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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強帶老太太在殯儀館認完屍,老人結完費用,要求直接把屍體火化了,帶回去安葬。
劉強看著寒風中老人蹣姍的背影,嘆了口氣,生前再怎麼風光,死後也是一堆灰,如果沒有母親,關鎮海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感慨完,他開始安排中隊的人研究”鬼頭”的抓捕方案。
本市最繁華的街邊,有棟八層的商住樓,一二樓的門面開有酒店,娛樂城,洗浴中心,三樓是大河公司的辦公場所,整棟大樓的產業都歸一個人所有,這個人就是朱大河。
朱大河本人,是個面目呆諾的人,八十年代,朱家五兄弟在社會上是打架不要命的主,小有名氣,但也就是打個架,泡個妞。九十年代,朱大河帶著三個弟弟南下廣州,一呆就是六年,九七年,幾個人衣錦還鄉,成立了大河裝修公司,招募社會閒散青年,當年他們的行為被媒體作為解決國家就業壓力的典型還被宣傳過。
但沒多久,周圍的幾家內地人開的裝修公司,不是被盜,就是莫名其妙地著火,最後都告破產關門了,唯大河公司越作越大”
隨後公司又涉足建材業,這時,他們的本質才顯露出來,九八年到兩千年,市里所有小土建項目的包工頭,無一例外,都必須從大河公司進貨,否則,不是工人被打,就是常有社會上的混混到工地滋事。
報警,警察來他們走,警察走,他們就又來了。
後來,一個校園工地,由於用了他們的劣制水泥和鋼材,三層高的教學樓,還沒剪彩就倒塌了。包工頭跳樓自殺,此事沒再追查,大河公司清掉所有庫存,退出了建材行業。
零五年,市區所有娛樂場所,洗浴中心,或多或少都有大河公司的股份,朱大河為人越來越低調,勢力卻越來越大。
作者:中遊騎兵回復日期:2009-5-29 18:31:00
四
大河公司會議室,朱大河坐首座,次席是公司才聘請不久的常務經理趙南守,依次坐著朱家三兄弟及公司各口子負責人,一群烏合之眾。
朱家老三先發言了,”大哥,你聽了誰的鳥話,把各k廳,迪吧的股都低價賣了,兄弟們撤出場子吃屎去”,朱大河看了一眼趙南守,笑了一下,”還有什麼問題,接著說”
會議室一角的一個年紀稍大的人說話了,”朱老大,我們兄弟跟你也七八年了,咱們是吃哪碗飯的,你最清楚,現在撤出娛樂場所,弟兄們手裡壓的貨出不了手,帶的小妹都飛光了,我手下的小弟都等著吃飯呢,你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話音剛落,周圍都隨聲附合。
朱大河眼睛本來就不大,他翻著眼睛掃過全場,”大家都是這樣想的嗎?”,會議室靜了下來。
朱大河指著趙南守,”我聘他當經理,你們也是同聲反對,為什麼?他和我們不是一類人嘛,是不是?可我們現在是幹什麼的,商人!媽的,懂不懂,周大砍,你當年掂兩把西瓜刀,從商業街街頭砍到街尾,牛逼吧”
被朱大河點到的光頭,呵呵笑著,撓撓頭。
“可你被關了多久?兩年,不是我給你上下打點,你狗日的現在還在干吃不拉喝清湯呢!”
光頭的頭耷拉下來了。
“商場就不同了,只要你有錢,有本事,你可以讓人活,也可以讓他死,而且不用承擔任何法律責任,懂嗎,錢,才能讓人真正怕你”
朱大河站起身,打著手勢強調自己的語氣,”你們沒事也看看書,學學什麼叫商戰,你”,他指著另一個人,”你手裡的搖頭丸最多,全高價賣掉,能賺多少?”
“十萬!”
“十萬,要雇多少小弟?冒多大風險?你覺得你玩的均,輯毒科的人不管你,豬!搞清楚,在他們眼裡你只是小雜碎,給你笑臉,不抓你,你以為是和你關係好?那是想把你養肥了,拉進去一次宰了,省心!真正的警察沒人會和你我交朋友的”
全場的氣氛越來越壓抑,朱大河卻越說越興奮,”外面的人叫我們黑社會,你們還沾沾自喜是不是,配嗎?你們有政府的人當保護傘嗎?一群有組織沒紀律的散沙,見了交警,派出所民警,你們跳的老高,要人權,要證據,見了刑警個個想把頭塞進褲襠里”
說到這,朱大河高舉雙手,”這一切,都要改變了!”
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他,朱大河卻擺擺手,不往下說了。
“總之一句話,我的話你們要不折不扣的去執行,我撒出走的錢都要收出來,該賣的賣,低價也行,各自把各自的小弟都散了吧,沒錢你們也看不住他們,免得惹事。
在座各位,包括我親兄弟,跟我這麼多年,沒讓你們失望過吧,好,我保證,以後讓你們過上數錢數得手發軟的生活,散會!”
朱大河留下了趙南守,”嗯,關鎮海的事我聽說了,真的不會有事?”
趙南守搖搖頭,”那個人以前是個學醫的,他殺的人都會有明顯的病理特徵,放心吧,如果真有事,公安局不會讓把屍體火化的”,朱大河點點頭,”十萬啊,不過值了”,趙南守取下眼鏡擦了擦,”他以前欠我一個人情,這個價,還是打過折了”
“不說這個了,咱們現在湊了多少了?”,”差的遠呢,才四百多萬”,朱大河搓著手說,”四百萬,如果你不勸我,這棟樓我最少讓對方再加一百萬,不提了,我再想想辦法,烏魯木齊那邊的人明天就到了,如果沒有意外,他那的二百萬是沒有問題的。政府那邊沒有問題吧”
趙南守看著朱大河,”朱總,用人不疑,所有競標人標的價我都給你了,其它你覺得還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