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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大一會兒,羅賓又折回到計程車上。
一個小時以後,他去拜訪了一趟路尼蘭。他是在茜莫小姐自殺之後,為她作救急手術的老大夫。
羅賓首先介紹自己說:
“我是俄國公爵塞爾林,我是瑪利斯姐妹倆的熟人。因為她們二人想賣掉傑爾城堡,所以我要買下來。借看房子的機會,她們委託我順路來看望一下您老先生,對您為茜莫所做的一切表示感謝。”
“那,後來茜莫小姐的身體情況如何啦?”
滿頭銀絲的老醫生把眼鏡扶了一扶,向羅賓詢問道。
“目前還不算完全復原,不過總的來說已經差不多了。”
“啊,感謝上帝!我還以為她的病無藥可救了呢!”
“那多虧了您醫術高超,妙手回春。”
“唉,這是哪兒的話呢?那是在紅十字醫院醫療救治的結果。當時,真是嚇得我心驚肉跳!
“大早晨7點來鍾,伏江老頭兒打電話給我,說茜莫小姐身受重傷。我跑去一看,茜莫小姐的臉上血跡斑斑,昏死在床鋪之上。她的姐姐塞茜爾女伯爵和僕人們都認為酋莫小姐已經死了,正在失聲痛哭。有一把手槍扔在床鋪下面。”
“是把什麼樣的槍?”
“是一種女人用的小型手槍,所以這種槍里射出的子彈射程不遠、力量不大,只能穿過她的顱骨,貼近她太陽穴右上角。總算萬幸,她的命沒丟掉。”
“你知道她為何要選擇死這條路嗎?”
“我不明白。”
“是因為她突然之間精神失常,神志不清而飲彈自盡?比如說,瑪利斯家族裡有世代襲傳的精神疾病。”
“瑪利斯家族史上並沒有精神病病人。關於這件事,酋莫小姐在紅十字醫院裡接受治療之後,移往布萊市梅那德博士的醫院療養之時,博士先生曾經系統地檢查了一遍,瑪利斯家族中間並無遺傳病基因。”
“聽說,茜莫小姐在紅十字醫院接受腦瘤手術治療,她為什麼要接受這麼危險的手術治療呢?”
“我也不清楚。當初,我也不太相信,覺得可疑。但年輕女子有時候由於某些突發事件而憂傷過度,造成精神失常、行為怪異瘋狂的事情,也不罕見。”
路尼蘭先生正說著,突然之間,他回憶起了:
“對了!當初,梅那德博士的手術助手是一位年輕有為的精神病專家,他充當了茜莫小姐的主治醫生。據說,他畢業於維也納大學醫科,是個科班出身的匈牙利籍的優秀的精神病大夫……”
“什麼?他是匈牙利人……”
“這也只是傳言。而且他經過梅那德博士的推薦,現在正在蒙傑院長開設的精神病醫院裡工作。”
羅賓突然明白了,這個人正是那位扎克利醫生。
“扎克利讓梅那德博士推薦他轉到蒙傑院長開設的精神病醫院工作,他此舉的真正意圖是什麼呢?”
回到旅店的羅賓心裡還一直放不下這件事,於是他又給遠在巴黎的手下艾厄打了一個長途。
“喂,餵!是老大嗎?”
艾尼激動地說。
“老大,報告給你一個新情況,扎克利大夫不見了!”
“啊?他沒有到蒙傑博士的女子精神病醫院上班嗎?”
“是的!我在他的公寓四周巡視,但是很長時間裡,他一直沒有出現過,而且第二天早上,我也沒發現他到醫院裡去。
“我四下尋找,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但是昨天有人秘密報告我說,有人在蒙頓(巴黎西南部,與凡爾賽地區接鄰的森林地區)地區發現了他。
“我身為一個私人偵探,巴黎市區潛伏著我無數個密探,這個消息正是其中的一個人報告給我的。因而,我馬不停蹄地趕到蒙頓地區。那個地區是一個十分良好的住宅區域,有許多沒有人住的房屋。其中有一間房子,一年前就被人出錢租下了,但是直到如今也沒有人去那裡居住。”
“你去偵查過那間空屋子嗎?”
“沒有!那是個荒蕪地區的一座空無一人的房子,很沒勁!”
“你為什麼不去搜尋一下?你不覺得扎克利和他的同黨很可能將茜莫小姐藏在那所房子裡嗎?”
“啊?是啊!我真是太愚蠢了,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
“你應當明白,那幫亡命之徒早在一年以前就已經策劃好了劫持茜莫小姐了。好了,不說了,我今天夜裡乘特快列車返回巴黎,到時候再商量吧。”
“好的。”
“塞茜爾女伯爵沒有提供給你一些有用的消息嗎?”
“沒有。”
“明天上午10點鐘,我要去你的偵探所里找你。”
“好吧,我會在這兒等你。”
兩個小時以後,羅賓已經躺在駛往巴黎的特快車內的椅子上閉目養神了。
第二天夜裡,羅賓搭乘艾尼的汽車,直奔蒙頓地區。
他們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10點鐘了。那兒有寬敞的院子,還有綠樹環繞、綠草茵茵的大房子,幽靜異常。
“老大,就是那所屋子。”
艾尼用下額示意著前邊的大門,輕聲細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