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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吃的?”

    “和我一起,”我說,“這你也要記錄?為什麼?吉莉安沒有嫌疑吧?我還以為你們已經確定謝爾德里克醫生是頭號嫌疑人了呢。”

    “沒錯。”托德拉斯說。

    “只是例行公事。”奈斯旺德補充說,他那張黃鼠狼一樣的臉顯得更狡猾了,“所以你們是共進晚餐的?”

    “是的。親愛的,那家餐館叫什麼名字來著?”

    “貝福地。可是——”

    “貝福地。是的。我們應該是在那兒待到九點,九點左右吧。”

    “然後你們就回家靜靜地度過了一晚?”

    “吉莉安回家去,”我說,“我呢,到麥迪遜花園看拳擊比賽。我到的時候比賽已經開始了,不過我看了三四個回合,還有主賽。吉莉安不愛看。”  

    “我不喜歡暴力。”吉莉安說。

    托德拉斯好像動都沒動就向我靠近了。“這樣看來,”他說,“你是可以證明你去看過拳擊比賽了?”

    “證明?我為什麼需要證明?”

    “哦,只是例行公事,羅登巴爾先生。你是和朋友去的?”

    “不,我一個人去的。”

    “是嗎?可你總會遇到個熟人吧?”

    我想了想。“呃,賽場裡那些老看客是在:皮條客、毒販和觀眾。但我只是個拳擊迷,那些人我都不認識,只不過看到他們就知道罷了。”

    “嗯哼。”

    “我還和旁邊那人聊了幾句,說的都是拳擊手之類的話題,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天知道我還能不能認出他來。”

    “嗯哼。”

    “對了,我為什麼要證明我在哪裡?”  

    “例行公事,”奈斯旺德說,“這麼說來你無法——”

    “哦,”我很聰明地說,“媽的,還真不知道票根在不在呢,好像沒有扔掉啊。”我看看吉莉安,“昨晚我是穿這件外套的嗎?你知道,我想應該沒錯。我可能把票根扔到垃圾桶里去了,要不就是上床前清理了口袋。可能在我公寓的廢紙簍里。我看該不會哦,有個東西。”

    然後,神奇般地,我掏出一張昨晚在麥迪遜廣場花園看拳擊比賽的橘色票根給奈斯旺德看。他陰沉著臉看了一眼,然後把它交給托德拉斯,而托德拉斯看了似乎也不太高興——雖然他臉上帶著笑。

    票根平息了眼前的事情。他們知道兇手已經關在牢里,也沒懷疑我們,可是吉莉安惹怒了他們,肯定會受到一點報復。他們回到原先較為溫和的詢問方式,打算繼續進行前先把筆記本上的資料總結一下。現在我可以放鬆下來,只是在他們真的出門以前,還不能徹底放鬆。就在他們看樣子要走的時候,托德拉斯舉起一隻大手在他的大腦瓜頂上不停地撓著。

    “羅登巴爾,”他說,“伯尼·羅登巴爾。見鬼,我在哪兒聽過這名字?”  

    “哦?”我說,“不知道啊。”

    “你做哪一行的,伯尼?”

    警鈴響起。他們開始叫你名字的時候,意思就是他們已經把你定位成一個罪犯。只要你在他們眼裡還是個公民,就一定是羅登巴爾先生,可他們叫你伯尼的話,眼睛就得擦亮一點了。我看托德拉斯連自己在說什麼都沒搞清楚,不過我可聽得真切,看來這層冰稀薄起來了。

    “我做投資。”我說,“共同基金,開放式房地產信託基金。不過真正的重點是房地產規劃。”

    “對了。羅登巴爾,羅登巴爾。我知道這名字啊。”

    “不知道你是從哪兒聽來的,”我說,“除非你是在布朗克斯長大。”

    “你怎麼知道的?”

    你的口音啊,我心想。不管是誰,只要他聽起來像《拉芙妮與雪莉》①里的佩妮·馬歇爾,那他肯定就在那裡長大。不過我說的是:“哪個中學?”  

    ①《拉芙妮與雪莉》(Laverne and Shirley),美國的一部電視情景喜劇。

    “幹什麼?”

    “哪個學校?”

    “詹姆斯·門羅高中。怎麼了?”

    “就是嘛。高一英語課。你不記得羅登巴爾小姐嗎?說不定就是她教你念的奧斯卡·王爾德呢。”

    “她是英語老師?”

    “沒錯。她過世了一哦,我不知道多少年了。小小的老太太,鐵灰色頭髮,姿態優雅。”

    “你親戚?”

    “我父親的姐姐,佩格姑姑。不過學生只知道她是瑪格麗特。羅登巴爾小姐。”

    “瑪格麗特·羅登巴爾。”

    “沒錯。”

    他打開記事本,有那麼一會兒我以為他打算寫下我姑姑的名字,但他只是聳聳寬大的肩膀,收起本子。“應該就是,”他說,“這個姓挺特別的,你知道。就在腦子裡,隨時會跳出來。也許我不在她的班上,但我就是記得這名字。”

    “很可能。”

    “我會想起來的。”他說著為奈斯旺德拉開門,“記憶這東西很奇怪,只要任由它自己找路,你早晚會想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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