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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當時冒了很大的風險,他不怕那個時候有人經過嗎?”布蘭德追問道。
“那時候是清晨,不算很大的風險,”伍利茲回答說,“負責值班的船員當時正忙著應付暴風雨。如果有人經過,也會以為兇手剛剛發現萊斯利.正在試著救她。即使菜斯利和別人說有人要殺她,但沒有其他證據支持,別人也會以為她只是受驚過度、情緒失控而已。”
“那筆錢呢?”妮娜大聲問,“萊斯利摔下去的時候,身上帶著錢嗎?還是,錢依然在箱子裡?”
“後來,我們得知,錢還在箱子裡,”伍利茲解釋說,“也許是萊斯利死後兇手又把錢放了回去,或者是萊斯利在取錢之前就受到了毒蛇的攻擊。”
舍伍德輕輕一笑:“之後,美杜莎就表現出了蛻皮的徵兆!這對兇手來說,情況不妙。”
“所以,有人朝哈利扔了一個重重的扳鉗,傷了他的右手,”伍利茲說,“他需要用右手拿穩操控蛇的杆子。他沒有抗蛇毒血清,所以不敢打開箱子幫蝮蛇蛻皮。吃早飯的時候,哈利向服務員要鋼絲球,就是這件事提醒了兇手。哈利曾經在書里寫過如何幫助被關起來的蛇蛻皮的方法。”
“只有一個人推測出,只要哈利不打開蛇的箱子,藏在裡面的東西就不會被他發現。這個東西就是人家費盡力氣也沒找到的那筆錢。這個人就是艾伯特·道森,他得知哈利的右手受傷後,立即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表現使兇手看出來他已經明白了,所以,道森就被絆倒或被推下了樓梯井的欄杆摔死了。他死之前,已經把錢從箱子裡取出來了。他是藥劑師助理,手上有皮下注射器和嗎啡,他可以在打開箱蓋之前通過鐵絲剛開口為蛇注射嗎啡。”
“兇手想怎麼拿回那筆錢?”妮娜問道。
“我想,他是想從道森手裡拿回那筆錢,”舍伍德說,“就在殺了他之後。但是,聽到道森驚叫聲之後有很多人趕到了現場——哈利夫人和伍利茲。”
“還有我,”妮娜補充說,“我撿起包裹的時候,我的生命一定處於巨大的危險之中。”
“原本我以為,兇手想自己取回那筆錢,不需要道森的幫忙,”伍利茲插嘴說,“但是,裝蛇的箱子被送到了貨艙,乘客接近箱子不太容易,所以,兇手在殺掉道森之前讓他先偷到錢。”
瓦納蘇克谷最鍾愛的兒子的頭腦反應很慢,不過他確實在思考問題。他熱切地看著伍利茲,滿心好奇地聽著他的分析。他突然閉上嘴,站起身來。
“這筆錢被一個又一個騙子所劫持,”他說話的語氣有點粗暴,“你怎麼知道錢現在還在包裹里?”他把包裹從桌子的那邊拽過來,撕開了上面粉紅色帶鍍金圖案的包裝紙。一沓沓折在一起的白紙掉在了地板上。
“這些……這些該死的騙子!我的錢在哪兒?”傑弗遜·斯泰爾斯咆哮著。
布蘭德絕望地看著他。“傑弗遜,你這頭固執的倔驢,閉嘴!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想要的不是錢,你想要的是文件。你甚至連文件都沒得到,那只是一些白紙。所以,他們不能控告你收受賄賂,你可以告他們口頭誹謗什麼的。”
“但我那些一百——嗯……”
“你是說勳爵電廠的上百張設計圖嗎,對吧,傑弗遜?”布蘭德說。
“哦……啊……當然。”泄了氣的斯泰爾斯跌跌撞撞地回到椅子上,“沒什麼對我不利的——在法律上。”
“我們稍後再討論這個問題,”舍伍德插嘴說,“財政部依然對個人小額貸款的高利率問題感興趣。”
妮娜向前探著身子,盯著地上的一堆白紙。“我不明白。從道森身邊撿到包裹之後,我不記得什麼時候打開過它。錢在哪兒?它什麼時候被偷走的?是誰偷的?”
“是兇手。”伍利茲回答說。
“您一直小心翼翼地不揭穿兇手的名字,”舍伍德說,“是時間揭曉答案了嗎?還是,您想讓我替您來宣布?”
“你來說好嗎?”伍利茲問。
“當我們把蛇送回箱子時,我清楚地記得誰是第一個進入哈利的浴室的人——妮娜·凱斯。”
“簡直一派胡言!”妮娜怒視著舍伍德,“你一方面承認說你為參議院委員會工作,一方面又說你為頂峰公司工作。頂峰公司想讓瓦納蘇克大壩工程進行下去——如果沒有人賄賂斯泰爾斯的話。我敢打賭,頂峰公司讓你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阻止斯泰爾斯得到那筆錢。於是,一開始你先是鬆開了魯伯特騎的馬的腹帶,這樣他就不能親自帶著錢來華盛頓了。當他把錢委託給我之後,你又和我同乘一條船.偷走了錢並把它藏在了裝蛇的箱子裡。頂峰公司才不管你怎麼處理這筆錢呢,只要它不落入斯泰爾斯之手就行。你打算把這筆錢據為已有,於是,你把每一個想搶走它的人都給殺了。”
“道森屍體旁邊的自殺遺言你怎麼解釋呢?”舍伍德問她,“伍利茲告訴我上面是你的筆跡!”
“當然了!”妮娜頗不耐煩,“在奎斯奇亞的時候.道森讓我幫他寫一封信,那是信的第二頁。我想,道森跌下去的時候恰好把那張紙帶在了身上。或者,是你從他那兒拿的,殺了他之後把信放在他的屍體旁.希望能藉此杷我牽連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