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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華軍搖搖頭,喘了幾口粗氣說:“沒事,我在這裡十多年,還是有些朋友的,找到厲秋不難。輝兒……”
福建人上前一步點點頭:“哥,我知道,把他們都找來是嗎?”
張華軍還是搖頭:“你去一趟‘富麗堂皇’,叫他們都在那裡等著。你跟波子、老摳他們說,這都是我的意思,不用擔心,這倆小伙兒辦事利索,辦完就走……”他又對那些心狠手辣的少年說:“去教育教育那個小德,問問他厲秋的窩兒在哪兒。他不說的話以後就別說其它的話了。”
這時候,那倆人拎著一個袋子走過來。張華軍意味深長地瞥了我們一眼:“這是兩把五四,讓老康教給你們怎麼弄。……你倆記著,他們沒拿槍來不代表他們沒有,而且廣州的地面私槍泛濫,很便宜就能買得到,你倆得小心……”
我覺著他這樣的人不該這麼嘮叨,就說:“放心吧軍哥,這個我倆有數。就為了我們自己,也得非殺他不可啊。”我對老康說:“康哥,幫我打個電話給秦哥,請他一定多幫助我照看我爸媽,我這個人有恩報恩,他對我這麼好,我心裡溜清涼的,將來必定報答他。”
老康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張華軍突然又冷不丁問:“小伙兒……你那把黑刀子,是什麼做的?真硬梆哈?”
我心裡一凜,想這人的眼力血毒,不能在他這裡單個得太久,就打了個哈哈說:“是啊,以前在夜市買的……”
輝兒收拾了一下,麻利地離開了,我們也把門打開了。也就是十五分鐘以後,來了輛帕薩特警車,下來三個警察,都挺著肚子拎著包。儘管他們年歲大而且目光兇狠,但張華軍還是老練地舒了口氣??真要是來抓他,當然是身強力壯的年輕幹警,而且也不會提包來,這三個胖子,自然只是來了解情況的。
領頭的警察眯著眼睛,神色嚴肅地問:“你們老闆呢?”
阿偉陪笑著說:“出去了。”
“上哪兒了?”
“我也不知道,我們老闆玩心挺重,經常出去好幾天不回來,”
“他平日都去哪兒?”
“可能是東莞吧?也可能是深圳,也可能是珠海……不過我估計他一般不出省……”
警察似乎也適應了這種拙劣的言辭,甚至懶得露出懷疑的神色,只是不耐煩地說:“剛接到舉報,你們這裡有人持械聚眾鬥毆。是嗎?”
阿偉愣了愣,純潔得不行了:“哪兒有這回事兒啊?警察同志,咱們中國不比別的國家,冤枉不起人啊!外國冤枉人了還給平反消除影響,咱們這裡可不成啊,尤其是我們做買賣的,顧客至上,大家要是都聽信了流言,那我們豈不是沒有活路了?”我覺得他一嘴的南方普通話很做作,表情也有些誇張,但是說的還不錯。
身邊的勝子插嘴道:“黃領班,你剛回來沒看見,我看見了,真是有這麼回事,一幫中學生拿著刀追一個小孩,嘴裡還罵罵咧咧的樣子,嘖嘖,現在的小孩心態很可怕啊!警官,現在社會上壞人太多,我們做生意的最不安全,還得靠你們保護我們哪。”
“少來這套,壞人看見你們也得繞著走,你們以後給我老實點兒,別把監獄裡剛放出來的勞改犯聚到歌廳里……”
“我們可不能用歧視的眼光看待勞教人員啊!如果我們不能及時容納他們,他們很難找到工作的!這樣會讓他們的自尊心受到傷害,從而再次危害社會……”
“行了行了,這麼說你們是在造福社會了?”警察沒話找話地指著他們身後的幾個小姐,“都讓她們多穿點人穿的衣服!別搞原始社會那一套,聽見沒有?”警察厭惡地皺皺眉,轉頭走了,阿偉和勝子都虛情假意地點頭哈腰。看來在廣州持械鬥毆的情況大稀鬆平常了,警察也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張華軍屬於“灰色”,並非與警察完全對立的“純黑”,或者乾脆是搶劫銀行殺人放火的“匪”,因此警察不會過多地難為他們,因為還有更正要的大案忙不過來呢。
那幾個少年毒打著小德,慘叫聲不絕於耳。可就在這種情況下我依舊能睡著,迷糊了三十分鐘,又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我夢見自己乘坐時光機會到古代,為了表明我是來自未來的人,就帶了許多先進的物品去,打算換一些金銀珠寶。誰知到了那裡,我把東西一擺,來來回回的路人居然沒有一個鳥我,根本就不稀罕。這就讓我大為奇怪,也很惱火,就隨口罵了句:“****everbody!”誰知道全城的老百姓竟在同一時刻止住腳步,在一剎那全都把中指豎起。我大驚失色,不知所措。
這時,離我最近的一個還算好心的窮叫花子笑著說:“老兄,你也真夠土的,太過氣了!你不知道現在穿越時空的玄幻題材都已經寫臭了麼?我們全都是來自未來的人啊,而且回來的方式多種多樣:有的消失在山洞,有的穿牆,有的被狗咬了,有的掉進井裡和下水道里,有的從樓上直接跳下去,反正只要想回來,什麼門道沒有?你回來得太晚啦,我們現代人滿大街都是,你也別指望去別的時代,每個時代都一樣,擠爆了!”