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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路,十字路。小峰啊!你帶我去十字路吧。”他的話還沒說完,撲通一下就從樹上跌落了下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又恢復了剛才的樣子。
我知道是他的魂魄撐不起他的身軀了。本來想讓李峰過來把他老爸給抗進去的。可是看他嚇得要死的樣子,還是我自己來吧。
我把這老哥們扛進屋裡,還沒把他放棺材裡,屋裡的人們嗷的一生就都跑了出去,竟然有人還喊上了,詐屍了,詐屍了啊!
我不好說什麼,就把李峰老爸的屍體放進棺材裡,這才把李峰喊了過來。
“大師,大師,我爸他是不是凶了?”李峰嚇得要死,連棺材都不敢靠近了。
“沒有,你老爸是迴光返照。”其實我這是糊弄李峰,所謂的迴光返照,都是指快要死了的人突然件變得好了起來,時間不久之後就徹底的完了,而李峰的老爸是塌方猝死,哪來的迴光返照只說。只是我怎麼也搞不明白,這老哥們找十字路幹什麼?
我突然間覺的,他死不瞑目與十字路有關。
☆、第二百零四章;死同穴
好歹這一夜也就這麼過去了,李峰的爸爸雖然一直是睜著眼睛,但再也沒鬧出什麼動靜來,其實這已經鬧得夠大了的,村裡的人沒有不知道李峰的老爸詐屍了的。害的第二天連戲班子都不敢來了。
看著棺材裡的亡者。我心裡覺得這事在背後肯定得有個說法,絕不只是死不瞑目這麼簡單,就算是死不瞑目。也是另有原因。
夜裡,就在大家睡熟的時候。我悄悄的爬起身來,先是拿起三爐焚香,恭恭敬敬的燃了,然後插進香爐里,再燒幾張黃裱紙,有鞠了三個躬,這才來到李峰爸爸棺槨的跟前,嘴裡輕聲的默念著;“大叔,有什麼未了的心愿就說吧。”
李峰的老爸靜靜的躺著,一動也不動,只是眼睛緊緊地睜著。圓溜溜的看著我,挺嚇人的。
“大叔,跟你說實話,我是陰陽法師,你要是有什麼未了的心愿。我能幫你圓了。”我再次默念一句。
該是我的話起了作用,該是他信了我,嘴巴竟然緩緩的張開了,我以為他要說什麼,可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把嘴巴傻傻的張著,我急忙湊過來,這才發現他的嘴裡有一條紅繩,正露在嘴角的一邊,我輕輕的扯起來,發現是一個玉墜,桃心的玉墜。
我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我再問他的時候,他就沒有任何的動靜了,嘴巴緩緩的閉上,眼睛卻是一直睜著的。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看眾人都在睡著,我就偷偷的這桃心的玉墜收了起來。
就在早晨七點多鐘的時候,接李峰妹妹李然的人回來了,李然看自己的老爸死了,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但是,無論她怎麼哭怎麼傷心,她老爸的眼睛還是一直睜著。
看李然哭的差不多了,我才把李峰兄妹以及他的老媽喊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把昨晚我從他老爸嘴裡掏出來的桃心玉墜拿了出來;“說吧,你們認識這東西麼?他之所以不閉眼就是因為這個。”討大他血。
李峰和李然看著這玉墜,很是茫然,就像是從來沒見過的樣子,倒是李峰的媽媽。看著這玉墜,嗚嗚的哭了。
我朝李峰跟李然擺擺頭,意思是讓他們先出去,這兄妹倆出去,我才拿一把椅子遞給李峰的媽媽;“阿姨,你就說吧,你要是不說,他的遺願未了,他是不會走的。”
李峰的媽媽坐在那裡,哭了好一陣才說話了;“這該死的,跟我結婚都二十多年了,心裡竟然還惦記著人家,沒想到被石頭砸死了也不肯閉眼。”
李峰的媽媽就這麼哭哭啼啼的給我講了她老公跟這桃心玉墜的事。原來,在25年前,李峰的爸爸李建是沂州師專的學生,是的,就是沂州師專,那時候還不叫沂州大學。李峰跟一個叫孟小桃的女孩談起了戀愛,並且讓那女孩懷孕了。那時候跟現在不一樣,因為沒保護好,懷孕的事被學校知道了,兩個人就被學校開除了。
兩個人就此分手,分手之後,再無聯繫,李建在家人的逼迫之下跟李峰現在的媽媽結了婚,直到後來,李健喝醉了把這事告訴了李峰的媽媽。這些年,李建雖然跟她結婚了,可是心一直不在她這裡,想不到他死了都還為她睜著眼睛。
聽了李峰媽媽的敘述,我心裡挺沉重的,有些事就是很叫人無奈,但是又沒有辦法,無論如何這都是一段情,這樣的情現在是少之又少了。
“阿姨,你打算怎麼辦?”
“柳大師,我聽您的,其實這些年來我過的也挺苦的,你想啊!和我過在一起的人天天想著別人,我是什麼滋味?其實我也沒辦法,要是我以前知道他這麼痴情的話,無論如何我都不帶跟他結婚的。”李峰的媽媽哭的淚眼婆娑的。
“阿姨,這樣吧,人死了,下輩子的事就很難說了,你肯放手麼?”
李峰的媽媽有些不解的看著我;“放手?什麼意思?”
“就是了了他的心愿,讓他自己做主,讓他死後脫離你們這份情緣!”我說道。
李峰的媽媽聽了我的話,眼淚再次簌簌的流了下來,沒說話,而是很堅毅的點了點頭,從她那眼神里,我看明白了,她把自由給了李峰的老爸,其實這也是一種愛!
既然李峰的媽媽願意了,我就帶著李峰直奔十字路,途中,李峰買了很多禮品,我們要去拜訪李建曾經的情人孟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