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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猜是魯伯特的員工或是商業上的合作夥伴。我對他生意上的事一無所知。”
“所以他才放心選你做信差。”伍利茲小聲說。
“這有什麼關係?”妮娜激動地說。她藏在腿下的那雙修長的手顫抖著,“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們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還有一件事。”伍利茲儘量溫柔地說。他從林斯特隆的桌子上拿起一本美國護照,“這是你在萊斯利·道森的隔間裡看到的那本護照嗎?”
“我怎麼知道?護照當時沒打開。我只看到紅色的封面上有隻燙金的鷹。”
“這是林斯特隆船長在她的隔間裡找到的。”伍利茲輕輕地翻開封面,“這是一對夫婦的聯合護照——艾伯特和萊斯利·道森。萊斯利·道森的照片不怎麼好看,但至少能認出是她。她丈夫的照片根本就不像他本人。不過,你也許能認出他。”
“您是說,他也在勳爵家裡工作?是騎師或者是司機?”
“有可能。”伍利茲把護照遞給她,“你以前見過艾伯特·道森嗎?”
妮娜不情願地把護照拿在手上,好像護照已經被兇手污染過了一樣。照片貼在有點發藍的窄小的紙上,上面蓋著一部分圓形的凸印。白色的背景上,丈夫和妻子肩並著肩,刺眼的強光把萊斯利·道森的缺點無限的放大,影響了美觀。那個男人也黑黑的。一些不愉快的經歷使他顯得成熟,他用憂鬱的眼神打量著這個世界。黑而彎曲的鬍子使他看上去像個摩爾人。
“不——不認識......”妮娜猶豫地說。
“鬍子令人疑惑——去掉鬍子看看。”伍利茲從桌上拿起一張信紙,蓋在那個男人的臉的下面部分,“再看看。”
妮娜低下頭看著照片,然後突然間拿起護照。“天哪,我當然認識他!沒有鬍子,無論在哪兒我都能認出他。他是——”
伍利茲立刻打斷了他:“你看一看,拉爾斯。”
林斯特隆彎下身看著護照,眉頭緊鎖:“恩,我說......”
伍利茲挺直了身體:“謝謝,凱斯小姐。我們不再耽誤您的時間了。拉爾斯,能派人去通知化名為恩里克茲·門多薩的艾伯特·道森嗎?讓他到你的隔間來一趟。”
第10章 聰明而且狡猾
這個男人的舉止像名軍人。船運公司整齊的藍色制服凸顯出她寬寬的肩膀、發達的胸肌、強健的大腿和修長得雙腿——一副為男人最初的職業——打獵和搏鬥,而打造的身材。銅棕色的膚色,比曬後的白皮膚顏色深一些。他的額頭很寬,下巴方方的。雙眼如同一對雙胞胎哨兵——警覺而且謹慎。他一進來就用詢問的目光掃著林斯特隆桌上的東西,然後又有所防範地把目光轉向林斯特隆本人。
“坐下吧,門多薩,”林斯特隆不客氣地說,“這是市警察局伍利茲局長。我們剛剛發現死去的女人是你的妻子。對於這一切,我深表遺憾。”
這個男人回答了問題,聲音沉悶、單調。“你們肯定是找到了護照。我還不確定你們能不能人認出粘了鬍子的照片。”
“你的真名是艾伯特·道森?”
“是的。”道森低頭看著手裡的帽子,“這本護照是我們幾年前打算一起去南美的時候辦的。萊斯利來奎斯奇亞的時候辦理了續簽。如果她想在那裡呆上三個月,就需要用到護照,她不敢用假名字申請新護照。她總是向官員們解釋說‘莉維亞·克萊斯比’是藝名。當然,作為船上與加勒比海各碼頭頻繁接觸的事務長,我不需要用到護照。但是,如果我決定辭掉工作,和萊斯利一起去中美洲,就需要用那本聯合護照。”
“為什麼你在船上籤下的是假名字?”林斯特隆問。
道森撇著嘴微笑地看著他:“因為我妻子也想坐這條船。航運公司有個規定——不允許船員和其家屬同乘一條船。這樣會破壞紀律。”
“這不是真正的原因吧?”
“不是。”他打量著伍利茲,“我想我最好說實話。你們很快就會找出真相。幾年前,我在美國遇到了麻煩。我的名字見諸各大報紙。那件事之後,我把名字改成了恩里克茲·門薩多,我妻子把名字改成莉維亞·克萊斯比。我們看上去都像拉美人,所以別人不會對我們的名字產生懷疑,而且我們都會講西班牙語和法語。”
“你的妻子怎麼會到魯伯特勳爵家去工作?”伍利茲詢問道。
“我是在一次航行中認識勳爵的,他當時搭乘我們這艘船。我在海上工作期間,萊斯利想在奎斯奇亞找一份工作。我把她推薦給了勳爵夫人。”
“你沒告訴她萊斯利·道森是你妻子?”
“我怕告訴她真相之後,自己的推薦就沒有分量了。我告訴勳爵夫婦,她曾經在美國駐百慕達領事館做過女僕。”
“當船在奎斯奇亞靠岸的時候,你去勳爵家看過你妻子嗎?”伍利茲問他說。
“去過幾次。我去的時候沒有穿制服,也沒有去可能會遇到勳爵夫婦的地方。我穿上白色T恤和當地工人通常會穿的褲子,在房子外的空地上和萊斯利見面。我還拿了把大剪刀,裝成花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