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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是男人,而且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子,就算身處險境,也忍不住看的呆了。
她見我直勾勾的盯著她便輕輕一笑,隨即張了張嘴,對著我吐出了兩個字。
我們雖在水中,無法出聲,但我依然從她的口型判斷出,她說的似乎是……傻瓜。
她說罷,便慢慢的俯下了頭,隨即,在我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雖然身處在冰冷的潭水中,但她身上依然很溫暖,且唇角火熱,印在我額頭上之後,我頓時便感覺體內的冰冷被驅除了大半,隨後,便是一股股暖流在體內遊走,將冰冷的感覺盡數驅走。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就宛若脫離了胎盤的胎兒再次回到了母親的胎盤裡,暢遊在溫暖的羊水之中一般,還仿似燕兒歸巢,與伴侶擠在一起,在身體摩擦間相互溫暖,給了彼此無盡的安全感。
我沉浸在這美好的時光之中,不知不覺間,竟感覺困意上涌,眼皮竟是越來越沉重,但我依然強忍著睡意,努力的睜大眼睛,可是卻看到一張容顏絕美,且滿是溫柔笑意的臉。
她美麗的眸子宛若會說話一般,此刻似是在對我說‘睡吧,睡吧,你安全了,什麼都不要想’,也不知怎麼,當我看到這一雙眸子之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我忘卻了,就連此刻身處險境,我也不想去擔心了,當即笑了笑,隨後,慢慢的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這一晚的慌張奔逃,讓我整個人都身心具疲,此刻閉眼,便有一種再也不想睜開的感覺,然而就在我的意識漸漸游離,整個人越來越沉重之際,我忽然便感覺一股清冷的夜風吹佛在了我的身上。
我已經從水潭裡出來了麼?
是她帶我出來的麼?
她要帶我去哪?
李二奎還在麼?
無數個疑惑在我腦海中浮現而起,可下一刻,我的意識便慢慢沉寂了下去,隨即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渾渾噩噩間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只感覺口乾舌燥,且渾身燥熱,說不出的難受,當即痛苦的呻吟了一聲,隨即慢慢的睜開了眼。
入眼處,便是一片白色的紗帳,透過紗帳,我看到此刻的我,竟然躺在一個小屋裡。
這小屋古樸,很有古代女人閨房的感覺,然而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怎麼還會有人住這樣的房間?
就在我一臉茫然,心頭疑惑之際,忽然就感覺腦袋一疼,隨後,記憶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瞬間灌滿了我的腦海。
對了,昨晚我們村出事,我在林子裡為了躲避李二奎慌張奔逃,最後跳下了水潭,可就在我即將窒息,馬上就要失去意識之際,觀音洞的那個女人竟出現在了水潭之中,而後救下了我。
既然如此,那麼,此刻的我,是在觀音洞麼?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第一次來觀音洞時見到的一切此刻還歷歷在目,尤其是那隻蜥蜴精,外表雖是人形,但舌頭卻一卷老長,而這觀音洞內,我估摸著不是人呆的地方,這裡的人,不是鬼,便是妖,那女人把我帶回了這裡,安了什麼心?
不會是,要害我吧?
想到這裡我咽了口吐沫,隨即就要起身,只是我才剛剛坐起,便聽房門外,傳出了一個人的說話聲。
“小姐,你為什麼要頂撞蛇婆婆,難道你真的看上了那個臭男人?”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似乎是……那個小丫鬟的聲音?
“小姐,你倒是說話呀?蛇婆婆如今年歲大了,神魂不穩,需要煉製大補藥來穩定神魂,增加壽命,既然那個臭男人是天生陰體,且血液是我們妖族最好的補藥,那蛇婆婆肯定是勢在必得,用他作為補藥的藥引的,為了這麼一個將死之人頂撞了蛇婆婆,真的值得嗎?如今我們棲身在觀音洞,一切都需要蛇婆婆照拂,若是以後蛇婆婆刁難我們,我們可還怎麼過啊!”
小丫鬟的話語中有很大的不滿,在門外嘟嘟囔囔的說個不停,而我聽後卻是渾身一抖,險些被嚇得叫出聲來。
那個所謂的蛇婆婆,竟然要用我來煉藥?
怎麼煉?
扔進大鍋里熬煮麼?
我忽然想起了被扔進大鍋里,熬煮的皮開肉綻,最後化為一鍋肉湯的小警察。
那悽慘的一幕,現在想來都讓我渾身發冷,而如果那個蛇婆婆,真的要將我扔進大鍋里,那麼,我的下場,肯定也不會比那個小警察好哪去。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快點逃離這裡。
想到這裡我咬了咬牙,隨即豁然起身,直奔房門走去。
然而就在我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前,趴在門縫傷痕觀望之際,忽然就聽‘吱呀’一聲,房門竟應聲而開,而在房門前站著的,正是那個美若天仙的女人。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渾身一顫,下意識的便後退了兩步,而她顯然也沒料到我竟會站在這裡,滿臉的驚訝,最後還是那個小丫鬟擠了進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後率先開口道:“怎麼,醒了?”
我聞言咽了口吐沫,正不知如何接話呢,卻見那個貌美如花的女人對著我展顏一笑,而後輕聲問:“公子,你好些了嗎?”
同樣是問候,可這話語從兩個不同的女人口中說話,那味道當真是天差地別。
不過,這女人的稱呼可真讓人彆扭,如今社會,大多稱呼男人為先生,也有那麼一小撮人被稱為同志的,但被稱為公子的,可真不多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