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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吧,洗吧。”聲音空靈飄蕩著。我全神貫注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洗臉盆里的水越來越紅……
紅的樂薇看著幾乎要吐了。
樂薇見叫我不聽,掏出手槍,對著天花板就是一槍,狹小封閉的廁所里,被這一聲槍響震的耳膜都在發顫。
天花板上的白色灰塵往下掉落著,我像是瞬間被驚醒了。
“寧叮,別叫了。”樂薇吼道。
我忽然猛地看向樂薇,還沒說話,就感覺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然後就鬼哭狼嚎起來了。
“我操,好痛啊!”我罵道。
“你也知道痛啊!我以為你有自殘的傾向呢?”樂薇沒好氣的道。
“怎麼回事?”
“你看洗臉盆。”樂薇提示著我。
我低頭看去,瞬間就傻眼了,只見洗臉盆里水已經變成紅色的,我再抬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數道劃痕,都能看見血肉了。
火辣辣的痛,而且越看越痛。我自殘了?我看向自己的指甲,裡面已經全部變紅了。
我低低呢喃出聲道:“我自殘了,痛死老子了。”
樂薇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我從廁所里出來。
嘴裡念叨道:“好痛啊!真的好痛。”我已經全部被痛意給占據了,我都要忘記剛才是什麼使得自己墮落了這種奇怪的意境裡。
真的好痛,我忍不住對樂薇道:“樂薇警官,能開車送我去醫院嗎?”
樂薇看著我哭喪著一張臉,應了聲。我們倆下樓梯,留下葡萄在家裡,可是走了幾步,樂薇忽然轉身,把葡萄給抱了起來。
我們下了樓梯,出了單元樓,樂薇打開車鎖,我們上車,發動車子到了小區門口,出了小區,樂薇想要加速。
可是就在這時候車子前出現了一道人影。
樂薇因為之前吃過虧,所以異常得小心,又是一個急剎車,嘴裡喊道:“有人!”
“有什麼人啊?”我這時候痛的哪裡還管的了那麼多。
“不會又是那個孕婦吧?”
聽到孕婦兩個字,我猛然的驚醒,我忍著痛朝前看去。
“咦!好像是值班大爺。”
“誰啊?”
我咬著牙忍痛下了車,往車頭走了些步子,這下,才徹底看清楚車前人影的模樣,果然是值班老頭。
“大爺,你剛才不是睡了嗎?怎麼又起來了。”
值班老頭在車燈的燈光的映襯下,顯的格外的陰森。
“大爺,我的臉好痛,我要去醫院了,先別攔著我,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值班老頭聽著我說話,硬是沒接話,約莫過了幾秒,大爺才朝我走來。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打開後車門給坐了上去。
剩下我怔怔的站在車外面。
“還在等什麼,快上來啊!”
我回神,趕忙地上了車。
“開車吧!”值班老頭對樂薇說了一句。樂薇應聲,驅車朝著醫院開去。
“痛死我了。”我忍不住念叨。
值班老頭從後面看著我,然後對我道:“死人錢,你燒了嗎?”
“燒了,全是按照你的吩咐燒的。”
我說完話,一雙手摸著臉頰,不敢用力半分。“真是見鬼了。”我出聲埋怨。
可是後邊卻再也沒有聲音了,我剛才回答值班老頭話後,值班老頭便不再接話了。
我扭頭看著值班老頭,值班老頭埋著頭,像是睡著了一般。
不過我這也習慣了,人老了之後,容易打瞌睡,但是卻又睡不著覺,斷斷續續,在一種奇怪的精神狀態中,休憩過去了。
我以前看過一本書,書里說:人老了之後,會進入一種無人的狀態,什麼是無人的狀態,就是不能在陽氣要過濃郁的地方呆著,傳言說:人老了後,既需要陽氣,也需要陰氣。人的陰陽調和,最可能發生在人老了之後的暮年。
我想值班老頭可能也是這樣。
“大爺。”我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值班老頭沒有回答我。
我沒有繼續喊,對樂薇道:“開快點吧!我臉就像被數十隻爪子一起撓著一般,痛的不行。”
樂薇斜眼看了我一眼道:“活該。”
樂薇說完活該兩個字後,讓我沒想到的是,值班老頭突然醒了,然後重複著樂薇的那句話罵我道:“活該。”
我一時無言,我對老頭道:“大爺,你不是睡著了嗎?”
“我睡什麼覺,我剛才是在想問題。小伙子在,我再問你一遍,紙錢燒了嗎?”
“燒了啊!”
“真的?”
“千真萬確,樂薇警官看著我燒的。”
樂薇幫腔道:“大爺,我親眼看著他燒的。”
值班大爺看好我,目光如炬,然後開口對我道:“你再仔細想想。”老頭的語氣變得陰沉下來。
而我此時又痛的不行。
感覺自己處於一種七葷八素的狀態,我在腦海里回想著,想到自己在撒完尿在鏡子裡看到自己……
我忽然像是驚醒了一般,我對值班老頭道:“鏡子裡有人在化妝?”
“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