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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我也這麼看。王大林,得趕緊抓住他。”
王大林往後一靠:“老大,我可沒什麼頭緒,指望你給我點提示呢。”
“不好說。笫三具屍體的處理他好象費了不少心,不象前兩具那麼隨意,我能給你的也不多。”
王大林站起身:“有新情況給我打電話。”
回到辦公室,王大林開始琢磨。拋屍,拋屍,在城市裡,即便半夜,街上還是有人活動,一個人背個屍體,想不被注意都不行,所以,他得有輛車。想到這,他心裡一震,半夜,接觸女性,又不令對方起疑,我的天,可千萬別是計程車。他忙給正在開會的劉強發了條簡訊。
劉強回到辦公室,王大林正在那撓頭呢。“師傅,資料我拿來了,那兩個女人一個是中學教師,事發當晚去參加同學聚會,同學證實她十二點離開;另一個是職業會計,事發當晚去參加了一個舞會,有人證明她十一點左右一個人離開。”王大林接過複印件,劉強接著說,“兩個人體內提取的精液DNA檢驗為同一人。”
王大林躺到床上:“劉隊怎麼安排的?”劉強坐在唯一的那個破沙發上:“他讓我們在現場周圍調查走訪。”王大林沒接茬,半天不說話。劉強也不敢叫他,過了一會,聽他扯起了呼嚕。
高佳也不敢給王大林打電話,她和陳羽把陳凱安頓回賓館。陳羽命令李新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
兩個女人在街上瞎轉,陳羽猛一拍手,把高佳嚇了一跳:“佳佳,咱們不能呆著,我們得干點什麼,玲子不能就這麼死了。”說完,心裡一涼,淚水又涌了出來。高佳的聲音也哽噎了:“小羽,案子交給王大林吧,我心裡很亂。今天下午,她父母的飛機就到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他們說。”說完兩個女人在街上抱頭痛哭。高佳成了史上哭的最多最悲傷的新娘子。
下午六點,吳筠玲父母的飛機到了。高佳給王大林打電話,他卻關機了。沒辦法她只好給王法醫打了個電話。王法醫明白她的意思,輕輕的說:“你放心,我處理的很小心,不會讓她父母再次傷心。”高佳道了謝,看看陳凱。他臉色蒼白,目光呆滯,一句話也不說。李新說他一直這樣,午飯也沒吃。這時,他們看到了吳筠玲的父母……
王大林從窗戶上看到高佳他們幾個領著兩個老人進了辦公樓,便讓劉強把辦公室門反鎖了。劉強很奇怪他的反應。他苦笑了一下:“壓力太大,會影響判斷力。”劉強見他又躺下了,掏出一個小本本,把這句話記了下來。
王大林強迫自己睡著了,他沒讓劉強休息,小伙子現在肯定很興奮。他輕輕嘆了口氣,佳佳,委屈你了。
高佳沒再給王大林打電話。幫吳筠玲父母辦完死亡證明,又安排他們住下,忙完一切,她整個人也虛脫了。陳羽也累得夠嗆,兩個女人一夜間在責任與自責中成熟了。
八
下午八點,王大林吃完劉強買的晚飯,鄭重地對劉強說:“今晚我要帶你去個地方。記著,不要多說話,跟著我就行了。”劉強見他這麼鄭重,心裡一突,連忙點頭。
車停在商業街的路口,王大林和劉強象一對閒人,晃著走過去。王大林邊走邊對劉強說:“注意你的眼睛,少東張西望,一看就是警察。”劉強點點頭。
兩個人拐進一家小店,迎出來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兩個小哥,來玩嗎?”王大林往沙發上一坐:“去,把刀疤找來。”那女人看了看劉強,沒敢說什麼,出去了。
過了一會,一個小伙子,罵罵咧咧地走進來,一見王大林傻眼了,馬上換了一副笑臉:“王哥來了。”王大林笑笑:“去你的小黑屋坐坐吧。”“是!你有事打個電話就行了,這邊走。”
刀疤引著他們走進店裡。一拐彎,長長一條走廊,亮著一盞昏暗的白織燈,走廊兩旁都被隔成了小單間,刀疤打開一間門,引他們進去,打開燈,順手把門帶上。
劉強觀察了一下,房間很小,剛好擺下一張床,到這幹什麼?他看了一下王大林。王大林也正笑咪咪的看著他。刀疤走到床頭,劉強這才看到,那面牆上還有一道門,刀疤打開門上的暗鎖,走了進去。
王大林推了劉強一把,兩人也跟了進去。門外竟是一個大院子,劉強沒想到,商業街後面竟有這樣一片天地。聽到有人在高聲叫罵,他們走了過去,只見一棵樹下跪著一個女孩,一個小伙子站一旁,邊罵邊打,見了刀疤,他更來勁了,一腳把那女人跺倒了。刀疤看了一眼王大林,衝過去扇了那小伙一巴掌:“媽的,盡給老子添亂,滾一邊去。”小伙不敢還手,嘟囔著:“她偷客人的錢!”刀疤眼一瞪,小伙不敢再多說,拉起跪地上的女孩就走。
劉強眼睛瞪老大。王大林卻笑笑,找了個凳子坐下:“刀疤,可不要學夜叉啊!”刀疤尷地笑笑,給劉強也找了個凳子:“王哥,什麼事,要你專門跑一趟,打個電話就行了。”
王大林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有件事,我要你親自去辦。”刀疤把耳朵湊了過去……
在刀疤的盛情邀請下,王大林和劉強在商業街吃了晚飯。席間有很多看上去不三不四的人,對王大林好象很尊重,哥長哥短的,王大林也和他們有說有笑。劉強只裝作沒看見,低頭吃飯。一頓飯吃到十點多,席間劉強感覺王大林給他們安排了很多事,但自己一個也沒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