗的腦袋上輕輕撫摩著,臉上帶著天真的笑容。
此刻的茜莫小姐根本對自已被監禁在這兒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因而,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來,茜莫小姐的頭腦並不清楚。
這個男人(羅賓一直認為他就是拉思若·扎克利)正拉著茜莫小姐的縴手,讓她在安樂椅中坐下來,自己卻衝著大門站立著。
不一會兒,從客廳的大門處又進來了一個人。
“啊!褐發女子!”
羅賓大吃一驚!
褐發女子手裡提著葡萄美酒,還有兩隻喝酒的杯子。
“拉思若,你很累吧?來,一塊喝點葡萄酒……”
“謝謝你,蘇尼亞。”
拉思苦接過杯子,與蘇尼亞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仰頭喝了一曰酒,而後他們二人便小聲地說話。
當然,羅賓根本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談論什麼。但是,他已經可以斷定,面前的這個詭秘的褐發女子叫做蘇尼亞,而乘車而來的這個男子叫做拉思若·扎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